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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樸雅致的白色指環(huán),與陸云深食指上那枚正好成對。“走吧,去混沌境?!苯瓧Q垂眸看著被執(zhí)起的手,輕聲道。自然是陸云深帶著他御風西行,江棲鶴沒收斂自己打量這人的目光,從頭到尾,從發(fā)頂?shù)侥_下。走出煙谷,兩人來到那連片的山前時,江棲鶴扯了一下陸云深手臂。他面上浮現(xiàn)出一個很輕很淺的笑容,在淺琥珀色眼眸中一晃而過,快得難以捕捉,“我忽然覺得,是不是有你在,我才能如此所向披靡?!?/br>陸云深順勢扯下他的爪子收進手心,黑眸中光芒無聲流轉(zhuǎn),深邃又溫和,“那你愿意一直待在我身邊嗎?”江棲鶴半瞇起眼眸,“陸小白,我發(fā)現(xiàn)你其實很會討人歡心?!?/br>“怎么說?”陸云深不解道。江棲鶴退開幾步,摸著下巴仔仔細細打量了陸云深一番,才道:“你從前一定很風流吧?”這回換陸大莊主鳳眼微瞇,“你為何會這般問?”江棲鶴抬手,邊說邊比劃,“如果從來沒經(jīng)歷過這些事,怎么會將情話信手拈來?你自己比對比對,一位從未歷經(jīng)過情事、且臉皮不厚的少年,在我說出那話后,多半會臉紅吧?”“先前你和我說一些話的時候會臉紅,是你裝出來的?其實這才是你的本性,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情場老手陸大莊主。”陸大莊主想把江棲鶴爪子撈回去,但被后者無比敏捷地躲過。他無奈地抿了一下唇,道:“我沒有?!?/br>“你怎么知道你沒有?”江棲鶴雙手背在身后,又倒退著走出三步,神情嚴肅,“你記不全曾經(jīng)的事?!?/br>“和你一道經(jīng)歷危險,我的記憶總會恢復(fù)得比平常快,所以我真的沒有?!标懺粕钭愤^去,輕輕環(huán)住江棲鶴的腰,把人攬在自己身前。他定定地看著江棲鶴雙眼,用目光將那狹長漂亮的眼眸描摹,“從頭到尾,我都只喜歡你一人,只想親近你一人,甚至……只想和你一人說話?!?/br>“嘖,莫非是天生的?”江棲鶴往后仰了仰,眸光輕顫。“天生的。”陸云深點頭。突然而然的,他用一只手按住江棲鶴后腦勺,再傾身上前,在這人唇邊印下一個吻。“阿鶴你為什么會這樣問?”“……”“阿鶴你會這樣問,是否說明你已經(jīng)做好決定,不讓我再等了?”他貼著江棲鶴唇畔低聲詢問,放在江棲鶴腰后的手收攏,拉著這人湊近自己。江棲鶴“我”了一聲,但后面的話卻說不出口了。他只想隨口調(diào)戲一番,但沒想到陸云深會這般直接。江棲鶴顫著雙眸尋找自己的蝸牛觸角,但發(fā)現(xiàn)先前云林中還在的東西,竟然就這般消失了,連帶著他能夠縮回去的殼。心也在顫,酸澀、柔軟,又溫暖飽滿。說不清是什么時候就徹底打開了心扉??赡苁窃谠屏帜菞l江面上,他將那話說出口時就已經(jīng)在動搖;可能是在蘆湖村狹窄街道中,陸云深學他的春風詞;可能是在干掉了昆后,這人蹲在他身前握住他的腳踝。說來這個問題并無探究分明的必要,他不想再燃燒自己了,但有人愿意燃燒著來愛他。這個人從四季如春的煙華海而來,卻渾身裹滿霜雪,氣息凜冽仿若千古寒川。