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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美貌冠天下[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0

分卷閱讀110

    此之后,整座垂云島都是你的?!?/br>
“喂,我看你是不想管你家這一地還沒長好的小白菜了吧?”江棲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好吧,那我換一個聘禮,但容我好好想一想。?!标懺粕钜皇謸е瓧Q的腰,另一只手從背后扣住他肩膀,唇從耳垂滑到另一雙唇上,緊緊貼合著說話,“不過要先換個地方?!?/br>
風(fēng)自平地升起,卷開一地落花,止歇之時,那兩人俱是不見蹤影。而數(shù)月久未有人至的枕鶴樓,迎來兩個客人。

兩個有些匆忙的客人。

陸云深帶著江棲鶴來到枕鶴樓樓頂,推窗而望,那一池白鶴盡收眼底。他輕輕啄吻江棲鶴后頸,一只手扯開腰間系帶,另一只手扣住這人五指,道:“我從前喜愛來此處練劍,你看西南處,那座白橋欄桿上,傷痕全是我弄出來的?!?/br>
江棲鶴被陸云深的手折磨得有點瘋,眼底水光艷艷,眨了好幾次眼,才看清西南處到底是何物。

他笑了一下,輕聲道:“陸小白,你當(dāng)初……為什么來了懸劍山莊?”

“天底下以劍道的門派有兩者,我選了其中之一?!标懺粕畹?,聲音似是呢喃,“一開始我以為我選錯了,后來才知并非如此?!?/br>
江棲鶴又是一聲笑,但尾音發(fā)顫。

窗外的白鶴雕琢得栩栩如生,或單足而立,或振翅欲飛,或兩相交頸,或垂頭照影。

海上吹來的風(fēng)拂過花與葉,味道悠長深遠,柔和間又透著比尋常更重的濕意,大抵是要下雨了。

江棲鶴仰著頭,上半身懸出窗外,手死死插.進陸云深發(fā)間,眼尾泛紅,淚光點點。

那銀白的長發(fā)若流光映水,因了他由微涼變得微熱,又因了搖晃,而與那被風(fēng)揚起的烏發(fā)糾纏在一處,彼此不分。

外頭晝陽漸漸升至天頂,陸云深心疼江棲鶴被曬著,抱著他從窗邊推開,來到軟榻上。

江棲鶴軟在他懷里,動也不動,只用鼻子發(fā)出一聲輕哼。陸云深笑著吻上他額頭,掠過眼睫,再落到唇角。歪在他身上的人忽然睜開眼,五指成爪,一下一下地梳陸云深的發(fā)。

“君因我而白頭,我當(dāng)何以報君?”

他一梳到底,接著捻起一綹,與自己垂下的一綹交疊在一起,打了個結(jié)。

“好像只能以身相許了?!?/br>
陸云深眼睫輕顫,驚訝道:“阿鶴?”

江棲鶴含笑著掀起眼眸,“小傻子,你以為我真的要你下聘禮?。俊?/br>
“凡俗之人結(jié)親尚需三媒六聘,何況是與你?”陸云深說得極為認真。

江棲鶴樂得開懷大笑,在軟榻上一滾,差點沒掉下去。被陸云深撈回來后,他又伸手去捏這人的臉,“你怎么這么可愛?說吧,陸莊主想要什么樣的婚禮,無論何種模樣,我都給你辦出來?!?/br>
“我本意是在枕鶴樓……”

“但聽我這么一說,瞬間心大了是吧?”

陸云深某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也不是,你的想法呢?”

