，反被她踢了一腳。剛好踢在他那條受傷的腿上。肖烈吃了痛，腿一打彎，滾下地板，連同衛(wèi)瀾一起跌了下來。

    肖揚夜里聽見聲音，怕有什么意外，立刻跑了進來。

    他們倆倒在兩張床中間兒的空隙里，肖烈被衛(wèi)瀾壓在下面，抬著腦袋向他求助，“幫個忙?！?/br>
    肖揚不擔(dān)心也不著急。

    “壓著我腿了?！?/br>
    只有這句管用。

    折騰到后半夜，衛(wèi)瀾仍在夢里。她連日喝酒，日夜顛倒，身體精神都很累，這日大醉，睡得很沉，又在夢里和中恒團聚，更是不想醒過來。

    衛(wèi)瀾睡著，肖烈卻沒法兒再睡了，他起來吃了點東西，翻了本肖揚的書出來看，時不時查看床上的女人。

    他大概猜到了衛(wèi)瀾的遭遇，不是被男人甩，就是男人死了。聯(lián)想到衛(wèi)瀾在醫(yī)院里的表現(xiàn)，他比較偏向第二種猜測。尋死的人，真是最傻的傻瓜。她就是真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已是清晨，肖烈合上書，在衛(wèi)瀾床邊說了一句話，“半夜爬到別人的床上，中恒不可能要你了?！?/br>
    肖烈和肖揚白天還有工作，兩人簡單吃了早餐就走了，走前拜托了一個酒店工作人員多留意衛(wèi)瀾，有什么情況及時給他們打電話。

    肖烈在二十歲的時候，有過一個女朋友。清純可愛，人也挺好，就是脾氣有點倔，占有欲太強。那女孩子在家里嬌生慣養(yǎng)的，一遇見肖烈就全完了。在家什么都不會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居然肯為了肖烈洗衣服做飯，這事兒那女孩子的家人很有意見。

    女方父母找上門來要肖烈放了他們家女兒。過來人看得出來，肖烈是一匹還沒有被馴服的野馬，而他們女兒絕對不會是可以馴服他的那個人。

    肖烈其實挺喜歡她，只是那個年紀(jì)的肖烈，戀愛對他來說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

    然而誰也沒料到，這件事會是一個悲劇收場。那女孩兒因為父母反對，肖烈又不肯帶她遠(yuǎn)離世俗，傷心欲絕之下跳樓自殺了，而肖烈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之后，肖烈就被父母逼著出國，離開了好幾年。

    這個衛(wèi)瀾的經(jīng)歷背景，也不比肖烈好到哪里去。肖揚花了最短的時間更進一步地查了她的底細(xì)。

    他有種直覺，肖烈與她會越來越牽扯不清。

    衛(wèi)瀾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中午了。宿醉讓她的頭很痛。

    她扶著腦袋起床，很暈很懵，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沒關(guān)系，每次醒來她都不知道。

    她口渴，爬起來找水喝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房間里四處都有男人存在過的痕跡。

    客廳煙灰缸里有煙蒂，不是她抽的牌子。衛(wèi)生間里擺著男人的須后水，刮胡刀，刀上的水還沒干。沙發(fā)扶手上有一條藍(lán)色領(lǐng)帶。大衣柜左右兩半空間，左邊掛了幾件男士西裝，幾件不同顏色的襯衫，幾條領(lǐng)帶。右邊西裝只有兩件，其余是清一色的同款白襯衫。

