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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上,猶如一場破碎的舊夢,讓追上來目睹一切的孟良辰止住了腳步。后車鏡里,祁灃看到了目送車子離開的孟良辰,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又是這個男人,他是誰?駱丘白揉了揉額角,終于暖了幾分,過了好久回過神來他發(fā)現(xiàn)車子竟然駛上了高速公路,“我們這是要去哪里?不回家了?”一句“回家”取悅了祁灃,他看了一眼車后座的兩個巨大行李箱,異常淡定的說,“去領(lǐng)證?!?/br>☆、13【結(jié)婚領(lǐng)證】直到登上飛機,駱丘白仍然沒有緩過神來,他覺得這件事情已經(jīng)荒唐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原本他以為祁灃所說的“結(jié)婚”不過是口頭上的一句玩笑,畢竟在Z國,同性戀不受法律保護,男人相戀盡管接受度比以前高了一些,但仍然是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可現(xiàn)在祁灃竟然真的帶他登上了去瑞士的飛機,理直氣壯的告訴他,這并不是一句玩笑,他是真的要跟自己結(jié)婚。一路上駱丘白都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滿腦子都是“結(jié)婚領(lǐng)證”四個字,對祁灃的反應(yīng)都比平時慢了半拍。祁灃起初心情不錯,悠哉的品著藍山,但每一次回頭都看到未婚妻對自己愛答不理,他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駱丘白,你擺這副蠢樣子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打算悔婚?”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又不是男女之間,何談婚約?駱丘白的腦仁開始疼,搖了搖頭,實話實說,“我既然答應(yīng)你就不會后悔,只是太過突然,我有點……呃……受寵若驚?!?/br>他本來想說“蛋疼菊緊”,但是仔細斟酌了一下,還是換成了一個更委婉的詞,憑他對祁灃這幾天的了解,覺得他應(yīng)該會喜歡這樣的說法。果然祁灃的臉色舒緩了幾分,從鼻腔里不重不輕的哼了一下,心想道,還算這家伙有自知之明,懂得體諒丈夫的付出。他胡亂的拿過一條毛毯蓋在駱丘白身上,癱著臉說,“要飛十幾個小時,你多睡一會兒,不要打攪我辦公?!?/br>你剛才明明是在拿IPAD的玩憤怒的小鳥好么,真當(dāng)我眼瞎沒看見?駱丘白沒好意思戳穿他,嘴角抽了抽,指了指剛才被空姐推走的兩個行李箱問道,“我們要去幾天?為什么帶了這么多東西?”祁灃不吭聲,裝作沒聽見。駱丘白拿他這古怪脾氣沒轍,只好認(rèn)命的戴上眼罩睡覺,盼望著一覺醒來,他的大金主能夠清醒一點,告訴他這只一個玩脫的游戲。當(dāng)飛機終于著陸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機場有兩輛早就安排好的車子,一輛帶著兩個大大的行李箱神神秘秘的走了,另一輛載著兩人行駛在公路上。瑞士的風(fēng)光極美,天空藍的心曠神怡,與大朵的白云交相輝映,空氣中飄著很淡的草木清香,對于一個常年呼吸著PM2.5的土鱉來說,駱丘白一邊情不自禁的欣賞美景,一邊緊張焦慮的琢磨著祁灃的打算。他本以為面對這么美得風(fēng)景,怎么說也要先觀賞一下阿爾卑斯山、蘇黎世河之類的再考慮領(lǐng)證的問題,但誰知道車子一路行駛到同性婚姻登記處,完全不給他一點準(zhǔn)備的時間。偌大一個教堂里除了一個神父,空無一人。駱丘白被幾個助理上下其手,換上一件純白色的西裝,渾渾噩噩的走進去,遠遠的看到了一身黑色禮服的祁灃。這個男人像一棵松柏一樣站得筆直,挺拔精壯的身材被裁剪恰當(dāng)?shù)囊路r托的淋漓盡致,他抿著嘴靜靜盯著駱丘白,神情罕見的柔和,專注的仿佛已經(jīng)幻化成雙塔教堂前的一尊英俊雕像。耳邊響起恢弘的婚禮進行曲,這個時候駱丘白才從混沌中回過神來,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真的要結(jié)婚了,跟一個剛認(rèn)識幾天的“陌生”男人。在性別意識很淡的小時候,他也跟很多小男孩一樣,渴望迎娶一位穿著白紗的美麗新娘,得到親朋好友的祝福。長大之后,他愛上了孟良辰,也不是沒想過兩個人公開出柜,不顧世俗的去荷蘭結(jié)婚。可現(xiàn)在,整個婚禮現(xiàn)場無比的安靜,沒有任何一方的好友親屬出席,甚至連祁灃都是孑然一身,偌大一個祁家,嫡子長孫結(jié)婚竟然連個到場慶祝的嘉賓都沒有,甚至那個只見過一次的祁老爺子都沒有露面。“你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過來?!?/br>祁灃對他招手,駱丘白抓了抓頭發(fā),同手同腳的走過去,偷偷摸摸的問他,“你這么作死的跟個大男人結(jié)婚,你爺爺知道嗎?”這句話實在很煞風(fēng)景,不過祁灃并沒有生氣,反而愉悅的挑了挑眉角。“他不到場只是因為脫不開身,以后如果你想敬孫媳婦茶,有的是機會?!?/br>這不是敬茶的問題,是我怕你玩太大,讓我回國之后被老爺子活剝了皮。駱丘白嘆了口氣,其實心里很明白。祁灃這種身份背景,一時興起砸錢跟他玩結(jié)婚游戲,當(dāng)然要偷偷進行,不能隨便大宴賓客,若是向別人提起祁家公子不能人道,連女人都不敢娶,只能找他這個倒霉小龍?zhí)走^過結(jié)婚的干癮,豈不是要鬧上社會版的頭條?想想也怪可憐的,自己就當(dāng)圓他一個已婚男人的夢,乖乖奉陪到底就是了。這樣一想,駱丘白情不自禁的抬頭看著祁灃,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祁灃抿嘴看他一眼,接著緊緊抓著他的手,心想道:沒有敬到孫媳婦茶,就惋惜成這樣,真是天可憐見的。就在兩人的腦回路完全跑偏,又詭異的達成共識的時候,神父看著一對秋波暗涌的戀人,微笑道:“新郎,祁灃先生,您愿意與駱丘白先生結(jié)為伴侶,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于他,一輩子不離不棄嗎?”祁灃從鼻腔里發(fā)出一個單音,算是同意。神父有點尷尬,接著又對上了駱丘白的眼睛,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駱丘白忍不住笑了,點了點頭回答,“YES,IDO.”祁灃的耳朵紅了,恢弘的婚禮進行曲演奏到高==CHAO,兩個人在神父的見證下,交換了戒指,祁灃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駱丘白的嘴角。雙塔教堂的鐘聲敲響,白色的花瓣隨風(fēng)飄揚。駱丘白有些眩暈,有這么一瞬間,他甚至都分不清這到底是現(xiàn)實還是做戲。遠在重洋的S市此時已經(jīng)是黑夜,祁家大宅里燈火通明。孫道長摸著胡子看著窗外,語氣凝重,“老爺,這個時候少爺估計已經(jīng)跟那個姓駱的孩子結(jié)完婚了,難道您真的一點也不在乎?”祁老爺子合上報紙,頓了一下才慢慢開口,“小灃跟我據(jù)理力爭,一定要跟那個姓駱的孩子結(jié)婚,否則寧愿暴斃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