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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這道門,你我就沒關系了?!?/br> 當初,衛(wèi)瀾與肖烈在醫(yī)院時,也說過這種話——走出這家醫(yī)院就誰也不認識誰了。 當初那句話那么順理成章,一點鋪墊都不需要。她心如止水,游魂一個。 如今,她完整了,是個人了,又要離別。只是這一個轉身,有些難。 小雪像棉絮一樣輕輕飄蕩。他們都染了白。 天地之間,似乎再無聲響。只余他們兩個相望。 衛(wèi)瀾點點頭,權當回答。 肖烈摘掉自己的圍巾,向她圍過來。衛(wèi)瀾輕輕推住他。 不合適,既然兩人再無瓜葛,何必留什么紀念?更別送溫暖! 她笑著搖搖頭,什么也沒說。 她走了,在雪地里踩出一串腳印。 “師傅,走吧。” 出租師傅已經等候多時,想著要不要給他們再留些時間,但女的一眼都沒多看。 “好嘞。” 前方,便是方向,不回頭。 后視鏡中的人影越來越小。 他站在雪地里,目送她,還是那身白襯衫,在白茫茫一片的世界里,將要隱沒。 最終,他消失了。 眼淚忽然來了,在他再也看不見的地方。 告別是這樣的,令人傷感,不管他曾做過多少惡,分別的時候,總能想起他的好。何況他救了她的命,給了她重生,他不是魔鬼,從來都不是。他親手將她修好,放生。 情緒是忽然就奔過來的,繼而爆發(fā)到不可收拾,眼淚不止。司機師傅打開音樂,閑話不講,將人安全送至機場。 又是一對離別的人兒??! 有些人啊,一轉身就不見了,再也不見了。只能用余生去懷念。他很想多嘴勸上一句,但她走得干脆,像是一刻都不能多留。 她飛向天空,此去,或許真地再無再見之時。 木屋院子有一層厚厚的積雪,他們同行的腳印,她離去的腳印,他獨自回歸的腳印已經被雪覆蓋,沒了。 小黃興奮地在雪地里打滾,跑一跑就來主人面前撒嬌。 主人已經坐了一個小時,煙也抽了好多。果然男人說戒煙都是扯淡的。 后來天空有轟隆隆的聲響。主人抬頭望天,有一架飛機飛過。 小黃抖落渾身的積雪,跑進木屋。 女主人的房間開著門,里面有個新的床頭柜,新的衣柜,新的桌子椅子。 不待多看,小黃被伙計們請走。他們把女主人的床搬到另一間屋子,然后搬進來一張新床。 嶄新的屋子上了鎖,無人進出。 肖烈一直坐在門口,身邊的煙頭堆成了山。小黃不懂,主人要坐到幾時,它還沒吃狗糧呢。 小黃在主人身邊搖尾乞憐蹭來蹭去,主人輕輕揉捏它的脖子。主人好像不高興,小黃使勁辦法逗他開心,最后小黃撿了一張卡片,叼過來給主人看。 卡片外面包著一張紙,紙上有字。 “你可能不會相信,那天,我和你的答案是一樣的。” ** 時光如梭,快,真快。 一年,兩年就這么過去了。衛(wèi)瀾再也沒見過肖烈,肖烈卻經常見到衛(wèi)瀾。在電視上見到她。 她過得很好,公司經營地有聲有色,合作方越來越多,但并不包含本地最大的開發(fā)商肖家的任何業(yè)務。 她的業(yè)務能力愈發(fā)強勁,已經沖到了重要領導人身邊。每個重要的國際會議里都有她這個金牌口譯員的影子。 她不是明星,卻經常跟領導人一同見報。 她自信大方,笑容恬淡,沉穩(wěn)冷靜。時常在各大高校做演講。 只是走了那么多地方,從來沒有遇見過肖烈,一次都不曾有過。 崔小顏和于朗結婚了,兩人婚后就生了孩子,是個男孩。長得很像崔小顏。每每提起孩子,她都能滔滔不絕講上一個下午。用她自己的話說,愛情和婚姻給了她安定,孩子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和用不盡的希望。她的人生圓滿了。真想不到,崔小顏會有這么“沒出息”的一天。 江城從原單位辭職之后,拿著所有存款周游世界,最后落腳加拿大,在那里做回了本行,娶了妻生了子。妻子是加拿大人,孩子是個可愛漂亮的混血男孩。他的幸福滿得快要從照片里冒出來。 鄭峻開了一家中餐廳,招牌菜式是他在木屋的時候練出來的。誰說失戀不是好事呢? 因為人脈廣,資源豐富,許多名人前來品鑒。他還在一檔著名娛樂節(jié)目里露臉做菜,迷倒一票迷妹。衛(wèi)瀾在電視臺做會的時候見過他一次。 那天,他才下節(jié)目,廚子的衣服還沒來得及脫。 忽然聽見有人叫他,他回頭,很驚訝。 “衛(wèi)瀾?” “你好鄭峻?!毙l(wèi)瀾款款而來,魅力不輸棚里任何一個女明星。 “你好,太久沒見了?!?/br> 他激動地與她握手。 “我在電視上見過你,倍兒有面兒,在領導人身邊?!?/br> “我也在電視上見過你?!?/br> “你是來工作?” “嗯,韓國來了一批小鮮rou,有幾個講英語的,所以我們就來了?!?/br> “你都大老板了,還用親自出馬?” “閑著也是閑著?!?/br> “你這個行業(yè)還能閑,忙都忙死了?!?/br> “的確是,好幾天沒睡上一個好覺了?!?/br> 兩人在電視臺走廊里偶遇,談話時間并不宜太長。衛(wèi)瀾想起肖烈,但來不及問。 鄭峻被工作人員拉走,急著與她說了句話:“他也在這兒?!?/br> 衛(wèi)瀾沒聽清楚。他被工作人員拉回錄影棚,里頭很快爆發(fā)出轟掉天花板的笑聲。 衛(wèi)瀾隨即也被導演拉到另一個棚里錄影。前腳離開,后腳就有一行人走過來。中間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與人講電話,路過一個錄影棚,門縫傳出觀眾席雷鳴的掌聲。 肖烈手持電話換了一邊,回頭瞧過一眼,錄影棚的門剛剛關上。 他與衛(wèi)瀾只一門之隔,只是誰都不知道。 衛(wèi)瀾走后,肖烈也回到工作崗位了。說是甩手不管,哪那么容易!那么一大攤子事怎好說不管就不管,總不能一直虧待肖揚這個弟弟。 于是換掉粗布衣裳,扔掉斧頭,升任集團副總裁。 迫于壓力,肖烈相過幾次親。沒一個來電的,吃過一頓飯就拉倒了。 衛(wèi)瀾也免不了俗,相過幾個男人。這個總,那個總,全都不了了之。 不如她的人嫌她太強,不敢碰。比她強的又不想把這種女人娶回家??傆醒酝庵狻O肱c愛情偶遇越來越難了。 轉眼,又一個冬天來臨。 圣誕節(jié)在路上,商場里的圣誕樹早就擺好,大肆渲染節(jié)日氣氛。衛(wèi)瀾在必勝客里收發(fā)了幾個郵件,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她孤家寡人一個,任何節(jié)日對她都沒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