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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里走了,我一會兒假裝被裝暈,到時便能撇清干系?!?/br> 我順從著爬上車,掠了一眼那頭戴草帽的車夫,復(fù)與心晴問道:“不對?。∧遣皇堑⒄`了你省親的事?” 心晴卻將我用力一推進了車內(nèi):“別管那么多了,快走吧!” 說話間,前方車夫一甩馬鞭,駛起馬車。我于車內(nèi)坐定,急忙掀開轎前軟簾,回頭望向心晴。卻未想心晴動作這樣快,早已沒了蹤影。 收身坐在車中,我總覺得這事有些詭異。從八寶箱中掏出包袱抱在懷中,醞釀許久,才敢掀起轎簾,與前方車夫問道:“請問,現(xiàn)在是去哪里?” 那車夫沒應(yīng),望了我一眼后,繼續(xù)駕車往前駛?cè)ァ?/br> 我左右望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原來車夫已帶著我駛進一片茂密叢林,林間小路曲曲折折,顛地我越發(fā)心慌。待了不多時,復(fù)緊張著問車夫:“是要送我回綠羅村嗎?不知道心晴給沒給你錢,我這里還有些,不知夠不夠付?” 車夫方抖出一聲冷笑,聲音渾濁油膩:“付了!剛剛付!” “剛剛?我怎么沒看見?” 車夫方將車緩緩?fù)W?,至了一棵參天大樹下,將馬拴?。骸八惴蝌_了我四十兩,逃的沒了蹤影,她不肯還錢,便用你來抵債嘍!” 我不肯相信車夫所言,與之喊道:“不可能!心晴隨便得到石崇的賞賜就不止四十兩,怎么可能會要我來……”我頓住,這才意識到,莫不是心晴想要我離開石崇,而找個法子除掉我…… 然那車夫才不理會我受了什么樣的欺騙,一把抓住我的手,便將我拉到樹下。我緊緊抱著手中包袱,滿目懵懂:“我…要如何抵債?” 車夫嘴角一咧,往我身旁湊近時,口水都要淌下來:“你這么漂亮的女人,自然是rou償嘍!” 我渾身一抖,轉(zhuǎn)身便要往遠處跑??赡擒嚪蛄鈪s大,將我一把攔住,狠狠扔回樹下。 我被摔得渾身劇痛,忙示軟著,跪到車夫腳下:“四十兩而已!我包袱里面有的是!大不了那個包袱我全都給你好不好?拜托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想要回家!” 車夫笑時,胸膛都跟著放肆顫抖,蹲下身,大手將我肩膀緊緊鎖住,像鉗住一只小鳥般輕易:“我便算是弄了你,再拿走你的錢,也沒人能奈何!” 我只覺腦中‘嗡’地一聲,恐懼從左耳滑到右耳,嚇得我腦中一片空白。未回神時,車夫已然將我按倒在樹下,剝起我的衣服…… 我當下反抗,本能與其嘶喊道:“放開我!救命!救命……” 然我卻也清楚,這荒郊野外,一切都是心晴與車夫算計好的,沒人會來救我,我必是毀了…待車夫?qū)⑽乙律缽氐姿浩疲宜餍越^望地閉上眼睛,舌頭橫在牙齒間,正準備狠狠咬下時,耳邊忽掃過一聲鋒利箭聲。‘撲通’一聲,車夫僵硬地倒在我身上。 我旋即睜開雙眼,方見車夫背上,直直插著一根寒鐵長箭,汩汩的鮮血順著箭尖淌下,待滴到我肩膀處時,令我本能地將其推開。 因這一番驚嚇,我根本無力起身,兩只手觸地,連滾帶爬地縮到一處,尚不明發(fā)生了什么,待一個懷抱將我緊緊護住,我甚至還在不問緣由地掙扎:“不要!不要!救命啊!