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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盡世間所有不仁的蒼生。若有那一日,你第七十九極惡之魂,也便收了我吧……老祖宗確實(shí),很久沒有開殺戒了。”唐修說著一把從墻上扯下集魂幡,“我們?nèi)フ翼n楊?!?/br>……頭腦冷靜下來之后,唐修才終于想明白他之前一直忽略的一點(diǎn)——韓楊帶走江橋的時機(jī)并不算籌備萬全,稍微有點(diǎn)節(jié)外生枝就會跟他打照面。既然如此,在帝都劫走江橋的風(fēng)險跟在Z市劇組劫走江橋的風(fēng)險一樣,何必大費(fèi)周章把人都引回來?這里一定有什么韓楊無法擺脫的限制。整整一天,唐修就呆在潘杰和池龍住著的那間小招待所里,不停地翻找著資料。葉之珩也被叫來做苦力,他是這個屋子里除了池龍之外輩份最低的小透明了,看著兩個祖宗一臉生死之仇的樣子,連問都不敢問一句,只能埋頭看著那堆有年頭了的資料。唐修讓他看的,是在此前所有沉睡的集魂者的資料。太平盛世,集魂者也不乏喪失斗志心浮氣躁之輩。近幾十年來沉睡的集魂者越來越多,甚至還有那些四五百年的小輩,集魂幡尚未滿上一半,就已經(jīng)倦了。唐修抬頭看著葉之珩正對一個剛剛?cè)倌昃统了募暾哔Y料發(fā)呆,說道:“只看千年以上資歷的?!?/br>“為什么?”葉之珩下意識問道。“直覺。”唐修用像說天氣一樣平靜的口吻說道:“我已經(jīng)找到了四個符合條件的,他們的沉睡地都在這里?!?/br>“這里?”“嗯。在這個城市附近?!碧菩揠S手翻了翻被他抽出來的資料,用不帶感情|色彩的聲音說道:“資料上只顯示到區(qū)域,沒有確切的地點(diǎn)。只是集魂者沉睡大多選擇在山嶺間,我們晚上一個一個去看?!?/br>“看什么?”葉之珩打了個哆嗦,旁邊坐著一直不敢說話的池龍也抖了抖肩膀,“祖,祖宗,可,可,可人會,會爛了的吧?!?/br>“不是爛,而是消失。”唐修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我不太懂你們傳承者以后是什么樣,但我們集魂者和尋常埋葬的人并不相同?!?/br>“那那那,消,消失了不也找,找不到嗎?”“可以找到?!碧菩尬樟宋兆约旱募赆Γ鬼f道:“有集魂幡消逝過的地方,附近會有釋放出來的魂絲,雖然不再有任何意義,但卻可以被其它集魂幡捕捉到?!?/br>“這,這么神奇?!?/br>潘杰拍了他一下,“別廢話,少見多怪?!?/br>唐修平靜地看了池龍一眼,并沒有像平時那樣溫柔地笑著安慰他,而是冷漠地扭過頭看了眼窗外天色,說道:“差不多可以出發(fā)了,開車到近郊。你們?nèi)齻€都跟著我?!?/br>“好?!?/br>“好?!?/br>“好,好好好?!?/br>搜索的工作并不如眾人想象的那樣順利。帝都周圍山嶺雖然少數(shù),但覆蓋甚廣。唐修他們開車開了六個小時,直到凌晨三四點(diǎn),原本劃定的范圍圈小了一半,集魂幡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開車的是葉之珩,他從后視鏡里看著池龍坐在后座打瞌睡,說道:“我們是不是思路錯了?兩位祖宗,你們能不能透露一下,到底是要干什么???”潘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從副駕駛扭過頭來,目光掃過一下一下點(diǎn)著頭的池龍,下意識放低了聲音。“其實(shí)我也覺得不太對,集魂者們心思都差不多,剛才找的是我們覺得最有可能被選來做沉睡地的幾處,卻沒有任何收獲?!?/br>一直看著車窗外的唐修聞言收回視線,淡淡地看了一眼潘杰,低聲道:“這才對?!?/br>“什么意思?”“如果符合常理,那么反而證明那些人的沉睡跟韓楊無關(guān)了。越不合常理,才越是我想要見到的局面?!碧菩掭p聲道,他想了想,“你說的沒錯,剛才的那幾個地方都是風(fēng)水寶地,集魂者們行走世間,報(bào)答天地,自然愿意選擇靈氣濃重之地沉睡。有那么多沉睡的集魂者,卻沒有一個人作出符合常理的選擇,太奇怪了?!?/br>潘杰聞言好像明白過來了什么,“你是說——”唐修嗯了一聲,眼神再度飄開,飄向車外,低聲道:“他們應(yīng)該不是自愿沉睡下去的。也許我們找到一個,就等于找到了所有?!?/br>第116章老祖宗的抉擇汽車顛顛簸簸,唐修倒在座椅上竟?jié)u漸地睡著了。他夢見回到初見的那個電梯里,然后就像過電影一樣,發(fā)現(xiàn)那家伙住在對門,那家伙來蹭飯,他去錄綜藝那家伙半夜發(fā)消息來sao擾……夢是個甜夢,但做夢的人卻始終不得心安,行走萬年來頭一遭,唐修體驗(yàn)到了什么叫懸著心,無論如何也放不下。汽車猛地一震而后停下,潘杰還來不及說話,唐修已經(jīng)睜開了眼,黑眸在昏暗的夜色中顯得清醒而冷靜,唐修看看車窗外,“怎么了?”旁邊的池龍也醒了,前后左右扒著座椅瞅,潘杰拍了他一下讓他老老實(shí)實(shí)坐著,咳嗽一聲道:“沒事,路況太差了,輪胎壓了塊大石頭。”“別,別,別是胎扎,扎壞了吧。”葉之珩說道:“儀表盤上看胎壓還正常,但保險起見,我下去看一眼?!彼贿呎f著一邊伸手去摳車門上的鎖,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diǎn)半了,外面依舊是黑漆漆一片,風(fēng)聲嗚咽,隔著車門車窗都能聽得十分真切。唐修突然道:“你等會?!?/br>“???”唐修轉(zhuǎn)頭看著池龍,“你去看?!?/br>“我,我?”“對。下去四個輪胎挨個踹一腳,看看有沒有異常。”“哦。”池龍點(diǎn)點(diǎn)頭,沒感覺有什么不對,然而他正要下車,坐在副駕駛的潘杰卻突然扭過身子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潘杰對他一直都挺粗暴,但這次好像格外使勁似的,池龍下意識嘶了一聲,感覺自己衣服袖子下面肯定已經(jīng)被捏出一圈青紫。“你你,你干什什么?”潘杰卻沒有看池龍,平日里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右环忠矡o,那雙鷹眸深處有著一抹少見的犀利,就算是那天逼供那個女集魂者,也沒有此刻森冷。他看著唐修,“前輩,您什么意思?”“字面意思?!碧菩奁届o地說道。“您這是要拿池龍為餌?”池龍聽了像是屁股一下子被扎了一下,“拿我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江橋下落不明,您要拿我的傳承者去試探韓楊?”車廂里的氣氛已經(jīng)尷尬緊張到了極點(diǎn),葉之珩縮在駕駛位聽兩個前輩吵架,一個萬年資歷當(dāng)世最老,一個快要萬年資歷當(dāng)世第二老,哪個都惹不起。他努力屏住了呼吸,試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零。唐修不說話,潘杰突然冷笑,“前輩,我敬重您幫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