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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醫(yī)患出入都更加便利,因而中和堂的人與他交往還算密切。忍冬趕緊回去通報,可千萬別讓外人看到先生和掌柜沒大沒小地鬧騰。“十五先生,掌柜的,柴員外來了?!比潭巡褓Z引進外堂看茶,嚴澄雨先迎了出來,在他眼里這位胖員外可就是活的財神爺。“柴員外有何貴干?“嚴澄雨笑盈盈地還沒行完禮,柴賈就朝他撲上來,他嚇得一讓,柴賈卻是沖著他身后的嚴半月去的。“請十五先生救命吶!“柴員外說著胖胖的身子就要往下跪了。嚴半月趕緊伸手扶?。骸昂涡枞绱?,您起來說話?!?/br>柴賈已是滿頭大汗,抓著嚴半月的手顫抖道:“我府上有個病人,是我故人之子,遭jian人所害,等我救回時已經(jīng)……已經(jīng)……嚴神醫(yī),還請出手相救?!?/br>嚴半月皺了皺眉,看了嚴澄雨一眼,嚴澄雨會意,吩咐道:“忍冬,準備出診?!?/br>忍冬匆匆去了,柴賈急道:“車馬已在門口等候,還請先生先走一步,我后一步差人送忍冬和一應器具?!?/br>嚴半月點點頭,隨著柴賈出了門。嚴澄雨送他們上了馬車,疾馳而去,隨手抓住拿藥箱要跟著的忍冬,把他懷里剛給的一錠銀錢摸出來丟給半夏:“去給先生把桂花藕買回來,免得他吃不上又要犯病歇診?!?/br>忍冬驚呆了,掌柜的果然是掉錢眼里了,這當口還記得呢。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就停在了柴府門口,管家迎上來扶了柴賈下車,嚴半月隨后,管家又打發(fā)了馬車回中和堂去接忍冬。柴賈一邊擦著汗,一邊引著嚴半月往內(nèi)堂走,平日里熱鬧紛繁的柴府今日卻很安靜,也不見四處走動的下人。嚴半月暗覺有些奇怪,腳下腳步不停,已跟著柴賈踏進了病人的房間。臥榻上帷幔低垂,嚴半月看了看柴賈,對方一邊擦汗一邊輕聲道:“正是小侄,十五先生請?!?/br>嚴半月走近臥榻,先是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心跳莫名加快,旁邊已有家人為他撈起垂下的帷幔,躺在床上的是一位青年,面貌蒼白俊美,玉質(zhì)金章,卻已氣息微弱,雙目緊閉,全身上下散發(fā)出隱隱的寒氣。嚴半月看著他的臉,心里疑惑更甚,難道說……思量間,他已撈起病人的手腕,診了片刻,經(jīng)脈瘀滯,寒氣侵心,錯不了。竟然是他……一瞬間,嚴半月心里掠過無數(shù)個閃念,連自己還抓著病人的手腕也不自覺。如果他就是謝隱,那……嚴半月不動聲色看了看柴賈,該不會他就是……嚴半月把謝隱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身來,柴賈急忙湊過來道:“怎么樣,可還有救?”嚴半月假作思索狀,又暗暗打量了柴賈的身形,想必那桀驁不馴的羅冥不會把自己打扮成這位矮冬瓜財神爺?shù)摹?/br>柴賈見嚴半月不作聲,又追問道:“十五先生,到底如何?”嚴半月把手抄在袖筒里,面色陰沉:“無藥可救?!?/br>柴員外的胖臉瞬間就僵硬了:“……嚴神醫(yī),這可開不得玩笑?!?/br>嚴半月轉(zhuǎn)過頭,視線在那張如美玉雕琢的臉上勾勒一圈,依稀是有少年時的影子,可惜當時都沒看到他醒過來的樣子。