這個人,是垂云島上守望五百年的白頭人,他劍驚天下,劍落枯榮。這個人,叫做陸云深。陸云深的唇?jīng)]從江棲鶴唇角挪開,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宛如五百年來的每一日,靜立著等待。除江棲鶴外,他從未向人傾訴過這段感情,哪怕濃烈激蕩,哪怕苦痛絕望。他一直是一個人,從遇到江棲鶴前就是一個人,遇到江棲鶴后,依舊是一個人。如果沒有沈妄以江眠逼迫江棲鶴跳下虛淵,如果沒有白無心獻祭江眠令江棲鶴還魂歸來,如果沒有洛夜城上那不經(jīng)意間拋起的一串銅板,直到此時,自此以后,陸云深都會是一個人。陸云深獨身一人時會干什么?不舍晝夜地練劍,將自己鍛成一柄冰冷的兵器。不會與人斗嘴,不會同人玩笑,也不會有被江棲鶴攛掇著去和人搶賣到最后的一只烤鴨這樣的經(jīng)歷。沉默將貫穿他的一生,就如旁的修行無情道之人那般,無悲無喜地看這世界,認為天地塵埃皆為一物。令人心驚,令人悲痛。江棲鶴指尖微微瑟縮之后,右手一寸寸地抬起,落到陸云深后背,輕輕拍了兩下。“不讓你等了?!?/br>說這話時,江棲鶴的聲音有些啞。“兩個時辰?!标懺粕詈鋈坏?。“什么?”“我感覺已經(jīng)過了兩百年一般?!标懺粕钛劢揞澚祟潱澳惴置骶驮谖疑韨?cè),任由我拉你的手,卻不肯說出那句話。雖然說不說都無所謂,但你愿意說出來,真是太好了?!?/br>陸云深知曉江棲鶴在猶豫,也知曉江棲鶴為何猶豫,但他不咄咄逼人地靠近,始終將江棲鶴放在一個安全圈里,就連此時終于無法忍耐詢問出口,也帶著克制和小心翼翼。他的話讓江棲鶴心頭一痛,擱在這人背上的手愈發(fā)輕柔。“不會讓你等了。”江棲鶴又重復(fù)了一遍,“我想和你在一起,無論什么地方,無論何種境地,我都一直在你身邊?!?/br>江棲鶴感覺陸云深手顫了一下,那片溫熱柔軟的唇從臉側(cè)滑開。陸云深將頭埋進江棲鶴頸窩,死命地、用力地抱著江棲鶴。“阿鶴,我很高興,我此生從未這般高興過?!标懺粕畲瓜卵垌徛f著。江棲鶴的手從陸云深背上滑下去,同另一只一起圈住這人腰,極輕地笑了聲。可就在這時,江棲鶴察覺到陸云深袖子里有東西動了一下,他眼底閃過一抹異色,極快地伸手揪住,卻聽得一聲怒吼。“殺千刀的,是哪個想謀殺我,老江還是老陸!”江棲鶴手抖了一下,這才想起先前在鐘山,他把阿綠塞進了陸云深袖間。溫情氛圍被這平地一聲吼掃空,陸云深與江棲鶴的擁抱就此分開,綠羽鳥鉆了又鉆,從袖口飛出,繞到江棲鶴眼前,“我暈得迷迷糊糊的,聽見你們說什么等啊不等的,有誰要來嗎?”“沒有誰要來。”江棲鶴伸指戳了戳這顆暗綠絨毛腦袋,“既然你醒了,就自己飛吧,翻過這座山,就是混沌境了?!?/br>阿綠“哦哦哦”著調(diào)轉(zhuǎn)方向,順著山道上行,江棲鶴跟在它之后走了兩步,忽然回過頭來,捏住陸云深下巴,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第54章千燈照夜(二十二)第五章千燈照夜(二十二)天空鉛云低垂,風吹來,帶著厚重的濕冷氣息,濁氣無處不在,但這座山本身沒有想象中那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