救……” “珠兒!”一聲呼喚入耳,我的動作卻仍沒制住,抬頭時,撞上石崇那雙朗目,當即崩潰大哭。 石崇忙將我護在懷中,抬手扯下肩上披肩,蓋在我□□的身體上。我于混沌中,也不知這一切是真是假,只依稀聞見他衣襟上那股幽幽檀木香,疲累地暈了過去。 于一陣顛簸中小憩多時,夢醒過后,卻只隱約辨得,自己做了一個多么光怪陸離的夢。 我夢見心晴,原本用那雙柔情似水的眼與我笑,可忽然卻變得青面獠牙。我被她推進一個無名深淵,被那個長相兇惡,惡心至極的車夫捆住雙手,我掙扎著,掙扎著,可卻找不到任何出路。直到最后,望見深水中,一雙熟悉美好的朗目,才驟然驚醒。 吃力地睜開眼睛,但見面前一片黑暗。我以為自己還在夢中,頷首,卻摸到額頭上的點點細汗。 看來我還是醒了,且白日里經(jīng)歷的那一切,都不是假的。石崇這一次沒有騙我,芳華樓的那些姑娘,都想著害我…… 適逢,我感應(yīng)到,身后緊緊靠著一個堅實胸膛。轉(zhuǎn)過身去,便迎上石崇的滿眼關(guān)切:“醒了?” 我點點頭,心中卻存著莫大委屈,湊近他懷抱時,承受不住又哭了起來。他不慌不惱,只靜靜為我拍著背,溫聲道:“珠兒別怕,有我在?!?/br> ☆、第三十七章 哭著哭著,也便沒了淚。清醒后,意識到我這一番胡鬧,差點要了小命,且石崇必定是知道,我是因要逃走,才被心晴下了套。 他如今且是見我受了打擊,才與我和顏悅色,如若我心情恢復(fù)過來,他會不會與我生氣呢? 因這一遭,他事后必得與我生氣,還要關(guān)我禁閉的??晌覅s已然得了教訓(xùn),再不想要離開他半步的。既如此,為了避免懲罰,我還是縮在他懷中,繼續(xù)裝作脆弱吧! 這樣想著,我復(fù)往他懷中縮了縮,半只腦袋埋在他臂彎間,故作一副睡過去的模樣。 他陪在我身邊,良久,卻悄摸摸抽回手臂,令我好好躺在錦被之下,獨自起身走了出去。 我心下好奇,探出腦袋往外看了看,卻已然不見他身影。躺在床上歇了多時,忽聞小草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盤洗好的水果,靜悄悄放到我床前。 我緩慢睜眼,故作一副剛剛清醒的模樣,與小草問道:“石崇呢?” 小草蹲在我身邊,與我交代:“老爺去外面辦事了,姑娘醒了?要不要吃水果?” 小草與我關(guān)切著,從盤中拾起一顆白桃遞與我。我接過白桃,忽又攥住小草的手,與之道:“小草對不起,你對我這么好,我還讓心晴將你迷暈了?!?/br> 小草愣了一下,緩之與我甜甜一笑:“沒事的,只是一些迷香而已,且小草很快便醒了過來?!?/br> 我仍感抱歉,與小草抱疚道:“我真是太蠢了,我沒想到心晴會害我……” 小草見我如此,抬手為我拂去耳間碎發(fā),與我認真坦白道:“姑娘,你也不要怪小草,其實這些事,小草一早便告訴老爺了?!?/br> 我抬頭,懵然望向小草,復(fù)聽對方道:“其實小草本就是老爺?shù)娜?,老爺一早便與小草交代過,不管姑娘和誰說話,小草都要聽著。所以即便姑娘在與心晴姑娘說話時,小草不在身旁,也都隔著門偷偷聽著。心晴姑娘初次慫恿姑娘離開這里時,小草便將此事告知了老爺,老爺當時什么都沒說,亦是等著心晴姑娘有動靜,才及時將姑娘救回來的?!?/br>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