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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明妤和羅秋月走在小分隊最后,大部分不唱歌不喊口號的靜默期兩人就靠聊天來分散注意力。 羅秋月答:“去年就這樣?!?/br> 介明妤覺得著急進度也不急在這一時,建議道:“可是走路看東西對眼睛不太好,要不還是讓她們在心里背吧,休息的時候拿本子出來檢查鞏固?!?/br> 排長發(fā)話,而且說得在理,羅秋月也提不出反對意見,只好又讓新兵們把本子收起來。 介明妤又跟羅秋月了解了一番去年她們背號碼的情況。原來去年新兵剛下連時劉玉潔有過一個改革方案,把女兵分成兩個班,每個班都由幾名新兵幾名老兵混編,兩個班各出一個骨干去帶業(yè)務集訓——如果按照從前的模式,站里本來是要安排魏依依和業(yè)務拔尖的朱予桐作為新兵班的正副班長去帶的,但這么一改,不怎么想值班的鄭雨果就站出來替了朱予桐的活兒,和二班派出的黃可茹一起成了業(yè)務集訓的骨干。也不知是這兩人方法不得當還是怎么,兩個多月集訓后站里對新兵們背號碼的成績十分不滿意,又恢復了從前的分班模式,讓魏依依和周楚桐重新帶新兵背了一次號碼。 介明妤鬧清楚了這些曲折,很為朱予桐惋惜,要不然朱予桐也是能有帶兵經(jīng)歷的,兩年軍旅生涯會顯得更加豐滿。不過朱予桐從來沒跟她說過這些,想來也是不在乎的吧。不去帶訓倒是也好,還能分到第一名背出號碼的徒弟,免得在機房著急上火。 想起朱予桐帶徒弟,介明妤又想起秦雪跟她吐槽過的,她和黎越都考學走了,仍然沒能放單的秦雪被指派跟朱予桐聽機,在機房沒少挨朱予桐的打,“我以為她以后帶新兵也是個打新兵的壞班長,可是她居然從來沒動過錢瑨一根指頭,可真是舍得對同年兵下手啊”。 介明妤吃吃笑起來,羅秋月不免好奇,問她在笑什么。 這些事哪兒能隨便說出去呢,介明妤擺擺手連說了兩次“沒什么”來搪塞,好容易才止住笑繼續(xù)跟羅秋月聊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這里是被作業(yè)、考試和排練牢牢扼住雙手的作者_(:з」∠)_ 第69章 再至通信站(4) 即使剛剛經(jīng)過了近三個月新兵訓練的錘煉,一上午行軍二十公里對這五名新兵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考驗。中午休息時,哪怕是強打精神去歡笑面對,每個人臉上也都多多少少有了疲態(tài)。 介明妤和羅秋月也累——背著幾十斤的背囊,徒步行軍四十里地,說不累是假的。但她們畢竟肩負著和五個新兵不同的責任,這時候便死命地克服著,反而說起笑話去分散孩子們的注意力,希望她們能放松些,至少精神上不那么緊繃著。 介明妤風卷殘云似的吃完了飯,余下幾人還捧著家伙事兒細嚼慢咽,她也不催,坐在旁邊給大家畫起了餅:“大家下午也要加油走哦,等晚上排長和秋月班長帶你們搭帳篷玩兒!” 這話介明妤其實也說得心虛,玩兒什么呢,不搭帳篷她們這七個人捎帶著兩位技師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玩呢。 她搜腸刮肚地想著除了讓幾個孩子“望帳篷止渴”之外還能用什么來讓她們心里有點兒念想,支撐她們走完下午的二十公里,乃至明天后天的里程。明后天是肯定還會加路程的,要是今天就撐不住了,明后天還怎么辦呢。 羅秋月適時開口,對幾個新兵說道:“你們要是覺得腳累,待會兒再添兩張‘鞋墊’?!?/br> 新兵中有人抬頭四下看了看,面露難色。羅秋月扁扁嘴,說:“怕什么,你們那些男兵班長自己也用,墊鞋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br> 介明妤正要開口幫腔,一串急促的步音忽然在她身側響起。她循聲看過去,是站長鄧小虎和站部通訊員向那邊跑過去了,而那個方向也正有一行人往這邊來。 師長帶著這次一起出來的師常委們過來轉了。 介明妤招呼著幾個戰(zhàn)士“提高警惕”,待師首長們過來了要立刻放下碗筷起來問好,一邊開始了對那邊的暗中觀察,美其名曰“你們放心吃,我給你們放哨”。 師長卻沒再往這邊多走,介明妤遠遠看著師長指了指女兵們坐著的這個方向,隱隱約約聽見他作了些指示,語氣不善,怕是要倒霉。她立馬就沒什么心情為新兵們放哨了,明目張膽把臉轉向那個方向,只等著站長或者干脆是師長招招手,立刻從座位上彈起來過去聆訓。 介明妤翹首張望了半天,一行人卻沒再過來,掉頭去了別的方向。站長和通訊員一前一后回來,還沒到跟前兒,介明妤已經(jīng)主動站起來。師長的指示尚且沒有經(jīng)過站長之口傳達給她,她就自己嚇自己了好一輪,因此她急切地想要聽到最終的宣判,伸頭縮頭都是這一刀。 鄧小虎的神色有些復雜,這與師長剛才作的批示有著直接的關系。 師長雖然對女兵沒有什么特殊意見,但看著加上干部都不足十人的小分隊,還是先入為主地覺得是女兵們太過嬌氣才在家留守不跟出來拉練,有些不滿。待鄧小虎向他解釋了今年有一多半新兵都被劃去了師部醫(yī)院,并且去年也已經(jīng)這么辦過一次,因此老兵和新兵的數(shù)量旗鼓相當,為了保障值勤,只能安排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新兵出來拉練,所以女兵分隊才這么人丁寥落,師長的怒意便又轉向了保障部和軍務科——擬定計劃時原本就沒有給師部醫(yī)院分配新兵,到這會兒了一撥兒撥兒的都去了師部醫(yī)院,個中緣由他清楚得很。 鄧小虎最后引述了師長的原話:“‘士官學校分下來那么多學員,還不夠門診部用的?業(yè)務量有多大?叫回來!’,所以啊,介排往后多辛苦一點兒,人少人多各有利弊,要平衡好。” 介明妤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卻也沒法完全放下心去。自己是沒有挨批,但師長一聲令下,好處是讓未來總機的輪班不用再這么緊張,通信站人員也更充沛些,大事小事安排起來也可能會更寬松些,但不好的一點就是介明妤從前最頭大的一點——人多了事情也多,工作的難度會比現(xiàn)在高出不止一倍。 身在其位,沒什么好抱怨的,也沒什么好懼怕的,只有迎難而上罷了。 因著師長的示下,隊伍拉練回去后沒多久,一個月前去了師部醫(yī)院的幾個新兵又打著背包回到了通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