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遠處,斷成幾截的佩劍丟在手邊。三個人似乎皆沒了意識,也不知是死是活。秦越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急步邁進書房,先來到蕭長亭身邊,顫抖著手探了探他的頸側,溫熱,脈搏還在微微跳動。秦越云略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從袖子里抖出一條捆仙索,那繩子一觸到蕭長亭,便自動將他捆了個結實。他再走到墻角,輕輕推了推江瀲陽,口中低聲喚道:“師父?!?/br>江瀲陽毫無反應,秦越云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膝蓋一軟便跪了下來。然而秦越云站起身來之后,第一件事卻是拾起了一旁的劍——他出劍迅疾如電,深得褚寒汀真?zhèn)鳎幌瘫隳軐⑺膸煾负婉液∫黄鹜眰€對穿。然而就在他劍尖離江瀲陽的后心不過半寸時,卻怎么也刺不下去了。倒不是他良心發(fā)現(xiàn),而是——秦越云臉色一白,只見江瀲陽腋下探出了一只蒼白的手,纖長的指頭穩(wěn)穩(wěn)夾住了他的劍尖。秦越云大吃一驚,心道不好。而就在此時,他身后的蕭長亭不知什么時候已翻身坐起,本該捆在他身上捆仙索就被他好好抓在手里。蕭長亭氣得咬牙切齒:“我怎么也猜不到,竟會是你!”秦越云手一抖,劍與人一同跌在地上。江瀲陽的傷不算重,好好包扎起來之后,很快便止住了血。褚寒汀吞了一顆幽蘭生,臉色已好看了許多。蕭長亭原本就沒什么事,他單手拎著秦越云的領子,將他狠狠摜在地上,一臉說不出的冷漠。江瀲陽中氣不足,輕飄飄地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呢?”秦越云垂著頭,不說話。江瀲陽也不強逼,只嘆了口氣:“我卻有不少事要問你,便一件件來吧。去年我出關時,那些害了你褚?guī)熜悦拇炭?,是你引來的么??/br>秦越云渾身一震,雙拳緊握,卻是將頭垂得更低了。☆、第六十六章(倒v結束章節(jié))秦越云不肯開口說話,江瀲陽也不強求,又問道:“前些時候我下山,那幾個黑衣人也與你有關?”秦越云霍然抬頭望了他一眼,眼中略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又飛快低了下去。江瀲陽看在眼里,心中篤定便不戳破,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為了褚?guī)煹倪z骨而來么?”“不是!”秦越云終于忍不住道。說完這兩個字,他整個人便像被抽了骨頭似的,直挺的脊背都垮了下去:“我是傳過一次布防,是給、給……”“秦縱,是吧?”江瀲陽若無其事地接了下去,沒人看見他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秦越云詫異道:“您都知道……”其實江瀲陽什么也不知道。行刺那事的幕后人他只見過一個死去的秦縱,可惜還沒等他問出什么,秦縱便莫名其妙地死了。可秦越云掩飾的功夫不到家,幾個微小的動作就把自己賣了,江瀲陽連蒙帶騙就把實話套了個七七八八。江瀲陽一臉高深莫測地看了秦越云一眼,嘆道:“兩撥刺客是一伙人,天機山久不整頓,你拿一張布防圖給人就能用到天荒地老,這事該怪我。可是,你在我山上蟄伏百十年,寒汀從未待你不好!”一句話觸了江瀲陽心中隱痛,連帶著呼吸都不平穩(wěn)了;更是壓彎了秦越云的脊梁,叫他失聲痛哭,連蕭長亭都惻然。只有褚寒汀完全無法代入這樣的“真情實感”,他詫異地看了江瀲陽一眼,有點懷疑他先前是不是真認出自己了。哪知江瀲陽盡職盡責地演繹“痛心疾首”之余,竟抽空飛快地沖他眨了眨眼。褚寒汀:“……”江瀲陽耐心地等著秦越云情緒穩(wěn)定下來,才問道:“你的幕后主使是何人?”秦越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蕭長亭眉頭一擰,手便按在劍柄傷,被江瀲陽一個眼色攔了下來,又問道:“那么與你遞消息的是誰,你總該知道吧?”秦越云咬了咬唇,低聲道:“是秦縱?!?/br>蕭長亭嗤了一聲,擺明不信:“少把什么都往死人身上推!師父出關那一回也罷了,可前些時候你滿山放消息挑撥掌門和他道侶、又派人挑唆我時,秦縱都該投完胎了吧?!?/br>秦越云卻十分平靜:“我只認他的印信,人死不死與我無關?!?/br>江瀲陽與褚寒汀對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如出一轍的驚訝:隱白堂前任堂主生佩死殉的印竟落在了旁人手里?褚寒汀忍不住道:“他們?yōu)槭裁匆屇氵@么做?”褚寒汀這人對外人刻薄,可對弟子卻并不嚴厲,甚至有點護短。只要是他的人,做錯了事也多半是受了jian人挑唆。江瀲陽一聽便明白了,頗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暗自盤算著自己前些天當著他的面說的那句“慈母多敗兒”有了眼前的實證,他可沒道理同自己清算了。秦越云卻抬起頭來,感激地看了褚寒汀一眼,慢慢道:“我不知道,可這件事也不是不合我心意的。你人好心善,該有個好歸宿;可我?guī)煾感睦镏挥旭規(guī)熞蝗?,不是你的良配。我見你們決裂,還暗自替你高興,可沒想到……你們只是演場好戲給我看。”江瀲陽氣得直磨牙:“管好你自己!死到臨頭還不……”江掌門大概是個資深烏鴉嘴,他話還沒說完,就見秦越云的臉上驀地罩了一層黑氣,緊接著便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褚寒汀想也沒想便要上前查看,卻被江瀲陽一把拽住:“別動!”他拿鞋尖將人翻了個個兒,只見秦越云死相已現(xiàn),命是救不回了。江瀲陽面沉似水,冷哼了一聲:“他們秦家人,連死法都是一個樣!”天機山的內(nèi)jian塵埃落定,只不過結果有些出人意表,從江瀲陽到程澈,哪個心里都不好過。蕭長亭其實早已將布防整完了,留到現(xiàn)在也是為了配合他們唱戲。他不喜山上喪氣,當天就要下山。褚寒汀求之不得,甚至同江瀲陽一起將他送到了山腳下。“你們回吧,”蕭長亭從林間召來一只代步的大鵬,扭頭對并肩而立的兩人說道:“我不過下山游歷一圈,說不定哪天就回來討嫌了。”褚寒汀卻笑了:“你人雖不算好,事情辦得卻不算壞?!?/br>蕭長亭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反唇相譏道:“秦越云雖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牲,可有句話說得倒是不錯——我?guī)煾覆⒎悄愕牧寂??!?/br>江瀲陽頓時大怒:“游你的山水去!少把手伸那么長!”蕭長亭已一步跨坐在大鵬年的脊背上,朗聲大笑。大鵬振翅,日行千里,他人影很快就消失在天邊,似乎也將人心中郁氣一并帶走了。江瀲陽攬著褚寒汀準備回山,褚寒汀卻沒有動。江瀲陽回頭一看,只見褚寒汀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只小包裹,對江瀲陽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