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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錯抹去了字跡,只能看到一片雪白。香山宗跟云跡宗的人已經(jīng)到了這里,清風宗的女修們,卻是第三撥來的。四門之一的三鼎門轄下有五宗,香山宗,遠道宗,清風宗,天明宗,云跡宗。這五宗之中,清風宗乃是女修宗門,從來只收女弟子,大部分的女弟子和那愛美,這一次來的三名女修,并沒有多明目張膽,三名女子都是帶著紗帽,只能瞧見窈窕的身段。走在最前面的女子,忽然眉頭一皺。“曲師姐,怎么了?”后面有人問了一句。曲翎看了一眼下面的天坑,只道:“這下面定然發(fā)生過殺戮,血腥味兒太重。不過……跟這整座山比起來,小巫見大巫了。叩山門,我們遠道而來,不要太張揚?!?/br>不是因為遠道而來,所以不想張揚,而是因為——這山上還有香山宗跟云跡宗,清風宗的乃是后來者,自然要小心。根據(jù)他們得知的消息,除了香山宗之外,每個宗門都是三個人,畢竟這天湖寶洞出現(xiàn)在香山宗境內(nèi),他們?nèi)绻麕藖硖?,未免喧賓奪主。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大家都懂。曲翎乃是清風宗出色的女修,專門挑了兩個人來,這個時候卻是一派云淡風輕模樣。后面那女修聽了“叩山門”幾個字,便直接摸出一枚玉簡來,纖長的手指往半空之中一拍,那玉簡便直接乘風而去,轉(zhuǎn)瞬便到了山前大殿位置前面,“清風宗”三個古篆體大字出現(xiàn)在云氣之中,同時清音頓起:“清風宗修士路過貴寶地,特叩貴山門……”這聲音太過熟悉了,“清風宗”三個字讓里面所有修士都瞬間從修煉狀態(tài)驚醒。幾乎是同時,香山宗四名修士和云跡宗三名修士,一起出現(xiàn)在了大殿外,抬頭看著半空之中的東西。這大白門本就是香山宗的下屬宗門,香山宗對這個宗門有一定的控制權(quán)。澹臺宏轉(zhuǎn)頭就看向應(yīng)南回:“你那倒霉師尊呢?”“我?guī)熥鸩坏姑埂!睉?yīng)南回特別實誠地回了一句。“……”澹臺宏覺得自己不該跟傻子對話,不過他轉(zhuǎn)眼也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這不是昨日那飛羽門的修士嗎?“你怎么在這兒?”沈千山戰(zhàn)戰(zhàn)兢兢出來,躬身道:“昨天弟子已經(jīng)離開飛羽門,拜了孟掌門為師,被掌門收為大白門的內(nèi)門弟子了。”“哼?!?/br>澹臺宏冷笑了一聲,這孟錯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整個一神經(jīng)病。他按劍,上前了一步,朗聲道:“來的可是曲翎仙子?”幾聲“咯咯”的嬌笑,從山下傳來,清風宗的女修們一向是容顏姣好,身段漂亮,穿著水綠色的衣裙,像是幾瓣云,輕飄飄地便這樣出現(xiàn)了。曲翎走上前來,便輕輕一拜:“澹臺師兄好,吳承師兄也在,很久不見,二位倒是來得早?!?/br>“天湖密洞這樣的地方,除了四門高高在上不感興趣,我們又怎么敢怠慢呢?曲翎仙子也來得挺快?!?/br>這一回恭維的人變成吳承,在別人的眼底,吳承就是個硬漢的形象,朗朗昭昭。只是心機這種東西,藏在心里而已。這三撥人是各懷心思,一面恭維著一面進殿,曲翎直接揭下了紗帽,臉上還帶著笑,帶著一種出塵的味道,當真恍若九天仙女。只是剛剛進殿,她表情就變了:“這地方,怎生如此破???”澹臺宏也是嘴角一抽,他忘記了,根本不該請曲翎到這里來,因為……這大殿之中只有兩把椅子,卻有三撥人,到底該誰來坐?澹臺宏道:“這大白門乃是原來的白玉門改建的,不過白玉門慘遭滅門之禍,所以門派破落。二位需要將就一下了,不如曲翎仙子先坐吧。”澹臺宏才不敢去坐這樣的破椅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摔下去了。吳承這邊老覺得澹臺宏不是這么大方的人,曲翎他們都是彼此認識的,即便是不認識,也早就相互之間聽說過大名,所以這個時候,澹臺宏的反應(yīng)很奇怪。曲翎自然也察覺了,她只是站在那里沒動,略微有些好奇地看了一圈:“這里沒有掌門人的嗎?”掌門人?呸,那傻逼也能說是掌門人?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澹臺宏一轉(zhuǎn)臉,問道:“你們掌門呢?”“閉關(guān)了?!睉?yīng)南回干巴巴地回答,這些人他都不認識,薛九也懶得搭理這些人,一副自顧自的模樣,但怕這是整個修真界最叼的雜役了,啥事兒不干還偶爾憑借著口舌支使一下內(nèi)門弟子。閉關(guān)了?孟錯竟然閉關(guān)了?澹臺宏正想要開口訓斥他,沒想到孟錯那洗得發(fā)白的衫子的影子,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殿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本門房源不多,還未修繕好,若要入住須繳納房費——”孟錯終于沒忍住,剛剛進殿門就甩出了自己準備好的說辭,可是沒有想到,一抬眼就看到了三個女人。孟錯嚇了一跳,雖然知道肯定是清風宗的來了,但是真的沒想到會是女修。女人,在孟錯的世界里幾乎就是一個符號。他怔了一下,像是被曲翎的美貌迷惑,一副作死的模樣。曲翎心生惱怒,不過轉(zhuǎn)眼就覺得這個人不足為慮。她扭過頭,只道:“乃是借宿來的,看著大白門情況也不容易,掌門盡管放心,清風宗不會虧待貴門……”話說道一半,她忽然覺得氣氛不對。扭頭看的時候,吳承跟澹臺宏的眼都已經(jīng)瞇了起來。他們盯著孟錯,緊緊地,像是盯著什么稀罕東西。不就是一個筑基初期的修士嗎?他們之前難道不認識?是了,就是筑基期。這他媽是他們在做夢嗎?澹臺宏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危險,甚至覺得詭異,他按住了劍柄,似乎隨時準備出手。一種尖銳的氣機,幾乎在瞬間鎖定了孟錯:“孟掌門的修為……”孟錯早知道自己出來的時候肯定會被他們注意到,但是孟錯有自己的說辭。“澹臺師兄千萬不要誤會,鄙人本來就有練氣巔峰的修為,只是因為一些修煉上的意外,加上本門修真功法相當奇怪,必要逢九退三,在鄙人到達練氣九層的時候修為會倒退,然后再繼續(xù)修煉,一旦跨過這個坎兒,便能成功筑基。所以……”“天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功法?倒也是出奇了。”澹臺宏冷笑一聲,還是覺得這樣的事情有些太少見了,這個孟掌門,怎么老是讓人不放心呢。之前孟錯是練氣期修士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能夠一指頭碾死對方,也就根本沒有在意,可是這才過去一個晚上,這貨竟然就已經(jīng)是筑基期了?這不是開玩笑嗎?做夢呢吧?筑基是這么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