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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一揮手打斷梁棟后面的話,穩(wěn)穩(wěn)地放下茶盞,沉聲道:“梁棟,你很機靈,不機靈也不會能夠今天和我坐著喝茶,所以我說過一遍的話就不要我說第二遍?!?/br>“晚輩明白了?!崩蠣斪託鈭隽说?,梁棟不自覺地低下頭去,沉默了一會兒,想起身告辭,“那么……”“梁棟,其實這次事情明面上是找你的茬,實際上是沖著誰去的,老頭子我心里清楚得很。不過我也不會替我家小子感到抱歉,說起來,這也是你自找的。”徐老爺子忽地說道,但是比起字里行間的冰冷諷刺,語氣倒是云淡風輕得很。梁棟心臟漏跳一拍,但迅速控制好臉上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回答:“老爺子您可能有所誤會,我和令公子并不是您想的那種關(guān)系?!?/br>“呵呵,不是我想的那種關(guān)系……”徐老爺子輕笑兩聲,梁棟偷看老爺子的表情,居然看起來是真的被逗笑了,“你知道老頭子我想的是哪種關(guān)系?我說的可不只是rou體關(guān)系啊。梁棟,你的確聰明,但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聰明人?!?/br>梁棟抿緊嘴唇不做聲,心念電轉(zhuǎn),最終決定先等徐老爺子表態(tài)。徐老爺子食指輕叩桌面,沉吟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比起那些不懂事的黃毛小子搞出來的幺蛾子,我更關(guān)心的是我家小子的事情。小遠這小子除了不肯給我傳宗接代,什么都好,不過木已成舟,我也懂得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只是,就算要找個男媳婦,我這也是有大把大把合適的人選,不像你,你們兩個只會給彼此帶來像今天這樣的麻煩。”說到這徐老爺子瞥了一眼梁棟,見對方面不改色,神態(tài)自若,仿佛事不關(guān)己,會心一笑。他捉起手邊的一對文玩核桃,一邊把玩一邊起身走近梁棟,銳利的目光在他臉上來回逡巡了一番,意味深長地低聲道:“但是小遠也是大人了,他有他自己看人的眼光,老頭子我是跟不上年輕人的節(jié)奏的了,我可以尊重他的選擇。當然,前提是他看中的人能表現(xiàn)夠格,讓老頭子我順眼。你說,這會過分嗎?”“當然不過分?!绷簵澆患偎妓鞯亟釉挘吹刃炖蠣斪勇冻龅靡庵?,便馬上又補充說道,“但是您還是有所誤會了,我梁棟可從來不敢奢想攀龍附鳳,做您家的‘男媳婦’?!?/br>“哦?”徐老爺子尾音挑得耐人尋味,胡須不著痕跡地抖了抖。“但是只要我跟令公子還保持著合作關(guān)系一天,我就會盡心竭力地保障雙方的最大利益,包括人身安全?!绷簵澱f完起身一揖,“老爺子,不知我這回答是否合您心意,但晚輩確實就是作如此想,別的話晚輩少讀了幾年書,學不會巧言令色,恐怕不能哄老爺子您開心。如果沒別的事,晚輩想先行告退去處理之前跟您提的事去了?!?/br>徐老爺子沉吟半晌,手心一雙核桃骨碌碌玩得順溜,并來回踱了數(shù)圈,硬是讓梁棟垂首繃背站了好一會兒,才朗聲笑著重重拍了拍梁棟的肩膀:“年輕人,有出息,老頭子我挺喜歡。去吧,做干凈點。對了,其實你之前的小動作就做得很漂亮收得也很干凈,就是忘了先給老頭子我提個醒。不過今后你也用不著先打招呼了,去做就是,出什么事回頭再跟我說?!?/br>“晚輩謝過老爺子?!绷簵澽D(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識相地沒有多說什么,畢恭畢敬地退出了會客廳。直到坐進車里,梁棟才扯開高束的領(lǐng)帶和襯衫領(lǐng)扣,長舒一口氣,隨手扔在一邊。想了想,他摸出手機發(fā)了條短信出去。這次梁棟和徐志遠約在了一家日式露天溫泉旅館見面。徐志遠到的時候一推開拉門,就見梁棟已經(jīng)換好了一身浴袍,正支著一邊膝蓋,坐在榻榻米上就著小菜喝酒。“看來今晚要在這里休息了?”徐志遠拉上門坐到小桌的對面,脫下外套,隨手捉了顆芥末花生丟進嘴里。梁棟看也不看徐志遠,就狀似隨意地問道:“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徐志遠一愣,一時摸不著頭腦,條件反射地反問:“我答應(yīng)過什么?”梁棟皺眉:“你發(fā)過誓不會去找事的,那么那本假賬的細節(jié)又是怎么流出去的?我承認你是做得很漂亮,別說我了,連徐部長也沒發(fā)現(xiàn)那是你做的手腳。但是你明明知道對方就是沖你去的,就等著抓你暗處的小辮子,你怎么還湊上去作死?我說過我會處理,你就這么不信我?”徐志遠緊緊盯著梁棟有些氣惱有些急切的神情,忽地嗤笑出聲:“我當什么事呢,沒有人去作死,這也無關(guān)信不信任,我只是做了想做的事情而已,而且我自有分寸。”“哼,你別太自信,馬有失蹄。而且,在關(guān)乎你我的事情上,我希望你下次能先告訴我一聲,別忘了我們還是合作關(guān)系?!?/br>“哦,我記著呢,但是我們只是合作關(guān)系,我想做的事情還需要一一向你匯報?”“你……”梁棟眉頭緊鎖。“你干嘛就不能直說你擔心我呢?”徐志遠冷不防問了一句。梁棟語塞,惱羞成怒地把臉扭向室外煙霧繚繞的溫泉。看著那些泉眼熱氣騰騰的樣子,他突然就煩躁地很想抽煙。從一邊丟著的西裝外套里找到煙盒,抽了一根煙叼進嘴里,正想去找打火機,對面的男人卻適時地遞來了火苗,素雅的金屬打火機反射著微光。梁棟舒展開眉頭,抬眼看向笑得無害的徐志遠。徐志遠一邊替梁棟點上煙,一邊再次解釋:“我只是做了想做的事情而已,我不可能看著你被人欺負卻無動于衷,何況還是因為我。”梁棟抽了口煙,緩緩吐煙圈,說的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這打火機有點眼熟?”徐志遠難得地笑得溫柔:“你忘了?你剛來公司上班的那年,有天我請你吃飯,告訴你那天是我生日,你說沒準備禮物,就隨手摸了個打火機給我,說這是你當時身上能送人的最值錢的東西了?!?/br>“但是你不抽煙?!?/br>“是啊,我不抽煙?!?/br>兩人之間忽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徐志遠覺得氣氛有些詭異的美好,大概是自己被這溫泉的氤氳霧氣給蒸暈頭了。終于,梁棟開口打破了一室安靜:“我老早就想問了,你到底想延期到什么時候提現(xiàn)?你還打不打算提現(xiàn)了?”“啊?”徐志遠過了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但是卻一時不知作何反應(yīng)。“啊什么啊,你不是老jian巨猾么?怎么這問題都弄不懂?”“呃……我還以為我聽錯了,畢竟這么多年沒有提到這個詞了?!彪m然自己腦子里每天都在想。“那你的回答呢?”“你覺得……我什么時候提現(xiàn)合適?”“我已經(jīng)命令過了,你進來這個房間后外面的人就都退遠一點,沒我的吩咐不準靠近。其實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