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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老宅兒里,砍了一棵棗樹枝子回來,打算嫁接在自家的酸棗樹上。 王興一早上沒干別的,就折騰這顆棗樹了,對于嫁接,碧青也只能算模糊知道個大概,具體怎么cao作卻不清楚,畢竟沒真干過,碧青也是打算用這顆酸棗做做實驗,如果這顆酸棗能嫁接成功,那么蓮花山附近的山桃也就十拿九穩(wěn)了。 碧青本來還發(fā)愁怎么折騰,不想二郎已經(jīng)從王小三家借了鋸回來,叫了大郎家來,就忙著跟王興一邊兒一個開始鋸酸棗樹。 酸 棗樹長了好些年,樹干粗大,鋸起來頗有些費力,大郎見了,過來替下二郎,跟王興不一會兒就把棗樹鋸斷了,撂下鋸剛要問,做什么鋸棗樹,就見王興拿起一邊兒 的菜刀,在樹中間劈了條縫,二郎把地上需要嫁接的棗樹枝子削好插在劈開的縫隙里,用繩子捆好,外頭又用破布纏了幾圈,搖了搖覺得結(jié)實了,把肥埋上,澆透了 水,拍拍手道:“好了。” 大郎納悶的道:“這是做什么?” 二郎道:“嫂子說咱家原先這顆樹結(jié)的棗子不好吃,就去找小三家要了他家的棗樹枝子,接在咱家的樹上,到秋后就有甜甜的大棗吃了?!?/br> 何進(jìn)忍不住笑道:“你嫂子是想棗子吃想瘋了,把人家棗樹的枝子接上就能結(jié)人家的甜棗,這棗樹都據(jù)斷了能不能活都難說,哪還會結(jié)棗子?!?/br> 二郎道:“能結(jié)的,書上也是這么說的,不止棗樹,別的樹也成?!?/br> 何進(jìn)搖搖頭:“那都是讀書人瞎編呢,那些讀書人有誰種過地,成天就是之乎者也的做學(xué)問,想一出是一出,這什么樹就是什么樹,沒聽說能接著長的,不信你瞧著吧,你家這顆棗樹再也活不成了?!闭f著搖搖頭進(jìn)院了。 王 興有些無措的看著二郎,其實他也覺得這樣接樹不能活,二郎抬頭看了看接上去的棗樹枝子,已經(jīng)冒出小小的棗樹芽兒,鑲在干枯的枝干上,給人無限希望,二郎覺 得這些小小的嫩芽一定會長出來,然后開花結(jié)棗,不管別人說什么,二郎都充滿信心,嫂子這么說,書上也這么寫,就一定不會錯。 地里有了青兒,飯桌上自然就豐富多了,野草洗凈用蒜泥醋麻油拌了一盆子,青青翠翠的野菜讓人一看就食欲大增,雞蛋沒炒,而是煮熟剝開放在rou湯里鹵了一晚上,中午一熱拿出來,侵了rou湯的雞蛋香的人直流口水。 rou湯是燉的豬蹄子,豬蹄子比豬rou便宜的多,用毛醬燉出來,黏糊糊香噴噴,比rou還好吃,撿一盆子讓二郎端屋里去,見二郎盯著鹵蛋流口水,碧青從鍋里拿了一顆鹵蛋塞進(jìn)他嘴里,二郎鼓著腮幫子端了進(jìn)去。 碧青搖頭失笑,穩(wěn)重了到底還是個孩子,從地上的瓦罐里撈出一塊醬水泡著的豬肝,是昨兒晚上煮的,煮的時候放了毛醬大鹽大料,晾涼了倒在瓦罐里,泡一晚上拿出來就是醬豬肝,切成薄片,放在碗里,是最好的下酒菜。 豬肝比豬蹄還要便宜,事實上,豬腸子更便宜,只不過碧青實在不想處理豬大腸,才選了豬肝,三葷一素四個菜,應(yīng)該夠吃了,鍋里舀了水燒上,等水開了把包好的餃子下去就成了。 