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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棟,其余諸人都喜上眉梢,喬福山趕緊的請老師傅再接再厲,選定窯址,規(guī)劃方位,他要明天就開工做坯。 喬福山派了幾個社員給老師傅打下手,拿白灰標記方位。在磚窯建起之前,老師傅都要一直住在紅星公社了。 其余人又回到了公社大院,喬福山對范武斗道“范主任,你也看到了,明天我們公社就能開始做土坯,有一二十天的功夫,磚窯就能建起來了。接下來燒磚的煤,可就全靠您了。” 范武斗痛快地應承“喬社長,不就是去頂山買煤嗎?你放心,明天我就多帶幾個人出發(fā)?!?/br> 王國棟怕他帶一群人出去胡吃海塞給公社里增加負擔,忙開口道“范主任,您這就想差了,咱們?nèi)ロ斏绞琴I東西去的,可不是要爭斗去的,您帶的人多了,容易讓對方誤會不是?” 要知道做出來的紅磚沒有賣出去之前,前期的啟動資金可都要紅星公社墊付呢,這錢都是社員們的,可不能由著這個武斗主任瞎來,他要是把他那一幫小將都帶上,那各項支出可就要大大增加了。 范武斗一聽也對,萬一路上不走運,碰上了像文縣那群半瘋子一樣的狠人,他呼啦啦的一幫人可不就招人誤會嗎? “說得有理,”范武斗拿手點著王國棟,領導派頭擺的十足“是不能帶太多人,咱們是去辦正事的,不能瞎耽誤工夫,那我就帶兩個人好了?!?/br> 最后喬福山和紅星公社的一群人商量了一番,決定還是由王國棟和喬鐵柱陪著喬會計跟范武斗一起出行,最后約好了明天上午幾個人直接去火車站碰頭。 喬福山要留范武斗吃了晚飯再回去,范武斗卻不愿意,直接推脫了“我今天早點回縣里,去火車站找他們站長,商量商量煤炭運輸?shù)膯栴}?!?/br> 范武斗竟然這么上道,把喬福山給樂的喜笑顏開,直夸范武斗“范主任就是有領導風范,做事情雷厲風行。有派!” 范武斗心里吐槽喬福山,老頭子連夸個人都不會,翻來覆去就這兩句,難道就不能花樣多些嗎? 被老頭夸著又有些莫名的心虛,其實他今天就要去車站找站長商量運輸?shù)氖拢际琼槑У?,主要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蹭一頓晚飯而已。 喬福山倒是要留他吃飯,問題是鄉(xiāng)下有什么好吃的?最多不過一頓白面條,說不定連雞都不舍得殺一只。 他要是去車站和站長談公事晚了,站長最起碼也得在他們火車站的食堂招呼他,也許還會請他下館子。 范武斗想到這兒不再和喬福山廢話,直接領著他的一幫小將們呼嘯而去。 范武斗走了后,喬福山安頓王國棟明天等他派人去家里接,磚窯要開始建了,他明天要派人開拖拉機進城采買一批工具,正好把喬會計他們?nèi)齻€給送到火車站。 王國棟應下了之后就和王世全一起溜溜達達一路回去了,路上王世全語重心長的跟他說道“國棟,我聽喬社長說你提議建大禮堂是為了防洪水?” “三大爺您沒聽錯,我提議建禮堂,確實為了防汛。”王國棟也不滿他“咱這地塊太平了,連個高地都沒有,又總發(fā)水,洪水一來泡垮房子淹死莊稼淹死人都是常事。每個生產(chǎn)隊如果能有一棟三層的樓房,洪水來了咱往樓頂上一躲,一般的洪水都不用怕了。” “每個生產(chǎn)隊?”王世全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得多少錢?” “其實也用不了多少錢,其他公社建大禮堂,讓他們的社員來出工,沙子就由縣里出面調(diào)度,每個公社輪流去南沙河自己挖,缺的也就是些鋼筋水泥而已。隔壁武縣有水泥廠,有社員想給自己弄磚瓦的,做五留三,留的磚賣了,咱們?nèi)ノ淇h買水泥。也就是鋼筋有點麻煩,這個東西貴,離咱們最近的就是市里有了?!?/br> 王國棟心里有個比較羞恥的想法,鋼筋不太好買到,較其它的建材也更貴些。他不能把這些負擔都壓在紅星公社里,只能每個生產(chǎn)隊負責自己那棟禮堂消耗的鋼材。他想去市里賣慘,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政策上的補助,在價格上優(yōu)惠些,這樣各個生產(chǎn)隊也能負擔得少些。 不過要賣慘也不是現(xiàn)在賣,怎么地也得開始打地基,用到鋼筋時才能去。 王世全沉默不語,他想象不出這么大的工程到底怎么能實施。聽了王國棟的計劃他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太快和喬福山表了態(tài)。 喬福山為了改善社員們的居住狀況,同意了王國棟的胡鬧會不會太草率?王國棟鬧的過大,會不會給公社里的社員增加過多負擔?會不會又是對社員們變相的勞力剝削? 他覺得不管是作為一個本家的長輩也好,還是作為王國棟所屬公社的社長也好,他都有必要警告這個小子,讓他把握住分寸,別弄得過火了勞民又傷財。 “國棟,你的想法很好,范主任和喬社長也都支持你。但我今天還是要倚老賣老說你一句?!蓖跏廊谅暤馈澳阋涀?,被你指望著干活的社員,都是你的父老鄉(xiāng)親,都是和你祖宗幾輩子一起生活在一塊土地上的親人。你得注意分寸,別傷了他們的身,又傷了他們的心?!?/br> 王國棟聽了他的話也整肅了神色應道“三大爺,您放心,正因為我當這塊兒地上的鄉(xiāng)親們是親人,所以我才要做這件事。我不能也不會為了避免以后的災難,現(xiàn)在就給他們帶來沉重的壓力?!?/br> 王世全見他話說的篤定,低下頭沉默不語,心里卻在暗暗思量,如果王國棟不注意分寸胡鬧太過,自己哪怕頂上個不團結的帽子,也不會讓他在朝陽公社胡來! 王國棟回到家,和他娘韓老太交代要去頂山一趟,自己回屋準備收拾幾件子衣裳,一進屋就看到他弟王國梁正在擺弄著個倒扣在地上的竹筐,屋子里一股子怪味兒。 他探頭一看筐子下扣著大大小小四五只刺猬“你哪弄這么些東西?味兒這么大!”王國棟覺得簡直不能忍“干嘛放屋子里,拿外頭去。” “我夜里巡邏的時候在地里逮的,不能拿外頭,咱村可有幾只厲害的老貓,拿外頭貓再給我糟踐了咋辦?!蓖鯂嚎缮岵坏茫煸诖謇锘顒拥哪菐字回埡喼背删?,逮著家養(yǎng)的半大雞崽子都能糟踐了,天上飛的喜鵲也能被它們抓住,再把他這些寶貝給禍害了,他哭也晚了不是。 王國棟實在拿他弟沒辦法,這小子調(diào)皮的厲害“你養(yǎng)這么些東西干嘛?” “還能干嘛,吃rou唄!這刺猬皮不是還能當藥賣錢嗎?”王國梁覺得他哥莫名其妙,這抓刺猬套兔子逮青蛙摸泥鰍,不都是他哥教給他的嗎?干嘛現(xiàn)在這么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 第29章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