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那家伙竟然將你放在身邊，真是個蠢蛋！”笑聲過后，他恨恨地說：“卡米諾那家伙竟然沒有告訴我彭格列有你這么個人！”

綱吉愣了一下：“你說卡米諾？”

埃特納露出一只眼睛看他：“你既然是彭格列的人，不會不知道去年年末的那件事吧！”

綱吉訝然：“原來是你指使的！”他怒視埃特納，卡米諾雖說驕傲了點兒，但本質(zhì)還不壞。

“那也不是個簡單的人??！”埃特納勾起一邊的嘴角看他：“不會連你也被他的表面迷惑了吧！那家伙的目的我一早就很清楚，他故意接近我，無非是想著甩掉迪亞戈那個包袱，然后利用我得勢！現(xiàn)在那家伙恐怕正忙著搶奪埃特納家族里的勢力！”

綱吉沉默了會兒，不解地問：“你明知道，還眼看著被他利用？”

埃特納無所謂地聳聳肩：“畢竟是美人主動投懷送抱！”

“……埃特納家族變成怎樣了也無所謂嗎？”

埃特納嗤笑一聲：“家族？那種東西怎樣都好?！?/br>
綱吉疑惑了，他現(xiàn)在有些不明白：“你既然不是為了家族，那為什么要針對彭格列？”

埃特納看著綱吉笑，于是綱吉又感覺到那種被毒蛇深深注視著的森寒?！澳沁€用說嗎？因為會很有趣啊！”

綱吉皺眉，有趣？僅僅只是這個理由？他不是沒見過一些故意想要引發(fā)戰(zhàn)爭的人，這些人無一不是為了某種目的。有的人是為了金錢權(quán)利，有的人是為了重要的人復(fù)仇，也有的不講理的為了改變無趣的現(xiàn)實想要改變世界……

但他從未聽過這么荒唐的理由！

“彭格列雖然是個新興的家族，但一個家族里卻一下子冒出七個擁有火焰的人，這是為什么呢？據(jù)我所知在干掉甘比諾之前，他們還只是個只有百來個人的小團體，到底是什么讓他們突然強大了起來呢？”

雖然是在坑臟黑暗的牢里，談起這些埃特納卻重新變得亢奮起來。他走回床邊好整以暇地坐下，就像是在他自己的城堡里一樣：“嘛，我可不像安德烈亞那頭豬一樣腦子不好使。這種事怎樣都好，我可沒興趣將時間花在研究這些上頭。這樣的家族短時間內(nèi)發(fā)展壯大這是必然，但那之后呢？這個世界是弱rou強食的世界，黑暗的居民最渴望的是什么？”

不等回答，他走過來將頭伸出鐵窗看著綱吉說：“是力量！”

“渴望力量的黑暗原住民當(dāng)然不可能放著這么大塊兒肥rou在眼前晃蕩，勢必會爭奪搶食?！?/br>
綱吉一直沉默不語，他看進這人的眼底深處：“你不是說你沒興趣將時間花在這些上頭嗎？”

“嗯，沒錯！”埃特納將頭縮回去，他的臉上又變得笑容可掬：“我沒興趣！但是，這樣一來勢必會有戰(zhàn)爭，戰(zhàn)爭會越擴越大。整個西西里、兩西西里、那不列斯、羅馬，甚至是整個意大利……”

埃特納將手伸向半空，像是迎接神的使者一樣臉上現(xiàn)出狂熱：“?。《嗝床憠验煹漠嬅?，多么美麗動人的聲音。一想到不久的將來那個畫面將會實現(xiàn)，我就激動地停不下來！”

綱吉目瞪口呆地盯著面前這個人，不，應(yīng)該說是瘋子。只有瘋子才會渴望戰(zhàn)爭，只有瘋子才會覺得戰(zhàn)場上的聲音動聽。

“現(xiàn)在這個城市的外面正在進行著一場戰(zhàn)爭！”綱吉閉上眼睛：“人們的血已經(jīng)染紅了土地，人們的嘶聲慘叫好幾里之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啊，那還真是可惜！”埃特納失望地說：“我要是能出去看一眼就好……”