忙 活完了,碧青卻支起耳朵聽里頭的說話兒聲,她估摸何進(jìn)一定會忍不住說話,這么多天過來,碧青也摸清了何進(jìn)的性子,這就是個愛管閑事兼嘴碎的漢子,也許是苦 日子過得多了,一看見別人吃好的,就有點兒受不了,即便他自己跟著吃,心里也不舒坦,每次只要見桌上有rou菜,就會不由自主的皺眉。 碧青心里深深替他未來的老婆擔(dān)心,嫁這么個小氣的男人,這輩子就只能啃窩窩頭了,碧青不否認(rèn),自己今天是故意的,他越是見不得葷,碧青越往葷里做,今兒這四個菜更是,三個都是葷的,再搭上豬rou苜蓿餡兒的餃子,估摸這漢子非得崩潰不可。 果 然,聽見屋里何進(jìn)開口了:“那個,嬸子咱家這么吃可怎么得了啊,頓頓都是rou,今兒更是三個葷菜,這么下去咱家的日子還怎么過?!闭f著用筷子點了點,豬蹄, 豬肝跟鹵蛋,一臉擔(dān)憂,心里實在忍不住了,虧的姜大哥還說大郎這小媳婦兒會過日子,這哪是過日子,這是有了今兒沒明兒啊,就算地主家也沒說頓頓都吃rou的, 大郎家倒比地主家過得還好,像話嗎,就算大郎拿軍功掙了金子家來,也沒這么揮霍的,攢著蓋房多好,這么填了嘴,可就什么都沒了。 何氏還當(dāng)他是客氣呢,忙道:“這不算什么,豬蹄子跟豬肝都是最便宜的,使不了幾個錢,多吃些,多吃些,餃子一會兒就熟了,豬rou苜蓿餡兒的,不說多好吃,嘗個新鮮吧,估摸你們在京里吃不著?!闭f著夾了一筷子豬肝到何進(jìn)碗里。 大郎提著酒壇子給他滿了一碗酒:“何大哥喝酒喝酒,這次多虧何大哥幫忙了,家里沒別的招待,多喝兩碗酒吧。” 何進(jìn)給酒rou堵住了嘴,在心里嘆了口氣,算了,人家自己不在意,自己干嘛當(dāng)壞人,想著把醬豬肝填進(jìn)嘴里,嚼了兩口,不禁暗道,不會過歸不會過,大郎媳婦兒這手藝真真不差,這滋味兒比京城城門口老李家的醬rou強多了。碧青抿著嘴笑了一聲,去煮餃子。 吃了晌午飯,二郎鉆到西屋里寫大字,何進(jìn)跟著二郎去了西屋,躺在炕上想睡一覺。本來地就不多,干了這些天,也都差不多了,下午就不用再往地里跑了。 王興兒娘拿著鞋底子過來,跟何氏在東屋里一邊兒納鞋底子,一邊兒說閑話兒,碧青在灶房里收拾碗筷,用堿水洗一遍,剛要去舀清水,一瓢水就澆了下來。 碧青抬頭看了大郎一眼:“西屋有地兒,累了一上午,還不去睡一覺,在這兒做什么?” 大 郎卻直勾勾盯著小媳婦兒,脫了厚重的棉襖,換上輕薄的夾襖,雖說瘦弱,可也顯出了一些腰身,剛碧青彎腰刷碗的時候,他一直打量小媳婦兒,不知是不是自己的 心里作用,總感覺小媳婦兒的胸脯又鼓了些,還有那細(xì)白的脖子,雖說遮的嚴(yán)實,可露出那一小截,也勾的大郎直咽口水,明兒一走再想見小媳婦兒,又得好幾個 月,哪里舍得睡覺啊。 碧青見他的目光越來越不對勁兒,就知道這廝沒按好心,急忙把手里的碗筷涮了放好,手都來不及擦就往外頭跑,可惜人還沒跑出去呢,灶房的門咣當(dāng)就關(guān)上了。 大郎倚靠著門看著她嘿嘿樂:“媳婦兒你男人明兒可就走了,你就不想我?!?/br> 碧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想什么?不說麥?zhǔn)盏臅r候還回來嗎?!?/br> 大郎道:“麥?zhǔn)湛蛇€好幾個月呢,媳婦兒你讓我好好親親,等我親夠了,就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