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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相差不過十歲的年紀,也因為他們那幾乎并無區(qū)別的庸才資質。而就是這樣平庸的師父和他之間的區(qū)別,也不過就是他的師父可以時常無憂無慮的對人笑,他卻只能時常低著頭被人趨使。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師父投了個好胎,所以他能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能理所當然的娶最漂亮的女人,也能理所當然的對任何人施展他那無用而虛偽的仁慈。撇去了這唯一一點的區(qū)別,他的師父其實什么也不是...所以慕容柳從來不喜歡這個師父,也從來沒有打心眼里尊重過這個師父。他們之間有的也無非就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依存關系。他太過平庸,不可能被真正的名師看重。而他的師父秦霜也太過無能,所以只配擁有他這樣的徒弟。他們看起來和天底下所有的師徒一樣,師父偶爾故作嚴肅的敲打,偶爾高興了施舍一些偽善。徒弟忠從聽話,偶爾犯點小錯滿足滿足師父的英雄欲和掌控欲望。他們這樣的師徒,做的最多的也就這些面子功夫。看起來和外面的師門并無任何區(qū)別。或者也有些區(qū)別,比如他的師父終究和外面那些強大的師父完全不同。他的師父從不來不敢像別人家的師父一樣雷霆雨露殺伐決絕。畢竟什么時候秦霜都只會收斂微笑,只會默默忍受...甚至就連他那個漂亮的老婆紅杏出墻暗度陳倉,他也一無所知被人玩弄鼓掌之中。直到一道天外之雷改變了一切,直到秦霜被黑衣人半路擄走消失又突然出現在武林大會上...是從那時候開始,慕容柳才第一次見識到他的師父那從來不曾在人前展現過的絕艷武功,以及那對面不識的驚人相貌...秦霜的平庸就此被一掃而盡。慕容柳當時遠遠的望著自己的師父還在想這世上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物,生生將他們這些凡人打壓的更卑微可憐了。看著擂臺上和厲絕寒這公認天下第一劍客打成平手的世外高人,慕容柳也止不住的想如果自己是這個人的徒弟又該是怎樣的光景?他和師父相處了這么多年,卻沒有在師父出手之后認出對方...然后便是在擂臺之后的厲絕寒一言不發(fā)的離開,天下第一的位子不知該落在誰的頭上,一場本該在武林中殺出個雌雄的酣戰(zhàn),最后卻因為秦霜的出現落了個無疾而終的結局。那時候所有人都為師父的氣質所驚艷,因此就連難得回過神來的幾位武林泰斗居然都沒有說話。而他只是被淹沒在眾多平庸武人中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魚小蝦。可就是他這樣一個泯然眾人的存在...恍如世外之仙的師父帶著和往日沒有什么不同的微笑淡然落在了他的面前。那時候他的呼吸都緊張了起來,所有人都呆呆的望著他,不知他如此一個平凡的人又能和師父這樣的人有什么關系。可師父就好像根本不曾注意到別人看他的目光,他溫潤的氣質因為他那脫塵風采也越發(fā)顯得令人心動起來。他聽見師父用他無比熟悉的語氣叫了他的名字。他聽見他說“柳兒...莊中都還好嗎?”然后他就呆呆的握著他的劍瞪直了眼睛,半晌沒能理解對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都看著他,而他根本沒有意識到當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誰。慕容柳站在遠隔著竹霜亭的假山后望著亭內的兩人,那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都是江湖之中的巔峰,一者是早年盛名的七神劍主人,一個就是他那本來一無是處的師父。他們都很年輕,不到三十的年紀就已經成為了世間之人望塵莫及的存在。慕容柳知道厲絕寒,這個人從來冷酷無情。當年還在秦劍山莊的時候就對任何人都冷著一張臉。如今更是以劍為癡,仿佛是一柄天生的利刃。這樣的人,幾乎從來不會為任何的人情所纏繞。厲絕寒是天生的強者,因為他自己足夠強所以他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沒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可就是這么一個沒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的人...卻坐在竹霜亭里和他的師父喝茶...沒有任武力爭斗就是真的在喝茶。......“師兄...明金山的人又來了...”身后小師弟帶著緊張的聲音突然出現,慕容柳不得不將目光從竹霜亭上的兩個人影處收回來。“之前不是才打發(fā)他們走嗎?”“是啊...我們都說了,師父人不再山莊外出云游了,可是可是他們...”“他們如何?難不成還能撕破臉皮打到山莊里?”慕容柳擰著眉頭瞪著自己的小師弟,卻見小師弟眼睛轉來轉去看向了遠處的竹霜亭...“師兄,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遠遠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既然師父并沒有離開為什么你不干脆去找?guī)煾刚f明情況呢?”“說明什么情況?...秦劍山莊甚至連云樂宗出云寺都一一拒絕了...師父更是從來不參與任何的江湖事。現在難道因為明金山一家強迫就自打嘴巴嗎?你這腦子到底在想什么?!”“可是可是...可是師兄...明金山的人說,若是師父還是不愿現身的話,他們...他們就只好親自前來給師父送請柬。”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秦霜仍舊不愿接受他們的邀請,那么他們明金山就是用強的也要秦霜點頭。明金山真不愧是江湖幾大門派中最狂傲的門派,便是在秦劍山莊拒絕了這么多江湖名門之后,居然還敢如此強硬的上門打臉。不過...自從師父徹底變了個樣之后,就從來沒有在江湖上主動承認過自己就是秦劍山莊的主人。固然有太多人的相信,那不肯吐露自己姓名的人就是秦霜,可是只要秦霜自己一日不主動承認,江湖上的人就只能自己去猜。慕容柳當然也知道他的師父從來都不是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哪怕如今的他已經夠的起讓武林群雄低頭的資本,他也不愿意走出山門直面天下。他的師父還是過去那個內心怯懦無用的人,慕容柳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手中又緊了緊握著的劍。“師兄...明金山的那群人馬上就要打上來了,我們到底...該怎么辦呢?”看著小師弟已然是亂了陣腳,慕容柳卻不說話轉過頭去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師父...“我不要這樣的懦弱無用的師父,我不要...”“師兄...你到底在說什么?”在小師弟的疑惑之中,慕容柳才慢慢回過神來...看著遠處還坐在亭子里喝茶的師父和師叔,慕容柳皺著眉頭做了一個背逆師門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