謝隱躺在床上,似乎是病癥加劇,突然皺起了眉,但依然毫無知覺。嚴半月瞇了瞇眼:“柴員外,這位病人到底是什么來歷?”柴賈愣了一下,又哈哈笑道:“我侄兒哪有什么來歷,不過是個頑劣的少爺,十五先生盡管治病,我即刻讓人將三倍診金送到貴府上?!?/br>嚴半月勾了勾嘴角,眼底卻全無笑意:“實不相瞞,多年前,我也遇到過一位同樣癥狀的病人,如果他能活到現(xiàn)在,年紀應該也跟這位差不多吧?!?/br>柴賈突然就不流汗了。嚴半月卻不以為然:“當年是我?guī)煾赣昧耸浪币姷睦湎s蠱為他種下,可保他十五年性命無憂,不過今天這位,我一診之下卻沒有發(fā)現(xiàn)冷蟬蠱的所在,想必應該不是同一人吧。”柴賈仿佛松了口氣:“世界之大,相似之人也是有的……”“不過,”嚴半月語氣又一轉(zhuǎn),“天魔舞的反噬可能不會人人都有吧?!?/br>柴賈一愣,還沒接上話,嚴半月突然注意到謝隱的里衣領(lǐng)口露出了一截紅繩,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拉了拉,一枚白玉被扯了出來,那股熟悉的香味一下子變濃了。染香玉。嚴半月唇角不自覺勾起,眉眼微彎,如春風解凍,看得柴賈一臉茫然。嚴半月斂了笑意,把染香玉塞回謝隱衣襟道:“叫忍冬進來。”柴賈鬧不清這位神醫(yī)到底在想些什么,連忙命人把忍冬帶進來。忍冬拎著藥箱跑進來,看到嚴半月剛要說話就被嚴半月叫住了,隨手指了指案上:“去研墨?!?/br>忍冬壓住心里的疑惑,走到案前替嚴半月研墨。“先生,可以了?!比潭瑘?zhí)筆蘸墨。嚴半月抄著手慢慢走到案前,提筆寫了一篇方子,丟給柴賈:“讓人準備這些東西,還有沐浴的熱水,隨時備著,藥箱留下,你們都出去等著,我讓把東西拿進來就馬上拿進來,明白么?“嚴半月頓了頓,悄聲吩咐忍冬到:“轉(zhuǎn)告嚴掌柜,把藥療室備著?!比潭c點頭。柴賈拿著藥方點點頭,和忍冬一起出去了,把藥方遞給正在門外等候的管家:“快去準備,越快越好!”管家接過藥方一看,冷汗都下來了:“老爺,這字,這字,小的實在無力辨認吶……”柴賈伸頭一看:“……”忍冬嘆口氣,把藥方接過來:“還是我來吧?!?/br>第8章第八章沈清嵐其實在過去的十幾年里,嚴半月一直有意無意地在研究天魔舞的秘法。據(jù)說這是天魔教創(chuàng)始人用很大的代價與魔神交換來的一種武功,修行后會極大提升人的潛力,將武力提升至不可想象的高度,但也會帶來不可預計的慘烈后果。然而這秘法看來也并不是適合所有人修煉,據(jù)江湖傳言,天魔教除了創(chuàng)始人以后,只有一人練成了該秘法,沈清嵐應該是第三個,而至于她生產(chǎn)之前究竟是否練成,也并沒有鐵證。嚴半月研究以后倒覺得這天魔舞與其說是一種武功,不如說是一種契約,甚至是一種蠱,一種非常挑剔飼主的蠱,被選中的飼主一旦開始修行,也就是種下了這種蠱,一旦中斷或者散功,就會遭到蠱毒反噬,而謝隱的反噬是來自于母體,所以血脈深植,如果想徹底醫(yī)治好,只能徹底拔出蠱蟲。而嚴半月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先證實自己的想法。他攤開金針,準備先試探謝隱四肢的要xue。他記得一本極其古舊的醫(yī)術(shù)上記載過一種蠱,會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