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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上學。許晏如已經(jīng)通知了他們,但是趕回來怎么也要明天了。莊映棠今晚要留在家里陪她,就想著要跟林摯說一聲,這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原來是要去赴林摯的約的。莊映棠心里有點愧疚,想趕緊給林摯打個電話?可看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里兩點多了,就發(fā)了條微信給他,說家里臨時有點事兒,今天回不去了。信息發(fā)出去還不到一分鐘,林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今晚林摯在咖啡館里等到打烊,也沒能等到莊映棠,只好垂頭喪氣地回扣家。他在沙發(fā)上呆坐了一會兒,白天買的那捧玫瑰花被暖氣熏的有點蔫,跟現(xiàn)在的他似的。林摯給花噴了點水,自己又吃了兩個粽子,感覺好多了。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隱晦,莊映棠沒當回事;或者是他察覺到了什么,不想更進一步所以才沒來赴約。這兩種可能性對林摯來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弄得他連莊映棠的家都不敢回了。不過后來林摯還是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決定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回家去。他希望維持現(xiàn)狀沒什么不好,暫時不想接受自己也沒關系,溫水煮青蛙,早晚有一天她會想接受自己的……吧?林摯填飽了肚子,又干勁十足了。可林摯回家一看,莊映棠居然也不在家。他打電話問了程珂,程珂莫名其妙地說他們早就收工了啊。林摯這下又不知道該怎么好了,他機械地洗漱完,躺在床上睡不著。他也有失眠的時候,因為不習慣身邊少了一個人。所以手機一響,林摯立刻就抓過來看了。解鎖不過幾秒鐘時間,他就像等待宣判似結(jié)果似的。他會跟自己說什么呢?是嚴肅地談一談,還是顧左右而言他糊弄過去?結(jié)果莊映棠說,他家里出事了。林摯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他趕忙給莊映棠撥了回去,就聽莊映棠疲憊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過來,第一句卻是說:“對不起啊,沒能赴你的約,也忘了告訴你。你等了很久嗎?”林摯趕緊搖搖頭:“不久的。你家出什么事兒了?怎么現(xiàn)在還沒睡?”莊映棠嘆了口氣:“我哥哥出了車禍,還沒有脫離危險,我一晚上都在醫(yī)院。”林摯知道莊家兄弟感情好,莊照岳出了事,莊映棠一定難過死了。他立刻就把自己的事拋諸腦后了,安慰莊映棠道:“你別擔心,哥哥一定會好起來的,他舍不得你的。那你現(xiàn)在怎么樣?要不,我過去陪你吧。”莊映棠聽得有點心動,可還是道:“別來了,太晚了,你趕緊睡吧。明天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回家的。”林摯沒聽他的。他這一晚上心情大起大落,現(xiàn)在怎么都睡不著。他驅(qū)車去了莊家老宅,等到進了人家小區(qū),他才想起來這會兒都快四點了,人家肯定都睡了,還怎么好敲門?林摯有點尷尬,光想著要看莊映棠一眼,可沒想到這一眼能不能看上啊……林摯一邊搖頭一邊把車就停在院子外頭,遙遙向上看去,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莊映棠的房間竟然還亮著燈!林摯想的卻不是有人能給他開門了,而是——好心疼啊,他這么晚了還沒睡!林摯打了個電話給莊映棠,低聲道:“你能下來一趟,給我開門嗎?”莊映棠房間的窗簾霍地拉開,林摯舉起屏幕還在閃光的手機,笑著沖他揮了揮手。不過一會兒功夫,一個身影就旋風似的沖了出來,一頭撞進林摯懷里——從動作上來看他可能是想去抱林摯,但是因為身材的緣故沒有成功——莊映棠死死抱住林摯的腰:“你怎么來了?”林摯憨憨一笑:“我擔心你啊?!?/br>莊映棠的心里可暖和極了,他把臉埋在林摯的肩窩里,偷偷吸了吸鼻子。他的小龍?zhí)资裁磿r候長得這么高了呢,肩膀都快跟他哥哥一樣寬了。膩了一會兒,他們兩個手拉著手回到屋里。一進門,林摯就嚇了一跳,莊映棠出門的時候驚動了許晏如,這會兒她正在客廳里坐著呢。林摯有些尷尬,覺得自己好像一個中二期的壞小子,半夜偷偷敲同學家的窗戶,結(jié)果被人家家長抓包了。不過“同學家長”對他非常友善,不僅沒有揪他的耳朵,還對他笑了笑。莊映棠松開林摯,在許晏如身邊坐下:“您怎么出來了?是不是我動靜太大,吵到你了?”許晏如搖搖頭:“我本來也睡不著。”她又看向林摯,含笑點點頭:“你是來陪映棠的嗎?謝謝你啊?!?/br>莊映棠的耳朵尖有點發(fā)紅,他攬著許晏如的肩推著她上樓去:“擔心也要睡一會兒,要不過些天誰接大哥出院?再說,明天菲菲和聞聞也要回來了吧?你要是累垮了,那兩個小崽子哪撐得住?!?/br>許晏如無奈地看著他:“不是還有你嗎?”莊映棠故作驚慌失措狀:“我?我可不行,我只不過是比菲菲和聞聞大一點的小崽子?。 ?/br>許晏如終于笑了。菲菲和聞聞是莊照岳的一雙孿生兒女,今年十八歲,剛上大學,都在國外。他們昨天聽說父親車禍的消息之后就連夜飛了回來,今天早上到B城。菲菲是jiejie,一進家門就撲進許晏如懷里,口中不住地問:“媽,媽,我爸怎么了?”弟弟比jiejie沉穩(wěn)一點,拉著莊映棠的手:“叔叔,我爸脫離危險了嗎?”許晏如叫他們先吃飯,承諾吃完飯就帶他們?nèi)メt(yī)院看莊照岳。雙生子一聽說是去醫(yī)院,心就先放下了一半,表情也和緩多了。車禍嘛,傷得重不重,總要住一段時間院才安心,人還在就好。席間,菲菲甚至還偷偷地瞄著莊映棠身邊的林摯,問他:“你是趙日天嗎?”林摯險些一口水嗆著,但是碰見粉絲又有點開心;莊映棠可就不那么開心了,他拿筷子毫不客氣地敲了一下侄女的頭:“食不言,寢不語?!?/br>菲菲也不怕他,吐了吐舌頭。莊映棠滿打滿算就比這對雙生子大十歲而已,他叛逆期結(jié)束的又晚,十八九歲的時候跟兩個孩子一塊挨訓,三個人排成一排罰站。比起長輩的角色,莊映棠對他們來說更像長兄——還是不怎么有威嚴的那種。被孩子這么一鬧,餐桌上的氣氛總歸活躍了些,連許晏如臉上的愁容都不自覺地散去了不少。吃完飯,他們一家子就準備去醫(yī)院。林摯自覺地就給他們當司機??扇诉€沒等出門,管家叔叔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對許晏如導:“來客人了!”許晏如不想待客,可還沒等她說什么,“客人”就已經(jīng)急匆匆地闖了進來,竟是周曜旬。莊映棠一見他,滿懷敵意地上前一步,把嫂子和兩個孩子擋在身后:“你來干什么?”周曜旬氣笑了。可許晏如現(xiàn)在心事重重,莊家的兩個孩子平素又都站在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