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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從那之后只要他跟別人zuoai,就會想起曾葉,一次兩次萎靡不振,漸漸的,那方面出了問題,再也沒辦法做個正常男人了。四百年間,魔界經(jīng)歷無數(shù)次爭斗,擁有新的魔尊,魔族高層有個不敢流傳出去的傳說,魔尊來自人界,墮落成半魔,魔氣化靈,毀天滅地。但是魔尊好像對修煉成神并不執(zhí)著,他更執(zhí)著每十年去一趟鬼界,回來就會大發(fā)雷霆,之后幾日把自己關(guān)起來,等到第二個十年,周而復(fù)始。魔族的高層,甚至整個魔界上下,藏了個閉口不談的話題,魔尊有個收藏的怪癖,在仟魔殿住著一群生物,有人,妖,魔,仙,靈,獸,無論是什么種族,他們都長的有幾分相似。黑色云氣在天空盤旋,將屹立在西邊的雄渾大殿籠罩在內(nèi),連周圍那片極為鮮艷的花海都帶上了陰暗之色。仟魔殿的后院,鍋碗瓢盆發(fā)出的乒乓聲此起彼伏,菜香四溢,一頭灰不拉幾的成年亣颩獸蜷縮在門口,擱在地上的兩條粗長的大尾巴忽然左右甩動起來,原本緊閉的眼皮撐開,豎起的瞳孔細(xì)尖,顏色是個皮毛一樣的灰色。“阿大,走遠(yuǎn)一點,別讓你身上那股臟臭的味道破壞了鍋里的四會rou?!?/br>路過的魔族嫌棄的踹了一下,孫老也不知道在哪兒撿的,非要帶來,萬一被上頭發(fā)現(xiàn),他們都要被牽連進(jìn)去。亣颩獸徒然從地上起來,渾身的灰毛一根根豎了起來,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青年嚇一跳,扭頭就喊,“你們快來看看,這家伙不太對勁!”里頭忙活的幾個魔族都沒理睬他的大驚小怪,亣颩獸雖然體態(tài)龐大健壯,但它沒有什么攻擊性,魔力極弱,這也是他們可以放心的原因。此時的亣颩獸,也就是陸慎行錯愕的望著眼前的一幕,這里是衡陽宗的廚房?他張嘴,只能發(fā)出一聲吼叫。“……”一定是幻覺,陸慎行下意識想去扒拉頭發(fā),結(jié)果就看到一只肥大的爪子按到自己額頭,灰掉到眼皮上,他兩眼一閉,再一睜,整個人都不好了。“222,你他媽逗我呢?”“叮,歡迎陸先生回來,祝你成功?!?/br>然后就沒了。陸慎行來回走動,他想了很多可能,比如寧缺抱著他的尸體瘋瘋癲癲,又比如他連尸體都沒了,萬貫騫把寧缺關(guān)起來,讓瀏陽他們看守。唯獨沒算到自己直接到了魔界,會變成一頭動物,還是一頭低等的。陸慎行往地上一趴,尾巴聳拉下來,他想靜靜。這副身體自帶的記憶都是怎么交配,戰(zhàn)勝同類,照顧雌性,養(yǎng)育幼崽,完全是一套新好男人手冊,一點用處都沒有。陸慎行垂著腦袋走到湖邊,水里倒映著一個獅身有翼的影子,頭上長獨角,有兩條尾巴,看著威風(fēng)八面,其實是外強(qiáng)中干。“阿大,你趕緊走,時候差不多了,大人要回來了?!?/br>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之后,陸慎行的背部被大力拍了一下,他被那股力道推到千里之外的山丘群。陸慎行本能地伸出爪子在草皮上一摳,穩(wěn)定了身形,身后垂放的尾巴一起啪啪地甩動了幾下,這些動作用起來連貫自然,竟然不見半分生疏。拍他的是無意間救了原主,給養(yǎng)在身邊的孫老,大廚子,他做的菜很美味,許多魔族都喜歡。陸慎行一臉沉重,這都是這副身體的腦子里殘留的,所有零碎片段并不百分百靠譜。地面隱約有震動聲,陸慎行回頭,一頭和自己一樣的東西向他奔來,只不過體型較小一些,身上掛了兩顆袖珍的球,一抖一抖。“阿大,你終于來了?!?/br>“蘭蘭?!标懮餍袩o意識的從嘴里吐出一個名字。“阿大,大家都在等你?!碧m蘭的尾巴輕輕去碰陸慎行的,她嬌羞的說,“你贏了峰哥,我就是你的。”成熟期的雌性亣颩獸分泌的氣味濃且香甜,能讓每一頭雄性亣颩獸熱血沸騰,尤其是即將進(jìn)入發(fā)情期的,那味道就如同走在荒漠里的流浪漢突遇水源,要了命了。陸慎行一口答應(yīng),完了以后他又想靜靜了。等他站在幾十頭亣颩獸中間,聽著一聲聲高低不齊的吼叫,想到了動物世界。那個叫峰哥的亣颩獸四肢修長,他鄙夷的笑,“你不是給魔族當(dāng)寵物了嗎?還來找死干什么?”這樣的挑釁讓其他同類亢奮,蘭蘭和幾個好姐妹在一起,緊張的夾著尾巴,它喜歡阿大,想給阿大生很多可愛的小亣颩,但是母親告訴她,配偶必須足夠強(qiáng)大,不然會被欺負(fù)。亣颩獸的天性被激發(fā),陸慎行迎戰(zhàn)了,他沒想到自己有天成了動物世界的一員,還為了能和族長的女兒交配,跟同類單挑。同一個時間,黑瑤鼎內(nèi),赤焰彌漫。披頭散發(fā),衣著襤褸的白發(fā)男子被困于牢籠之中,臉上無一絲血色,狼狽不堪,隔著牢籠,負(fù)手而立的男子俊美絕倫,他目光陰冷,衣和發(fā)黑如墨。師徒二人相見,比陌生人還要不如。萬貫騫眉間再無一絲妖氣,他每日承受黑焱之火焚燒,元神快要散了,千算萬算,終究沒算到他最小的弟子就是宗門的劫數(shù),將天下蒼生都帶入水深火熱之中。如果他早算到,當(dāng)初會在對方羽翼還未豐滿時抹殺掉。鉆心的痛在體內(nèi)蔓延,萬貫騫面部肌rou扭曲,汗珠滾落而下,“你還是執(zhí)迷不悟?!?/br>寧缺瞇著眼眸欣賞,周身魔氣混亂,他剛從鬼界回來,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大師兄的轉(zhuǎn)世,四百年了。當(dāng)年大師兄突然離開,這個他尊敬的師傅竟然將大師兄的rou身毀了,唯一的希望都要從他手里奪去,他恨自己的弱小。如今他擁有強(qiáng)大的力量,已經(jīng)成為魔界最強(qiáng)者,可大師兄依舊不在。萬貫騫悶哼一聲,面前的人被仇恨充斥,受摸頭蠱惑,心性大變,狂妄執(zhí)著,目空一切,再也不是過去那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命數(shù)要怎么解?為什么大弟子的魂魄沒有輪回轉(zhuǎn)世,不在天地之間,他都不知道。“師傅,你還是不肯告訴我?!睂幦毖壑杏砍鲅?,恨意和不甘幾乎要將他打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萬貫騫在陸慎行死后就把那段自以為的真相從識海銷毀,他自己都忘了師叔祖一事,這也是寧缺無數(shù)次搜刮他的識海也搜不到的原因。他封印了寧缺的記憶,沒想到寧缺以驚人的速度成長,沖破封印后恨他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