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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半會真正接受很難。大過年的,也不好發(fā)脾氣,晦氣。陸慎行端起杯子,“爸,碰一下。”張大福哼一聲,一口干了,他砸嘴,一團(tuán)火在胸口燒著。吳原低頭吃菜,也吃不出什么味道,碗里多了一塊瘦rou,他沒抬頭,當(dāng)年走上這條路就有了心里準(zhǔn)備。得不到祝福是正常的。得到了,那是感恩。飯后張大福跟齊春商量,怎么安置吳原,睡哪兒是個問題,這么晚了,送親戚家得解釋,他們家就兩間睡房,完全沒想過兒媳是男的。他們下意識回避兩個男的躺一個炕的畫面。陸慎行走過去,“他跟我睡。”齊春看兒子那副不知羞恥的樣子,就知道是一定早就把人怎么著了,她氣的抓到雞毛撣子抽過去。一旁的吳原沖上去擋住了,那一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抽到他的手背。“你這孩子……哪有往撣子湊的?!?/br>齊春抹眼睛,算了,孩子大了,已經(jīng)不能回頭了。晚上吳原打水燒,他坐在小凳子上望著火光發(fā)呆,等水燒開,他提著桶進(jìn)屋,叫陸慎行來洗腳。站在角落的張大福和齊春看著他們兒子被照顧的無微不至。多乖巧懂事啊,比淑珍好太多了,還是個醫(yī)生,可惜……兩全其美終究沒有實現(xiàn)。睡覺時吳原提議自己單獨(dú)多留幾天,“老師,我想陪陪他們?!?/br>他感謝那兩個老人。陸慎行撫摸吳原的臉,“好?!?/br>那幾天吳原帶張大福和齊春去醫(yī)院檢查身體,還帶他們出去玩了一圈,相處的越來越好。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你把心交出來,真心誠意,別人肯定能感覺到。初八王徽和林琳結(jié)婚,陸慎行一個人去了,送了個大紅包,帶上他和吳原的祝福。吳原回來那天是個大晴天,還是高峰期。早就等在機(jī)場的陸慎行站在擁擠的人群里嘴角噙著笑,他張開雙臂。吳原拖著行李走過去,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陸慎行,俊秀的面龐染了風(fēng)塵,衣擺生風(fēng),腳步越來越快,直到落入熟悉到骨子里的懷抱。在人潮中,陸慎行貼在吳原的耳畔,“我愛你?!?/br>吳原身子一震,無措的呆了好久,他閉上眼睛,臉擦過陸慎行的脖頸,有些濕熱。第90章我做了房東陸慎行是和吳原一起陷入沉睡的,他這次直接來到人物世界,跳過了虛擬空間的停留。這個世界叫,講述的是破鏡重圓的都市愛情故事。環(huán)顧四周,陸慎行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zhuǎn)了兩圈,是個不到二十平的房間,飄著潮濕的霉味,紅漆斑駁的柜門開著,衣服褲子堆的亂七八糟。在他的胳肢窩下面窩著一只黃白毛的小串串。陸慎行伸手?jǐn)]了把串串柔軟的毛,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這副身體的主人叫賀明,剛過二十二,父母過世了,留給他一套三室一廳的毛坯房,他把房子改加隔板,將客廳隔成兩間,包括廚房,全部外租了出去。賀明是個死宅,大到家具,小到垃圾袋,只要網(wǎng)上有賣的他就買,能不出門就堅決不出門,只能出門買的,也會拖上十天半月。他是橙子網(wǎng)的簽約作者,平時打打游戲,寫個文,收收房租,自己的小日子過的挺自在。串串伸了個懶腰,陸慎行握住它的rou爪子,這次的任務(wù)目標(biāo)就是賀明的房客之一,嚴(yán)舒,老實人。嚴(yán)舒是一家外企的游戲原畫,這個世界的女主角牟云的現(xiàn)任男朋友,很快就是首席備胎,而賀明在他之后不久成為備胎二號。牟云有個初戀,也就是男主角陳楊,陳楊出國后她遇到了嚴(yán)舒。嚴(yán)舒年長牟云將近十歲,把她當(dāng)小寶貝,對她好的沒話說,在她家里發(fā)生變故后供她上大學(xué),她畢業(yè)后又竭力給予物質(zhì)和心意,照顧的無微不至。陳楊回國,牟云就不對勁了,兩人舊情復(fù)燃。嚴(yán)舒退出游戲。作為深情男配,嚴(yán)舒和所有故事里的男配一樣,在男主不在時看著女主,一旦男主出現(xiàn),就只有把女主原封不動送到男主懷里。并且送上祝福,默默守護(hù),無怨無悔。更可怕的是,女主有困難,第一出現(xiàn)的多是男配。牟云傷心難過,給嚴(yán)疏打電話,和陳楊吵架鬧矛盾也找他,嚴(yán)舒在希望和失望之間來回轉(zhuǎn)換。他等了牟云一輩子,孤獨(dú)終老。悲情指數(shù)三顆星。陸慎行揉揉額角,在女主的光環(huán)下,賀明也喜歡上了牟云,同樣都是備胎,他和嚴(yán)舒不同,嚴(yán)舒是上位了又被踢下來,他始終沒上位,屬于落了層灰塵的備胎。扣扣的敲門聲讓陸慎行的神經(jīng)瞬間繃緊,他一個鯉魚打挺,快步去開門。站在門口的是個很年輕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粉色胡蝶睡衣,齊耳短發(fā),頭上戴個正紅色的兔耳朵發(fā)卡,一張徹底暴露在外的瓜子臉上掛個黑色眼鏡,沒有鏡片,兩條過長的假睫毛抖個不停,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房東,怎么回事啊,冰箱里竟然有蟑螂,惡心死了??!”這是住在主臥的一對小情侶之一,張萍,開淘寶店的,和賀明一樣,也是每天都在家,趿拉著拖鞋走來走去。陸慎行打開冰箱門,一股怪味撲面而來,他差點吐了,眼睛瞄到往塑料袋里鉆的小蟑螂,喉頭滾了一下。“看見了吧?還不止一只!”張萍伸著脖子,她突然啊的尖叫,“快看,那邊有只大祖宗!”陸慎行無動于衷,這冰箱里又臟又亂,漫著不知名的湯汁,油漬,跟垃圾堆一樣,有蟑螂不奇怪。他伸手翻翻惡心到了極點的各種塑料袋子,指指擠到角落的一個一次性透明盒子,那周圍有許多黃色東西扒在上面,還有一根根灰色長毛。陸慎行胃里翻滾,“這是誰的?”張萍瞧瞧,不加思索的說,“好像是我的?!?/br>“都發(fā)霉了還放里面干什么?當(dāng)標(biāo)本嗎?”陸慎行口氣惡劣,什么東西都往冰箱里塞,塞完了就忘了,讓它靜靜躺著,等它長毛壞掉,也是一種堅持。張萍無力反駁,想抽自己嘴快。“晚上等大家都在,確定冰箱里有哪些東西不要,該扔的扔了再清理。”陸慎行說完就走,地上鋪的地皮已經(jīng)翹起來了,嘎吱嘎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