    牙刷，拖鞋，衣柜……衛(wèi)瀾已經(jīng)認(rèn)定，這里住的男人不止一個。

    最后從衣柜里勾出來的是一條男人的內(nèi)褲。衛(wèi)瀾還沒醒透，實在想不起昨晚到底和誰在一起。

    如果放在過去，看見一只蟑螂都要尖叫的過去，這種情況之下，她怕也怕死了。

    現(xiàn)在，她只覺得自己一身酒氣難以忍受。她決定先去洗個熱水澡。

    洗過澡，有客房服務(wù)來送餐。

    衛(wèi)瀾穿著浴袍，頂著一頭濕發(fā)去開門。

    “我沒叫過這個?！?/br>
    “是肖先生幫您安排好的?！狈?wù)生推車進門開始擺盤。

    肖先生……肖烈？

    衛(wèi)瀾想了想，腦海里有零星片段閃過。是他。她所認(rèn)識的姓肖的只有他們兄弟倆，這么巧，他們又見面了。

    “請問您還有其他需要嗎？”服務(wù)生結(jié)束任務(wù)。

    “沒有了，謝謝。”

    “不客氣，祝您用餐愉快?！狈?wù)生推著餐車退出去。

    與這個人遇見，總是在糟糕的時候。衛(wèi)瀾舉著筷子出了一會兒神。

    自從中恒不在，她時常這樣，行動遲緩，大腦遲鈍，經(jīng)常在一個地方坐一天，沒少當(dāng)別人口中的神經(jīng)病，不過她根本不在乎。

    飯才吃了幾口，嘴角疼起來，剛才洗澡的時候就有感覺，不過也沒留意。這會兒照鏡子一看，嘴角裂了，左臉有點腫。

    不知道是不是做夢，她記得被人打了一耳光。這么疼，應(yīng)該不是夢。

    肖烈打的？

    衛(wèi)瀾撂下碗筷，心里非常不痛快。

    她慢慢想起前一晚的事，她差一點就能死了。

    她不想在這里待著，雖然她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要去哪里。她開始找自己的東西。

    背包是在垃圾桶里翻出來的。咧著大嘴朝她看，里頭空空，什么都沒有，底兒被人喇了一刀，這已經(jīng)記不清是第幾次了。

    出門需要錢，可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連個能換的干凈衣服都沒有。怎么辦？

    肖烈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返回的路上。本來半天可以結(jié)束的行程硬是拖了好幾個小時，挨到了晚上。

    肖揚先回房了，他要準(zhǔn)備行李，明天飛北京開會。肖烈拐到酒店八樓的餐廳。有人跟他匯報衛(wèi)瀾正在那吃飯。

    這里吃飯很貴，一餐飯人頭上千塊，衛(wèi)瀾掛了肖烈的賬，一個人點了一桌子，吃好了就在陽臺上站著抽煙。

    過不多久，他來了。

    原來那一排白襯衫是他的。

    她靠著陽臺圍欄，又點了一根煙。

    雖然包房開著窗戶，可肖烈還是被一股撲鼻的煙味兒熏著了。

    這個女的還真是驚喜不斷。

    她身穿浴袍，趿拉著酒店的拖鞋就來了。

    她好像什么時候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之前在醫(yī)院一副窮酸樣，衣服好些日子沒換過。這會兒又像拍廣告似的。浴袍裹身，廉價拖鞋，長發(fā)披肩，竟能拼湊出怪異的時尚感。

    香煙在她唇邊曖昧燃燒，奔著她的紅唇急去，卻被她輕輕捏在指間。

    她嫻熟地呼出一口煙，眼睛從他身上轉(zhuǎn)向別處。

    “你回來了？”

    ☆、第 6 章

    肖烈看看桌子上的吃食，各個都是好菜，一樣只吃一點，果殼垃圾什么的都放在一邊盤子里，筷子，勺子放得很有秩序。

    “你回來了？”這是衛(wèi)瀾說的第一句話，好像在等他回家的人似的。

    “你在等我？”

    “對?！彼粗?，呼了一口煙圈出來，手夾著香煙放在耳邊的位置。

    肖烈從一進門就上下打量她，她好似并不介意。

    “等我干什么？”肖烈插了一塊水果吃。走到陽臺那道門檻，歪著身子靠在那和她說話。他看著她的眼神總是讓衛(wèi)瀾覺得不懷好意。

    衛(wèi)瀾不怕他，靠在圍欄上，說：“你是不是打我了。”

    肖烈吃完了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