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飛機(jī)的朱志。

    阿善歪了歪頭，一笑，“蜘蛛……？你想教我物理？”

    “……”他不敢。

    咦？咦？！等、等下，女神是怎么知道他的綽號的？

    濃眉大眼的少年受寵若驚，臉色微紅，覷了她一眼。

    霍振同情地拍拍他肩膀，說出他的物理分?jǐn)?shù)：“他59?！?/br>
    “那也比我厲害啊，離及格只差了一分，很有潛力，加油哦?！卑⑸剖钦嫘牡摹?/br>
    “……”

    怎么聽著那么不是滋味呢？馬丹！我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內(nèi)心的小人被打擊到淚流滿面的蜘蛛同學(xué)，第一次有了覺悟。

    三人離開張貼欄。

    “物理考試那里刮大風(fēng)了……”女生說。

    男生們低頭思索……好像是，然后呢？

    倆男生，4只耳朵如兔耳般支楞著，認(rèn)真聆聽。

    少女微微皺著眉頭，連蹙眉都好看得不可思議，“風(fēng)太大，把智商全都吹走了。”

    她平靜地說完了冷笑話。

    “……”

    以為她要說什么大事，洗耳恭聽狀的兩個男生，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24. 三人行

    “噗，哈哈哈……”呆怔了幾秒后，朱志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女神你以后不要這么嚴(yán)肅地講超冷的笑話啊，一點(diǎn)都不好笑啊哈哈哈！”

    不過，連講不好笑的冷笑話依然那么可愛。

    看似冷漠的少女，一瞬間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朱志的眼角笑出了淚花，也不拘束了。

    霍振也勾起了嘴角。

    “我可是很苦惱的，從沒考過4打頭的分?jǐn)?shù)呢?！卑⑸坡冻隽死_的神色。

    那表情也是纖弱可愛的，想揉揉她的腦袋，告訴她沒關(guān)系。

    朱志撓撓頭，想法兒安慰她：“不過女神，你的文理科真的很均衡啊，居然沒有偏科?！?/br>
    “……48?！?/br>
    “說了這次是意外??！大家都很差好不好！你們這些及格的人也考慮下我們的感受啊！不要揭人家的傷疤啊混蛋！”手舞足蹈的男生哇哇叫。

    阿善看著朱志，有點(diǎn)羞澀地抿嘴笑了，“女神什么的，總感覺有點(diǎn)羞恥，叫我名字就可以。”

    “那，我可以像你同學(xué)那樣，叫你阿善嗎？”臉又紅了，幸好他膚色偏深。

    這樣可愛的少女，如果在一個班級的話，一定很有趣吧。

    每天都能和她呼吸到同一間教室的空氣，光是想想都要幸福得暈過去了。

    霍振卻微微出神，想著朱志的話。

    阿志的烏鴉嘴偶爾靈異起來教人害怕。

    升學(xué)必須考第一名是嗎？他思索著。

    旁邊二人已經(jīng)愉快地聊起了天。

    “當(dāng)然可以啊。”

    “阿善，嘿嘿，你有企鵝號嗎？能加我一個嗎？”

    “好啊，我回去加你，你的號是多少？”

    “XXXXXXXX，我寫下來給你？”

    “沒關(guān)系，我能記住。”

    “哦……”

    “你的表情寫著懷疑哦，放心啦，我能記住的，霍振，你要加嗎？”

    “嗯？嗯！我的是5XXXXXXX。”

    “你們小時候都吃的什么？怎么都長得這么高？”

    “牛奶加運(yùn)動?！?/br>
    “現(xiàn)在喝還來得及嗎？”

    “不用，阿善你正好啦?！?/br>
    “可是離得近了，脖子很酸啊……蜘蛛，你在偷笑嗎？”

    “誒？女……阿善怎么會知道我的外號？”

    “因?yàn)橹┲胪τ忻陌?？?/br>
    “什么什么？不會是惡名吧？”

    “因?yàn)榘⒅灸愕脑捥嗔?，大家都知道。?/br>
    “……”

    “和蜘蛛做同桌是什么感受？霍振？”

    “呃……一言難盡?！?/br>
    “還是挺有趣的，對吧？”

    “誒？”被夸獎了的男生，興奮地?fù)涞搅擞讶松砩希奥牭經(jīng)]？聽到?jīng)]！你要惜福?。　?/br>
    “好重，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二貨！

    “為什么你們班里的人都叫他蜘蛛，霍振叫阿志？”

    “因?yàn)樗矚g我！”

    “因?yàn)槲液退皇?！?/br>
    “咦，你這么說我會傷心的，阿振。”

    “你是牛皮糖嗎？非要靠過來？”

    “呵呵，你們感情真好?！?/br>
    “那是！”

    “才不！”

    “有異口同聲的默契呢?！?/br>
    “……”

    三人以前所未有的融洽氣氛慢慢走向教學(xué)樓。

    這是阿善的另一個三角了。

    不過阿善沒事很少找他們。

    霍振有時出去參加奧數(shù)和物理競賽，阿善會送上問候和恭喜。

    他不在，朱志也沒有借機(jī)湊上來。有時遠(yuǎn)遠(yuǎn)看到她，沖她揮一揮手就算是招呼了，然后笑瞇著眼，掛到同學(xué)身上繼續(xù)調(diào)笑。

    朱志和霍振就像是連體嬰兒，從不單獨(dú)找阿善說話。偶爾大大咧咧的朱志忘記了帶課本，也是霍振陪著他一起來向阿善借課本。

    如同某種默認(rèn)，誰都沒有擅自私下和阿善套近乎。

    三人之間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阿善看著形影不離的兩人，笑著說：“真的很像兄弟呢?！?/br>
    切！假正經(jīng)！

    話癆鬼！

    兩人同時嫌棄地撇嘴，別開頭。

    而真正讓霍振能親密接觸到阿善的，是一次公交車事件。

    *

    到了十一月，天漸漸冷了。

    學(xué)生們紛紛套上了毛衣背心和西裝外套，怕冷的又在外面加了棉服。

    阿善低頭打了幾個噴嚏，揉揉鼻子。

    放學(xué)時分，校門外，馬路兩旁的私家車排起了長龍，各種喧鬧聲匯聚成一股洪流。

    喇叭聲，呼喚聲，車鈴聲，賣小吃的攤販的吆喝聲中，稀薄的太陽看了一眼庸碌人世間的繁忙，向著地平線緩緩墜落。

    周佳琪上了自家的奔馳，郁博雅要上英文補(bǔ)習(xí)課，2人不同路，阿善拒絕了他送她的提議。

    道別了朋友們，她拐彎，去學(xué)校旁邊的奶茶鋪買了杯熱飲暖手。

    被突如其來的降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少女，瑟瑟地呼出一口暖氣，躲在人群后面安靜地等著公交，邊發(fā)起了呆。

    應(yīng)該早點(diǎn)把冬季的厚外套和毛衣帶過來的。

    天氣預(yù)報(bào)說明天會更冷……要不先去買件厚衣服擋一下？

    盤算了下錢包中的數(shù)額，阿善喝光奶茶，搭上了另一班途徑新城區(qū)服裝街的公交車。

    正逢下班高峰時段，車廂內(nèi)格外擁擠。頻繁的紅燈帶得站立的乘客們前后晃動。

    阿善一開始對身后若有似無的觸碰并沒有注意。

    公交車啟動剎車間，乘客們難免互相擦碰到，抵著她臀部附近的手便有規(guī)律地蹭一蹭。

    又塞進(jìn)來幾個人之后，那只手就沒再移開。

    等到她被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她才意識到自己是遇到傳說中的色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