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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虎視眈眈地等著即將落在它身旁的獵物。要真落在象蛛身上,八成兇多吉少——光是惡心就能把出惡心死。他硬是在半空中、無處著力時,把身體扭轉(zhuǎn)了方向,好歹沒落在那妖獸嘴里;又仗著自己身形靈活,就地滾出去老遠。緊接著,褚寒汀彈起身體、拔出佩劍,險而又險地架住了劈頭蓋臉砸下來的一條鋒銳如利刃的蛛腿。褚寒汀的力氣根本沒法兒跟這頭畜牲抗衡,他也不硬扛,當機立斷撒手棄劍,人借力飛掠出老遠,總算逃過一劫。可他手里沒了兵器,更加被動了。哪知剛剛還恨不得將褚寒汀生吞活剝的象蛛竟沒有追來。它踢了踢褚寒汀落在地上的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臉漠然轉(zhuǎn)像它,竟是擺出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樣,看得褚寒汀一陣惡寒,生生打了個顫。接著,象蛛高高抬起前腿,兇狠地向躺在地上的佩劍斬落!那柄劍大小算個寶物,哪是那么容易斷的?象蛛就這么跟它磋磨起來。不過它雖然暫時沒有攻擊褚寒汀的打算,卻也沒放他離開——褚寒汀曾試探地走了幾步,那象蛛立刻就會跟上來。褚寒汀只得在原處坐下,一邊養(yǎng)精蓄銳,一邊提防這不知會不會發(fā)狂的畜牲,被迫跟這丑物大眼瞪小眼地對峙著。時間漸漸流逝,褚寒汀等得愈發(fā)心焦。毓秀山莊后山的這片深山老林里,三年五載也未必有人來一趟,等人來救幾乎是天方夜譚。褚寒汀摸了摸懷中所剩無幾的“財物”,發(fā)覺那里頭還有一根小試時沒有用掉的信號煙火。褚寒汀想了想,決定把那煙火放了,希望有人能看見。哪知褚寒汀剛從懷中掏出煙火,那象蛛便發(fā)了狂。隔著八丈遠,褚寒汀都能感受到從它身上散發(fā)出的怒意,就連那張死氣沉沉的臉,都變得有些猙獰起來。褚寒汀手里連兵器都沒有,只好直接拉開了煙火。絢爛的煙花在林間爆開,無比耀目。然而光明的生命如同流星一般稍縱即逝,煙火在竄天時不幸撞在一棵礙事的樹干上,掉在了地上。那象蛛沖上去,泄憤一般將小小一只信號煙火碾了個稀爛。整個過程中,它再也沒看褚寒汀一眼。其實這頭象蛛已堪稱溫和了,它只間歇性地發(fā)了兩次狂,一回是因為褚寒汀使了招“三葉蘭”,另一回則是他剛才拿出了信號煙花時……唔,這么看來,這畜牲似乎對人類并不感興趣,只是格外憎恨毓秀山莊的東西——它現(xiàn)在還跟一把佩劍死磕呢。可這又是為什么呢?莊江生前不正是毓秀山莊的弟子嗎?這個念頭在褚寒汀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而他并沒有興趣深究。因為那象蛛終于成功弄斷了褚寒汀的劍,滿意地掉頭走了!褚寒汀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逃過一劫,不敢再在這是非地耽擱,趕緊出了后山。天光微亮?xí)r,褚寒汀總算有驚無險地回到了芰荷苑。不大的院子里一片安寧,這個時候曲洵應(yīng)該在打坐,而宋東亭一定還在睡覺。褚寒汀不欲打擾他們,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間。褚寒汀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在床上調(diào)息修整。忽然,院中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響動,若不是褚寒汀修為有些長進,恐怕根本聽不見。他飛身“飄”到窗邊,借著窗戶的縫隙戒備地往外看了一眼。剛才的動靜是有個人翻墻進了院子,而這人赫然竟是曲洵本人。褚寒?。骸啊?/br>什么時候他們毓秀山莊的長老回自己的院子,竟然也得鬼鬼祟祟地翻墻頭了?☆、第三十二章褚寒汀并不想當面戳穿曲洵翻墻頭的事讓他難堪,因此待在房里沒有聲張。又過了約么半個時辰,曲洵換了另一身衣服從房中出來,又匆匆離開了。這回是正大光明地走的正門。又過了一會兒,褚寒汀若無其事地從自己房里出去,拿了套茶具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擺好,準備沏一壺茶。不過還沒等井水燒開,睡眼惺忪地宋東亭便從房中走了出來。他依稀看見院子里平白多了個人影,立馬嚇精神了,色厲內(nèi)荏地威嚇道:“什么人,膽敢到芰荷苑撒野!”褚寒汀太陽xue邊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兩跳:“我坐在這里,動也沒動一下,倒是你一起床就大呼小叫。你倒說說,撒野的究竟是哪個?”宋東亭一臉呆滯,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不怎么確定地開口喚道:“師兄?”“你回來得也太早了。”片刻后,睡意一掃而空的宋東亭毫不留情地挪開茶具,擺上一桌子吃食,口中念叨著:“一般師兄們頭一回下山,不撒個三五年的歡兒是不會回來的;有那興致好、或是有奇遇的,十多年不傳回個消息來也是有的。你可好,走了有沒有半個月?。俊?/br>褚寒汀聽到“十多年不傳回消息”,不由得想起后山那頭象蛛,口中卻道:“瞎說,你哪個師兄一走十多年音書斷絕,師父也不要了么?”宋東亭不服氣地說道:“怎么沒有,曹師伯座下的莊江師兄便是啊!”褚寒汀心中一動:“嗯?”宋東亭一臉驚詫:“怎么,這事你不知道???有……十二三年了吧。”宋東亭掰著手指頭數(shù)了半天,忽又釋然了:“莊江師兄出師那年你好像正好病重,難怪不知道?!?/br>褚寒汀一聽見“十三年”就精神振奮,他正愁沒地打探那些陳年舊事,想不到有宋東亭這個大嘴巴在,一切得來全不費功夫。聽宋東亭說,“褚寒汀”十三年前的病十分兇險,險些過不去那道坎。恰逢江瀲陽上山,仿佛是出手救了他一命??纱酥幸o的內(nèi)情,宋東亭卻一問三不知:“然后?那你恐怕得問師父了。”這撿來的師弟再一次不負眾望地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褚寒汀氣得眼角直跳。宋東亭壓根就沒看見。他舊事重提,依舊唏噓:“都說是因為江掌門救命之恩,才令你泥足深陷。可惜流水無情,師兄,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就看開點吧?!?/br>“東亭,你跟誰說話呢?”芰荷苑的院門忽地被人推開,曲洵一臉疲態(tài)地走了進來??匆婑液?,他也有些意外:“寒???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褚寒汀尚未開口,宋東亭已殷勤地替他答道:“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吧?!?/br>曲洵點點頭,后面說的話與宋東亭如出一轍:“你頭一回下山游歷,走了有沒有半個月?”褚寒汀抽了抽嘴角,道:“沒法子,路上不太平,家底都造了個干凈,連劍都丟了,不回來能怎么辦?”曲洵哭笑不得:“怎么人家下山都能平平安安的,輪到你就狀況百出?還有,劍怎么會丟的?”褚寒汀不欲將后山之事告訴曲洵,便道:“在回南鎮(zhèn)外遭遇了一群銀狼,跟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