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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便宜從來都不是靠嘴來占的。這一晚,他們一直折騰到后半夜。滿滿當當?shù)囊煌八褂幸话攵紴⒘顺鋈ィ阶詈筮@沐浴純屬畫蛇添足,兩人清潔還是靠的江瀲陽一道咒術(shù)。江瀲陽心滿意足地抱著褚寒汀,埋首在松軟的被褥里,含混地在他耳邊說道:“你看這里的景色這樣好,看不見月色多可惜,不如再多留一日?”只聽褚寒汀迷迷糊糊地“唔”了一聲,也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有。☆、第一百零六章第二天,褚寒汀難得睡得晚了些。他一睜眼,就看見江瀲陽正坐在床邊看著他笑,什么也不做。褚寒汀不由得想起昨晚的荒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偏開頭去,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地尚未干涸的水跡,終于沒能忍住,臉“騰”的一下紅得火燒一般。于是褚寒汀一大早便動了一回肝火,對江瀲陽怒斥道:“這水都要淌到樓下去了!”江瀲陽這才掐了個訣,弄干了一地水跡。而后湊過來親了褚寒汀一口,道:“水邊的小鎮(zhèn),屋頂洇水不是很平常?人家又不會因為頂子上淌了幾滴水,就猜到咱們昨晚干了什么。”褚寒汀聽得氣哼哼地踹了江瀲陽一腳,江瀲陽忙道:“哎,你急什么,我早問過了,咱們下頭根本沒住人!”褚寒汀懶得聽他詭辯,疲憊地揉了揉太陽xue,翻身下床,口中道:“誰要跟你計較這些有的沒的?走吧,今日還要趕路呢?!?/br>江瀲陽忙忙攔住他,道:“哎,昨天可說好了今天還要留在這的,這就忘了?”這下褚寒汀傻眼了:“什么時候說好的?”于是江瀲陽繪聲繪色地把昨天他們上、床之后發(fā)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末了,看著褚寒汀一言難盡的臉,理直氣壯地說道:“就算后面你被我干暈了,也不能不認帳!”——回答他的是一只呼嘯而來的枕頭。江瀲陽懷里抱著枕頭,喜滋滋地把褚寒汀的腿挪回床上,信口道:“你且安心待著,我已叫長亭去探聽消息了,咱們得了回信再走?!?/br>他想的是褚寒汀的修為自打又有了進境,就一直在各處奔波,沒來得及好好鞏固。恰好褚寒汀也在心疼他,于是兩人便真在這小鎮(zhèn)上暫住下了。在小鎮(zhèn)上住的這段時間雖短,可江瀲陽卻過得暢快極了。房里只有他和褚寒汀兩個人,整個鎮(zhèn)上都沒人認得他們,永遠不必擔心有人來打擾。他終于可以隨時隨地撲倒褚寒汀“雙修”,修煉得十分努力。唯一的遺憾就是一直沒能看見月亮——可這也要怪江瀲陽愈發(fā)沒了節(jié)制,每每鳴金收兵,天上啟明星都出來。幾天美好的生活倏忽而過,蕭長亭的信就在這時送到了。江瀲陽頭一次對大弟子如此高效暗自不滿,可窗邊那只趾高氣揚的鴿子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江瀲陽只好忍氣吞聲,叫它給蕭長亭捎去一長串的溢美之詞。蕭長亭信中說,就在三天后,毓秀山莊要為他們莊主和長老曲洵辦一場葬禮。江瀲陽覺得那時機正好,他帶著褚寒汀去吊唁,然后名正言順地叫曲洵的“弟子”去收拾了他的遺物,生生不息草若在他手里,多半就能找得到。他們又在鎮(zhèn)上逗留了兩日,江瀲陽終于不情愿地啟程了。褚寒汀看著他依依不舍的模樣,好笑地安慰道:“回頭閑下來了就在這置辦一處小院,叫你一直住到夠?!?/br>江瀲陽這才又笑了起來。他們兩人一路往毓秀山莊去,就在山腳下的回南鎮(zhèn)落腳。因著毓秀山莊的喪事,回南鎮(zhèn)里大大小小的客棧都被前來吊唁的修士擠滿了,走到哪里都烏泱烏泱的,吵得人腦仁疼。江瀲的眉頭打進了鎮(zhèn)子就沒松開過,而褚寒汀一向喜靜,心中的煩躁比他更甚。走到一半,褚寒汀終于忍不住了,道:“別找了,看這情形,客棧里的柴房可能都住滿了,咱們便幕天席地湊合一晚吧。”江瀲陽把眉頭皺得更緊了:“我哪能讓你這樣委屈?”他沉吟半晌,道:“這樣,咱們現(xiàn)在就去毓秀山莊,也省得明天再跟這一群人擠破頭?!?/br>褚寒汀自是沒有意見,只問道:“這會兒拜貼怕還沒送到吧?”江瀲陽笑了:“我來過這么多次,也沒見他們哪回真要了拜貼。走吧,你家男人的這張臉,在這兒比什么禮數(shù)也有用?!?/br>江瀲陽說這話時還沒想到,就是這一回,他居然打了自己的臉。江瀲陽與褚寒汀一路來到毓秀山莊門口,叩開緊閉的大門,對守門的弟子道明了來意,最后道:“勞煩你去向曹相安通稟一聲。”那小弟子不知是新來的還是怎的,聞言竟真的把江瀲陽晾在了大門外頭,到里頭層層通傳去了。到了這會兒,江瀲陽心中已隱隱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差不多又過了半個時辰,那小弟子才終于回來。他對江瀲陽拱了拱手,道:“大總管說,這會兒整個山莊都在忙著準備莊主的喪事,實在不方便招待客人,還請前輩見諒?!?/br>江瀲陽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正欲發(fā)作,卻被褚寒汀一把拉住。褚寒汀對那小弟子笑了笑,道:“這位師弟,我乃是曲長老的大弟子,此番特地回來奔喪盡孝的,也不能進去嗎?”那小弟子一愣,猶豫了一下,好脾氣地說道:“那……師兄稍待,我再去請示?!?/br>這一回,他更是謹慎地在江瀲陽面前關(guān)閉了大門。江瀲陽何時被人這樣下過面子?當即氣得暴跳如雷。又過了好一會兒,毓秀山莊的正門緩緩打開。只見兩隊身著重孝的弟子列隊排開,而后身著白衣的曹相安才從大門正中走出來。他的身后跟著長老,再往后是他們各家的大弟子。迎出來的人倒齊全,且氣勢十足,可怎么看都不是歡迎的意思。江瀲陽面沉似水,道:“大總管這是何意?”只見曹相安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冷淡,他敷衍地對江瀲陽執(zhí)了平輩禮,道:“明日才是莊主出殯的正經(jīng)日子,江掌門似乎來早了;再說,江掌門怎么忘了,毓秀山莊并未給天機山送過帖子,您這一趟怕是白跑了?!?/br>☆、第一百零七章江瀲陽聽了曹相安這句話,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他斜睨了曹相安一眼,連道了三聲“好”,語帶諷刺:“曹總管好大的威風!本座是不是該提前道一聲賀,喚您‘莊主’了?”曹相安面對這樣咄咄逼人的江瀲陽,似是本能地畏縮了一下,然而只有一瞬,他的胸膛便挺得更高了。曹相安厲聲道:“原是我等脊梁軟了,竟忘了祖訓。如今陸莊主不惜一死喚醒我等,我們怎能再辜負他一片苦心——我毓秀山莊自千年前,便同天機山道不同不相為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