“嘭！”

“好”字還未說出口，他就被驟然打飛了出去。綱吉緩緩收回伸出去的手：“你……”

牢房很小，埃特納撞到對面的墻上后反彈到地上。掙扎了半響才爬起來，他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有些意外地看著綱吉被怒意染得幾近紅色的眼瞳，笑道：“我現(xiàn)在有些相信你剛剛說的話了！彭格列那家伙盡是收些什么時候會發(fā)生家族內(nèi)部□□也不奇怪的家伙做手下，真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這個少年，他竟然無法看清他是什么時候出的手！

“我不是Primo的手下！”綱吉冷冷地道：“Primo將所有彭格列的人視為家人，他跟你不一樣，所以你的愿望不會實現(xiàn)的！”

“真的嗎？”埃特納仍舊是低低地笑：“少年，你真是一點兒也不了解人性?！彼麤]有再試圖靠近綱吉而是倒在床上，小小的床不堪重負發(fā)出吱呀聲響：“看在小托尼的份上，我就給你上一課吧！這個世界上人類的本能有兩種，一種是愛的本能，另一種是毀滅的本能。”

綱吉皺眉，他不喜歡這種說法。人有善惡之分，怎能將毀滅當(dāng)做本能？

像是看透了綱吉的想法，埃特納說“別太匆忙地對此作出判斷啊，少年！愛和毀滅都是基本的本能，就像光與影、魚和水一樣，單獨的一種本能是很難有所作為的，它總是得和另一種本能結(jié)合在一起，才能發(fā)生改變。例如……”

埃特納想了想接著說：“例如，保護是一種愛的本能。但是，要想實現(xiàn)保護這個目的，就必須要讓自己受到毀滅性的支配?！彼従徆雌鹱旖切皭旱匦χ骸熬拖衲銈兣砀窳?，此次的戰(zhàn)爭你們作為被攻打的一方，如果想要自保就不得不奮起反擊。難道說在這個過程中你們就沒有破壞和殺戮？”

綱吉沉默了，他想起遠遠看到的戰(zhàn)場。

“那是不可能的吧！”埃特納笑嘻嘻地說：“人類在進行戰(zhàn)爭的時候他們有很多種動機：有些看來很崇高，但實際上只是冠冕堂皇；有些看起來有些卑鄙，但實際上卻是真的誠心實意滿腔熱血；有些是師出有名；有些卻是純粹的強盜做派。這其中又有哪一樣少得了毀滅的本能或渴望的驅(qū)使？這些毀滅性沖動能夠得到滿足，顯然是由于它們與那些愛的沖動或理想主義沖動混合起來的結(jié)果。許多殘暴行為都是在所謂的理想主義動機借口下實施的，它們實際上滿足了那種毀滅性愿望……”

“狡辯！”綱吉俯視著斜斜靠在床邊的埃特納道：“你當(dāng)我是笨蛋嗎？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有什么目的，但是為了愛和理想而起的沖突，是如論如何都與你所謂的毀滅的本能無關(guān)！”

埃特納用食指敲了敲床沿，說：“真是固執(zhí)的人啊，我給你舉個例子。你見過宗教裁判吧，表面看起來是很崇高的理由，實際上那種毀滅性沖動便在無意識中讓它得到強化?！?/br>
綱吉沉默了，他在鐵牢外走了幾步，看起來有些煩躁。

埃特納眼中現(xiàn)出得意之色，不管多厲害的人，一旦糾結(jié)起這些問題，都會開始頭腦混亂。他接著說：“毀滅的本能在每一種生物中都起作用，并讓這些生物走向毀滅，嗯……我想應(yīng)該將它稱為死的本能，而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