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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命。 崔鳳林也走了,過年是崔家的大事,得祭祖,崔鳳林這個嫡長孫不再可不成,崔鳳林依依不舍的走了,馬車出了武陵源,崔鳳林還忍不住撩開窗簾探出頭去,看著武陵源的牌樓漸漸模糊,直到完全隱沒在大雪中,才坐回來。 心里想著,自己要是也能有這樣一個家就好了,崔鳳林長這么大,從沒羨慕過什么人,可現(xiàn)在他越來越羨慕二郎。 一想到,當初自己還覺得二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莊稼漢子,就汗顏,二郎是個莊稼漢子,二郎家也是莊戶人家,可這樣的莊戶人家,連自己都向往,因為這才是家。 一家人能親親熱熱的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在崔家根本不可能,崔家的規(guī)矩大,即使親如母子 ,父子,也不會像二郎家一樣,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大齊的世族里,數(shù)著崔家最為顯赫,可地位越顯赫,親情越疏淡,父親見了自己,只會問學業(yè),母親也只會叨念自己提防著家里的幾個兄弟等等。 跟二郎相交之前,自己都是這么過來的,他覺得兄弟就是該提防的,可二郎家卻完全不一樣,不止兄弟,二郎家所有人都是那么的親熱而溫暖,讓他忍不住想留下來。 他也想過這種日子,他不想背負祖父跟爹不停告誡自己的家族重任,他真希望自己是二郎,有這樣的母親,這樣的兄嫂,這樣的家,可惜不可能,自己姓崔,自己是崔鳳林,是崔家的子孫,繼承家族,讓崔家一族永遠興旺下去,是身為崔家嫡長孫,不可推卸的責任。 進京回府,剛踏進府門,老管家崔和就迎上來道:“老太爺吩咐少爺回來直接去梅塢,今兒花園的梅花開了,老太爺跟幾位老爺正在梅鄔賞梅呢。” 崔鳳林點點頭,先去自己屋里換了衣裳,才去花園,梅塢是因四周種的梅花得名,隱在梅林中的精舍,四周鑲了整塊的琉璃,坐與其中賞梅吃酒,最是風雅。 祖父幾乎年年都會召集崔家族里的幾位主事叔伯來此,說是賞梅,其實就是商量家族大事,崔鳳林進去的時候,先給祖父問安,然后是父親諸位叔伯。 崔家老太爺看了他一眼:“賀禮送到了?” 崔鳳林恭敬的道:“送到了。” 老太爺點點頭:“雖不知先生怎收了這樣一個鄉(xiāng)下丫頭當?shù)茏?,可咱們崔家也不能缺了禮數(shù),上回那丫頭來京,老夫還說,她怎么也得過來,不想,她就在先生的私宅里住了些日子,就回去了。” 見崔鳳林低著頭,老太爺問了句:“依你看,這丫頭如何?” 崔鳳林下意識不想跟祖父提二郎家的事兒,開口道:“孫兒只去了一天,未見著師姑,送了賀禮就回來了?!?/br> 老太爺嘆了口氣:“先生年紀真是大了,這兩年的做出來的事兒,越發(fā)有些古怪,大齊多少驚才絕艷的才子想拜在先生門下,卻不可得,不知這丫頭怎就入了先生的眼?!?/br> 崔鳳林的父親崔慶長站出來道:“或許先生是思女之心作祟。” 崔老太爺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先生乃當世大儒,學通古今,可就是這點兒事兒看不開,得了,既然先生收了弟子,咱們崔家不失禮數(shù),就當全了先生的體面了,慶文你在兵部任職,可知皇上何時對北胡用兵?” 崔慶文道:“正在籌備軍糧,繪制行軍路線,集結府兵的圣旨已經(jīng)擬好,年后就會發(fā)到各州府縣,估計開春大軍就能開拔?!?/br> 崔老爺?shù)溃骸昂者B起病臥在床,你們幾個說說,這北征軍的統(tǒng)帥還有誰可以勝任?” 說 著看向自己的長子,崔慶長道:“ 赫連家世代將門,赫連起雖病臥在床,赫連家仍不缺可用之人,赫連起不行,還有他兒子赫連威呢,赫連威如今任驍騎營統(tǒng)領,副統(tǒng)領趙勇更是赫連起一手提拔上來 的,這次朝廷北征估計少不了這兩個人,不過,趙勇出身低微,有勇無謀,不足為慮,赫連威卻自幼隨赫連起征戰(zhàn)沙場,十有八九是他,此人性格耿直作風嚴厲,恐 不會買我崔家的賬,慶元,慶平雖進了驍騎營,想進北征軍恐不易?!?/br> 忽想起什么,看向崔鳳林:“倒是忘了,王大郎是不是也在驍騎營?” 崔鳳林目光閃了閃:“ 鳳林不知?!?/br> 崔慶長看向慶元慶平:“七弟八弟,你們在驍騎營的日子也不短了,觀王大郎此人如何?” 兩人對看了一眼:“王大郎就是個平常的莊稼漢子,沒瞧出有什么特別之處?!眱扇松氯?zhàn)場送死,低聲道:“那個,老太爺,北胡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咱們哪是對手啊,依著我說,不如議和,真要打起來,哪有咱大齊的好兒?!?/br> 崔老太爺?shù)溃骸澳茏h和,咱崔家還愁什么,南征大軍得勝回朝以后,在朝堂上,赫連家跟我崔家?guī)缀跻呀?jīng)平起平坐,若此次赫連威再平了北胡之亂,我崔家了就不夠看了。” 崔鳳林一愣,忙道:“祖父叫七叔八叔進北征軍,莫非是想,是想……”說著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崔老太爺?shù)溃骸凹幢阕娓冈俸?,也知道什么是大義,你剛從冀州回來,想必累了,先回屋歇息吧。”崔鳳林只得退了出去。 崔老太爺看向兒子:“鳳林是個出息孩子,可這心性還是欠缺磨練啊?!?/br> 崔 慶長忙道:“兒子會好好教導鳳林,說起來,先生這位關門弟子卻是一把攬財?shù)暮檬?,武陵源的桃子,如今可是有價無市,武陵源的房子更是賣出了天價,還有普惠 寺,她還在冀州府開了鋪子,短短幾年,王家就成了冀州數(shù)得著的富戶,父親,這丫頭手里的買賣,可比咱們崔家的強太多了,您看是不是……” 崔 老爺子搖搖頭:“她這點兒銀子,我崔家還不至于瞧在眼里,再有,那丫頭上次來京都不過來,估摸是先生的意思,近幾年先生刻意與崔家疏遠,那丫頭是先生的關 門弟子,想來也不會跟崔家太親近,一個鄉(xiāng)下丫頭罷了,即使是先生的弟子,咱們崔家也不至于非拉攏不可,如今還是想想怎么把慶平,慶元塞進北征軍,絕不能眼 睜睜看著赫連家做大,不行,我就去慈寧宮給太后娘娘請安?!?/br> 不說崔家這兒怎么謀劃,再說碧青,從婆婆這兒回來就躺炕上了,走了這么一會兒,就覺渾身酸軟無力,而且還困。 昨兒晚上就沒怎么睡,今兒早上也沒睡太踏實,這會兒閑下來就想睡覺,眼睛都睜不開了,正好搗亂的蠻牛不再,索性鋪了被子躺下了。 這一覺睡到了天擦黑才醒過來,不是她想醒,是給身上不停作亂的男人給弄醒的,碧青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