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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實(shí)在值得拾掇拾掇, 要真干起來還真是個大工程。索性,他就幫忙把那些白布都掀了。 一個人的居所,細(xì)節(jié)會不小心透露主人全貌。肖烈竟沒有發(fā)現(xiàn)中恒的任何蛛絲馬跡,想必是早就處理過了。 不,也沒處理那么干凈。 廚房有個黑色垃圾袋,里面塞滿了酒瓶。廚房很干凈,沒什么油煙,想是也沒怎么做飯。 臥室,書房,客廳,廚房,這是她之前的住所,與山里的衛(wèi)瀾風(fēng)格迥異。也難怪她會不習(xí)慣。 肖烈在書房的桌子上看見一個相框,里面是衛(wèi)瀾的一家三口。兩個大人中間站著一個快樂的小女孩。 衛(wèi)瀾洗完澡,在書房找到他,他手里拿著相框。 “那年我六歲?!彼叢令^發(fā)邊說。 “你mama年輕的時候很漂亮?!?/br> “是啊,她可是他們班的班花?!?/br> 肖烈摸了摸肚子,“有東西吃么,餓了?!?/br> “有,你等一下?!?/br> 衛(wèi)瀾濕著頭發(fā)直接去到廚房,利索地把水燒上?;厣砟孟帖}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墻角的黑色垃圾袋,酒瓶子發(fā)出脆響。 障礙物,看見它們就能想到那些日子。把袋子封口,她想,得找個機(jī)會扔了。這么沉,她自己扔?讓肖烈?guī)兔??這也太難看了!算了,留著吧。 肖烈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與她一同看著那堆酒瓶。 “攢了多久?”他問。 “也沒太久,你出院第二天收拾起來的,后來就忘了?!?/br> 記得這么精確。肖烈目光追隨,“我出院那天很突然,沒告訴你?!?/br> “是啊,我回去找你,他們說你出院了?!?/br> “你是不是很慶幸,終于可以不用看見我了?” 水開了,衛(wèi)瀾掀開鍋蓋,下面條。 “正好相反,你出院了,我就沒事做了。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干什么才好,除了喝酒?!?/br> “我應(yīng)該給你留個聯(lián)系方式的?!?/br> 衛(wèi)瀾把雞蛋打進(jìn)湯里,笑了笑,“那可能就沒有今天了?!?/br> 是的。人生路,少了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不會是今天這副樣子。 在這個家里,談?wù)撨@些,感覺甚怪。衛(wèi)瀾把肖烈攆出去。 不用她發(fā)出邀請,肖烈自己打開電視,鼓搗了一下路由器,機(jī)頂盒,一邊上網(wǎng)一邊看電視,自在得像在自己家。這個念頭閃過,衛(wèi)瀾又嚇一跳。 她拎著筷子,連忙攪開鍋里面條,糊了糊了,都糊在一起了。 面還沒好,有人按門鈴。誰會來?沒人知道她回來了呀! 崔小顏?屋漏偏逢連夜雨,早不來晚不來,非得這個時候來。 那個類似男主人的肖烈起身去開門,被衛(wèi)瀾攔住。 “我來開?!?/br> 她執(zhí)意要去開門,并未看見肖烈追隨她的目光。 送外賣的。 她太緊張了! 把外賣放在桌子上,衛(wèi)瀾說:“什么時候叫的?” “剛剛,用你的網(wǎng)?!?/br> “我都做面了。”這件事仿若不太應(yīng)該,至少從她的表情來看,是這樣的。 “只吃面不行,你得補(bǔ)補(bǔ)。”他說得極有道理,快來月事,的確應(yīng)該吃好,休息好。 人家說的沒錯,你別沒事找事了。衛(wèi)瀾搓搓手,外賣拆開,有烤豬蹄、小雞燉蘑菇、孜然羊rou、熗蓮白、西紅柿炒雞蛋。的確大補(bǔ)。 衛(wèi)瀾默默做完這些,去廚房把面盛出來。 在自家吃飯,不習(xí)慣,空氣,水,味道,聲音,哪里都不對勁。這些因素足夠影響她的食欲。 “吃完了?” “嗯?!?/br> “再吃點(diǎn)。” “飽了。” “聽話,再吃點(diǎn)!” 男人的這倆字“聽話”有奇妙的作用。 他把筷子塞進(jìn)她手里,逼著她把一碗面條吃完了,又吃了個雞翅膀,幾塊羊rou,一塊豬蹄rou,青菜也塞了幾口。 像吃藥似的,這頓飯結(jié)束了。 晚上,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碗盤都是他刷的,破天荒。 衛(wèi)瀾盤著手臂,小心地問他,“我們今天不回去嗎?” 他把碗盤一個個摞好,問:“木屋就那么好?” “你自己的地方,還問我好不好?!?/br> “比自己家還好?” 她轉(zhuǎn)開目光,像在思索,“我說好,你可能不會信。但我說的是真的。” 肖烈笑一笑,沒答話。 “洗好的放哪里?” 衛(wèi)瀾站直身子,拉開上面櫥柜,“這里?!?/br> 他把碗盤摞進(jìn)櫥柜,袖子擦著她的臉。衛(wèi)瀾自動退出去一步。 收拾好了,沒事忙了。這屋子就這么大,能做的事就這么多。 衛(wèi)瀾站在墻角,被他逼視,無所遁形。 櫥柜的門輕輕關(guān)好,在他的手中,聽話老實(shí)。 他擁住她,和她親熱起來。 衛(wèi)瀾躲來躲去,渾身不自在。無意造成了欲拒還迎的姿態(tài)。 當(dāng)他進(jìn)入時,她閉著眼睛,任矛盾、疼痛和快-感一起撕-裂她。 她最后的陣地,失守了。 清晨,肖烈在她的廚房里做早飯。他近來表現(xiàn)實(shí)在有些善良。 “做了什么?” “大米粥,包子是外面買的?!?/br> “你出去了?” “嗯。——洗洗來吃吧?!?/br> 他們和和氣氣地吃了早餐。 “還想去哪兒?” 他今天特別大方,或許會滿足她所有愿望。可她沒什么愿望,只想安安靜靜地墮落下去。 “不想去了,想回木屋?!?/br> 好幾次了,她的要求總是一樣的——離開這里,去木屋。 他掐掐她的臉蛋,“下午回去?!?/br> 到她世界里閑逛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肖烈多次與她回家,甚至在家里買菜做飯。肖烈平時不下廚,到了這里就奇怪起來,勤快多了。家里的床鋪沒再用白布蓋著,反正不久就要回來一次。 一個人的屋子好似擁擠熱鬧了些,牙缸里的牙刷也不再孤單了,甚至有了來作伴的毛巾,拖鞋,衣物,被褥。 屋里不再冷冷清清,安安靜靜。 在木屋,墮落好像不需要理由。但在城市,閑著就是罪過。 對門的年輕夫婦天天起早送孩子,夫妻倆起早貪黑的忙。衛(wèi)瀾和肖烈就顯得清閑太多。衛(wèi)瀾想起自己的公司,心中升起了些許走丟的事業(yè)心。 “肖烈,你不用上班么?” 倆人躺在沙發(fā)上,望著落地窗外干凈的天空。 “我在休假?!?/br> “這么久?你父母不管?” “他們在國外,公司的事他們基本不管了,我,更管不了?!?/br> “平時沒見你們打電話?!?/br> “不怎么打?!?/br> “我看你弟弟管你挺多的?!?/br> “肖揚(yáng)啊。” “嗯,長得挺帥的?!?/br> “我們倆長得不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