江棲鶴把臉往陸云深脖頸間一埋,笑道:“我都隨你?!?/br>
陸大莊主道了一聲“那好吧”。

結(jié)侶大典在半月后,虛淵成為新的黃泉,人間穩(wěn)定如初,而江棲鶴被困在里面的身體,也被弄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軀殼內(nèi),他一時還有些不習(xí)慣。

“有些奇怪。”江棲鶴低聲對陸云深道。

他穿一身霜白地黛金刺梅紋廣袖深衣,系帶為絳紅,將腰收得很緊,雖不至于纖細似柳只手可握,但也窄得過分,陸云深只覺得半截手臂就能環(huán)住。

“哪里奇怪?”陸大莊主視線從他腰上挪開,不解問。

江棲鶴彎眼一笑,打趣道:“好似更輕盈了些,走著走著就要飛升成仙了。”

凡人踏入修行之道,多數(shù)是為了結(jié)下仙緣,尋得長生不老,但若真的成了仙,便是十丈軟遠,百種情仇愛恨、千般貪念癡嗔,皆化作塵煙,抓不住、帶不走。

陸云深曾有機會成仙,他是十圣之首,半只腳踏入太清境之人,離登仙只差一步,但始終沒有踏出。

此時此刻,他將江棲鶴的手收入掌心,凝視這人眸眼許久后,道:“問仙抑或入塵,我皆隨你?!?/br>
第73章番外·青山故人(三)

青山故人(三)

結(jié)侶大典的流程冗長繁瑣,才堪堪舉行過半,江棲鶴就恨不得施個隱匿術(shù)遁了。

他真的覺得自己當(dāng)初腦子是進了水,才會答應(yīng)舉行此種古老的典禮。祈什么天禱什么地,他和陸云深又不是天地生養(yǎng)的,做何給它們念祝辭?

邀一幫人來吃個飯喝口酒就好了,至多再鬧上一鬧,如此簡簡單單才是真,當(dāng)時是為了什么要想不開呢?

春風(fēng)君眼里滿是淚水。

晝陽由穹頂正中逐漸往西南滑落,潔白云彩大朵大朵簇擁在一起,好似繡在青藍緞面上的花紋。

風(fēng)和日麗,是個好天氣。

好天氣就該躺在搖椅里,泡一壺好茶,聽聽小曲,睡個懶覺。

江棲鶴藏在袖擺后的手指扭來繞去,沒好氣地在心里逼逼。

也不知過了多久,祭司終于合上她的嘴巴,陸云深自那天邊而來,步履從容堅定地走向江棲鶴。

后者耷拉的眼皮抬起半分,但表情仍癱著,一臉不耐煩。不過好在他站得高,也沒什么人能看見。

依照流程,陸云深從彼端到此方,要走足足半刻鐘的功夫。

身姿曼妙的少女在白云與百鳥搭乘的長橋旁起舞,優(yōu)美的嗓音唱響對這雙眷侶的祝福。

江棲鶴眼皮又垂下去,食指勾著食指,開始睡第不知道多少輪的覺。但忽然而然,一只手搭在了他腰上。

“噫?”江棲鶴偏頭看向來人,“你不應(yīng)該還在那一頭嗎?”

“知道你無聊,所以立刻過來了?!标懺粕畹偷鸵恍?,額頭在江棲鶴額頭上輕碰。

再看那長橋之下,無數(shù)同樣開始打瞌睡的人亦精神振奮,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在猜測陸莊主與春風(fēng)君是否還會做出驚世之舉。

江棲鶴彎眼一笑:“喲,陸大莊主也會不遵循古制了?”

“不想讓你等?!标懺粕畹?。

江棲鶴笑得肩膀輕顫。

修行之人年歲長久,又因逆天而行,鮮少能孕育子嗣,一般來講是沒什么親緣的,是以接下來便只剩叩拜天地的環(huán)節(jié)。

江棲鶴由陸云深攬著,拜得吊兒郎當(dāng)?shù)摹?/br>
禮成之后,兩位新人唰的一下,就從禮臺上消失了。

江棲鶴把陸云深帶到了已然復(fù)原的白玉臺邊,抬手召出一柄雪白長劍,道:“陸小白,比試比試?”

陸云深亦祭出重劍,與他分立于白玉臺兩頭。

風(fēng)聲驟起。一劍勢如霜雪,天上地下無處不凝結(jié)寒冰;一劍輕描淡寫,飄飄乎若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