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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br>閑雜人等江瀲陽有求于人,敢怒不敢言。貂兒圍著他腳邊轉了一圈,幸災樂禍地對他“吱”了一聲。江瀲陽哪有閑心跟它計較,一聲不吭。那貂兒如同對著木頭挑釁,沒過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透了。好在破云沒存心讓他等太久,不多時,洞府門大開,破云從里頭走了出來,道:“暫時沒大礙。他自己的真元、我前段時候打進他體內的魔息和這具身體本身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br>江瀲陽松了口氣,對這看對頭的感激之情簡直溢于言表。破云卻一側身,躲開了江瀲陽的爪子,繼續(xù)道:“我還沒說完呢。如果他的修為不更進一步,這個平衡可能會永遠維持下去,但是……這不現(xiàn)實??赡阋灿貌恢犇菍Π氲踝盈傋拥奈Q月柭牐袒甑姆ㄗ佑械氖?,總能找到他合適的。”☆、第九十四章破云雖然嘴上說“有的是辦法”,可他不是正經魂修,對這些事也是一知半解,得先翻典籍再說。于是褚寒汀和江瀲陽二人暫時就在他洞府住了下來。破云家里可能從來沒招待過客人,更不用說留宿,叫他覺得十分新鮮。是以破云一整天心情都不錯,甚至還破天荒地備了頓酒,筵請他們夫夫。倒是褚寒汀良心發(fā)現(xiàn),問了一句:“你先前不是還要出門么?可有要事?”破云滿不在意地擺擺手:“不過是誰家與誰家不合、哪個同哪個分贓不均這些事,沒什么好玩的?!?/br>魔窟的生活實在沒什么質量可言,江瀲陽很快發(fā)現(xiàn),關于魔修生活奢靡的傳言其實根本無據(jù)可依——至少破云的魔窟就非常樸實。他們二人被破云帶到一處洞府,據(jù)說是客房的,映入眼簾的就是石桌石床,石壁上簡單粗暴地嵌著火把。江瀲陽一見就十分嫌棄:“你們魔修不都是整天醉生夢死么?你在這種地方,也能醉得下去?”破云并不理會,冷笑一聲道:“你的洞府還不在這,跟我出來?!?/br>江瀲陽一聽就不干了:“你叫破云又不叫銀河,逼著牛郎織女分隔兩處又不是你的活!棒打鴛鴦可是要遭報應的!”破云嗤了一聲:“你們兩個成婚了嗎?我可不是棒打鴛鴦,就是不想讓你在我眼皮底下傷風敗俗罷了。”江瀲陽險些氣死,對著他咆哮道:“我們兩百年的道侶了,叫什么傷風敗俗!”破云挑了挑眉:“那具rou身不是燒了嗎?你跟這一具充其量有過婚約而已——哦,婚約好像也悔了。雙修難道不是跟rou身,還能是兩個魂魄么?”江瀲陽認為破云完全是沒事找茬,然而一時間氣得想不到反駁的話?;仡^一看,褚寒汀正憋著一臉促狹的笑,只管看戲,兩不相幫。江瀲陽氣餒地垂下頭,心里暗搓搓地記了一筆。夜半,破云閉門不出,埋首書山。江瀲陽坐在破云給自己安排的山洞里,沮喪到了懷疑人生的地步。破云實在太夠意思了,如果說褚寒汀的山洞只是簡陋,那他的這個簡直像沒開過荒,一石一木都能讓人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惡意。江瀲陽心事重重,重重地把自己砸在石床上,而后幾乎立刻就彈了回去:這塊石頭壓根沒磨過,凸起的一塊恰好頂進他的脊椎縫里,疼得他冷汗都下來了。江瀲陽終于忍耐不了了。江瀲陽大步走出他的洞,七拐八繞地往前頭褚寒汀的住處去。破云托大,魔窟里坦蕩蕩的沒有一處機關,江瀲陽一路也沒遇見什么麻煩。褚寒汀的洞府沒有了窗戶給他爬,然而好在也沒有門,江瀲陽如同回家,大搖大擺地便進去了。恰逢褚寒汀在洗澡,半邊瑩白如玉的肩胛大喇喇地露在浴桶外頭,另一半搭著他緞子一般的烏發(fā),半遮半掩的倒更引人遐思。江瀲陽看得眼熱,毫不掩飾地吞了口口水。那動靜對于五感敏銳的褚寒汀來說實在有點大,褚寒汀立時就偏了偏頭。他一見江瀲陽便笑了,輕聲道:“哪里來的小賊?!?/br>小賊見色起意,三兩步跨到他的浴桶旁,啞聲道:“小賊要偷一縷仙人的精魄,仙人給不給?”仙人沒見過這樣霸道的小賊,一時間失了防備。水跡濺了半個山洞,又逶逶迤迤地一直拖到床邊,仙人的精和魄各都守不住,丟盔棄甲,到最后也不知被人偷去多少。次日一早,江瀲陽神清氣爽地睜開眼。褚寒汀還沒在睡著,微微蹙著眉,頭歪在江瀲陽肩膀上。江瀲陽悄悄伸出手,滿足地撫了撫他的眉心,接著也跟著蹙起眉頭,輕聲嘆道:“你有什么煩心事啊?!?/br>褚寒汀聽不見,只覺被人擾了清夢,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就在這時,洞府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連帶著破云的聲音老遠飄了進來:“褚寒汀,你怎的還不出來?”江瀲陽一躍而起,一晃身堵在洞口,對疾步而來的破云低聲道:“你輕一點,他還沒醒呢?!?/br>破云點了點頭,而后又忽然頓住,狐疑地看著江瀲陽:“你怎么會在這?”江瀲陽頓時昂首挺胸,一臉得意洋洋。破云勃然大怒:“姓江的,你今天就給我滾出去!”江瀲陽與破云斗雞似的掐了一架,褚寒汀哪還能不醒的。一大早就雞飛狗跳,按倒葫蘆起了瓢,叫褚寒汀十分唾棄自己色令智昏,恨不能回到昨天,一巴掌抽醒那個精蟲上腦的自己。好不容易破云才肯看在他的面子上,坐下來說明來意:“我想到辦法了?!?/br>江瀲陽大喜,不計前嫌地一把握住破云的手:“道兄快講!”破云顯然不如他忘性那么大,他十分嫌棄地抽出自己的手,怒道:“你給我滾遠一點!”江瀲陽大丈夫能屈能伸,從善如流地退出去三丈遠。破云攤開一幅絹帛,只見上頭鬼畫符似的布滿了字跡,他指著其中一角,對褚寒汀道:“固魂的法子里,我看這個比較適合你?!?/br>褚寒汀費力地辨認上頭的字跡……未遂,也拿不準該表個什么態(tài)。破云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這有什么看不懂的?藥浴強身,再結陣引清氣,若是合得上天時,十有八九能成。就算不成也沒事,左右不會遭到反噬,下回再來就行?!?/br>江瀲陽眼睛一亮:“那就擇日不如撞日?”破云翻了個白眼:“你急也沒用。浴湯里需要一味生生不息草,我這里沒有。這東西十分難得,傳說原先只在西岱巔曇花一現(xiàn)過。西岱巔環(huán)境惡劣,這草又嬌貴,現(xiàn)在可說不好它滅絕了沒有。這一味草非常要緊,我看你們不如死馬當活馬醫(yī),先去看看再說。”☆、第九十五章西岱巔是一個只在各種志怪故事、離奇游記中出現(xiàn)過的地名,成書年代可以追溯到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