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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咱們不學(xué)他。話說既然唐兄這么欣賞這位小哥,兼之這小哥又是漢人,我倒有個不情之請?!?/br>舒瑯:“請說?!?/br>“多一個熟悉這兒的人就多一分把握。司馬想跟舒公子要你的奴隸,請他幫我們一些忙?!?/br>舒瑯正想說這奴隸對這里也完全不熟悉,身邊的沈光明卻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沈光明:“世……少爺,小的見王妃日夜受驚,心中難過煎熬,恨不得以身代之。若能幫上忙,小的刀山火海,萬死不辭!”舒瑯:“……不——”他一個字都還沒說完,司馬鳳已在另一頭站起來,鞠了個躬。“舒公子孝心著實感天動地,這小奴忠心耿耿,也令人欽佩?!彼抉R鳳飛快道,“既然這樣,不便耽擱,我這就帶著這小奴去查探。小東西,還未請教你名字?”沈光明:“不敢不敢,司馬少爺客氣了。小的姓沈,名光明?!?/br>司馬鳳:“哎喲,好名字,好好好……”兩人一唱一和,舒瑯什么都沒說,沈光明就成了給司馬鳳跑腿的了。舒瑯只好答應(yīng)。他回頭跟敏達爾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可除了一句“漢人都十分怪異”,又說不出更明確的部分。對于司馬鳳征用了沈光明這件事,唐鷗并不樂意。他勸說司馬鳳帶自己進入王府,是想借機帶沈光明離開。他昨夜離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王府四周都加強了警戒,他獨自一人可以輕松出入,帶著沈光明便不太方便了。進入王府,就有了正大光明地將沈光明帶出去的機會。“我十分為難?!碧弃t說,“立刻帶你走才是最好的。若是中途又出了什么事,你無緣無故再消失一回,我就不去找你了?!?/br>一行人正往放置那僵硬尸體的地方走去,唐鷗和沈光明走在最后。沈光明聞言連忙安慰他:“我們只是幫一幫他們,不會有什么突發(fā)事情的?!?/br>唐鷗看他:“你……難說。”沈光明:“……信我呀?!?/br>唐鷗搖搖頭,很苦惱的樣子。“我愿意幫他們,也應(yīng)該去幫??晌矣峙逻@過程里真會有什么意外?!彼谖蔷褂辛诵┿皭?,“這樣瞻前顧后猶豫婆媽……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沈光明?!?/br>“可你這樣仗義,才是江湖人?!鄙蚬饷餍÷曊f,“若你我就這樣走了,你肯定日后每一天都會記掛著這里的事情?!?/br>唐鷗抓抓他的手,沒再說話。那尸體被放置在王府的柴房里,沈光明不知道他們來做什么,直到司馬鳳從袖中抽出兩條帕子,將其中之一遞給遲夜白。遲夜白臉色微變:“不。”司馬鳳:“聽話?!?/br>遲夜白面皮抽抽,飛快看了立在一旁呆看兩人的沈光明一眼,低聲怒道:“誰聽誰話?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司馬鳳仍舊笑著,將帕子塞進他手里:“我沒有你不行的。我不可能一邊剖一邊記錄?!?/br>沈光明一驚,連聲音都變了:“剖、剖啥?!”“剖尸?!彼抉R鳳將帕子圍在鼻子上,只露出一雙明亮眼睛與挺秀眉毛,“習(xí)控尸術(shù)的百里疾用蠱蟲控尸,這尸體身上應(yīng)該也有類似的東西?!?/br>遲夜白慢吞吞將帕子圍上,不太情愿。“我從小就跟著父親學(xué)習(xí)剖尸。”司馬鳳解下腰間皮袋,從中掏出許多工具,“先是田雞,后是耗子,然后用兔子。先練習(xí)死的,再練習(xí)活的。這是司馬家所有人的基本功?!?/br>遲夜白:“別說了。嚇到……”“不不不?!鄙蚬饷鬟B忙擺手,“沒嚇到我,有趣,挺有趣的。”遲夜白:“……”他看似真的不太樂意,但司馬鳳身邊并無其他人。司馬家家主帶來的人現(xiàn)在正和鷹貝舍的人一起分散在靈庸城各處,探訪十幾年前曾見過僵尸的人。“不肯學(xué)的只有你了?!彼抉R鳳拿了工具站起來,對遲夜白說。遲夜白呆了呆,又怒聲道:“我并不是司馬家的人!”司馬鳳嘿嘿地笑,轉(zhuǎn)身進了柴房。柴房的門半開著,卻沒有異味傳出。沈光明心生好奇,不顧唐鷗的阻止,趴在窗邊瞧。原本蹲著的僵尸已被放在平坦木板上,手足仍舊蜷著,是一個怪異的姿勢。司馬鳳以薄薄刀刃挑出尸體身上布片,俯身仔細地察看發(fā)黑的皮膚。遲夜白站在另一側(cè),緊緊跟著他的動作查看尸身。“女子,看骨骼形狀,年約十七八歲。”“雙手手指缺失,陳舊性傷痕,也許是死后造成。”“致命傷在頭部。至少已經(jīng)死了十年。耳鼻中有泥土,應(yīng)該曾被埋在地下……”司馬鳳說得飛快,遲夜白一支筆也動得飛快。刀尖一亮,司馬鳳已將它懸在尸體腦袋上。“開切了?!彼f,“你可以走一邊去,很臭?!?/br>“別廢話?!边t夜白不耐道。司馬鳳的刀不再停滯,切了下去。干硬的皮膚被刀刃切開的瞬間,難以描述的惡臭立刻從皮囊中涌了出來。第56章異事(3)臭氣像是在干枯的軀體里漚了十幾年,此時才有機會沖出來,不免十分激動,亂竄亂涌。沈光明和唐鷗同時往后退了幾步。屋里的司馬鳳和遲夜白卻仍舊鎮(zhèn)定,遲夜白方才一臉為難,此時還往那尸體走近了一步:“有沒有?”司馬鳳的聲音甕聲甕氣地傳來,似是在憋氣:“有。有死了的,有活著的?!?/br>他翻了一會兒,果真從那尸體頭殼里翻出幾條蠱蟲。有的已干枯僵死,有的倒還活潑地扭動。沈光明和唐鷗早被惡臭熏到了院子邊上。有府中侍從遠遠跑來,捂著鼻子大聲問:“怎的怎么臭?出什么事了?”沈光明:“正剖尸呢!來看看唄”那人抖了抖,壓根兒沒停,轉(zhuǎn)身又跑了。唐鷗看看他,伸手捂著他鼻子。司馬鳳和遲夜白走出來,兩手一身臭氣,站在院中,不約而同深深呼吸。“還是臭。”司馬鳳說,順手在一旁遲夜白的衣服上擦了擦手。遲夜白臉色突變,飛身躲開,抖著手去脫外衣。沈光明覺得遲夜白太可憐了。這么干凈整齊好看的一個人,他于是憤慨起來:“遲當家……”話未說完,司馬鳳一個箭步竄過來,在他臉上摸了一把。沈光明:“……”司馬鳳:“只是手背?!?/br>沈光明:“……”他飛快跑到遲夜白身邊,和他一起洗手洗臉。唐鷗臉色不太好看:“你怎么那么臟?”司馬鳳從皮袋里拿了些粉末,細細地搓手:“不臟的,手套我都扔掉了。開個玩笑,你臉別那么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