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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但也不橫沖直撞,而是繼續(xù)沿著他的經(jīng)脈,一分分逼出里頭的毒液。沈光明敏銳地察覺雖然青陽真氣似是消失了,但唐鷗身體的溫度正在緩慢地回升,血液滴落的速度也漸漸加快。原本黑得可怕的血漿漸漸轉(zhuǎn)淡了。“青陽真氣能護衛(wèi)他的心脈,并幫助他自療。但在真氣回歸丹田的時候,若是沒有別人相助,這毒就會立刻迅猛地攻入心脈,到時候可就回天乏力了?!睆堊犹N看這情況也大松了一口氣,話居然變得稍微多了起來,“別的真氣也不行,會加重他的傷勢。若不是在此地,若不是有你有我,唐鷗可就救不回來了?!?/br>沈光明一顆心跳得極快,心情卻是雀躍的。它落了下來,終于穩(wěn)穩(wěn)落回了自己的胸膛里。“多謝唐鷗師叔?!鄙蚬饷髦斑^分緊張,現(xiàn)在一經(jīng)松懈,不由有些脫力。他啞聲道:“你是唐鷗的救命恩人?!?/br>張子蘊看著他,干枯焦黃的臉皮上慢慢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小東西,你才是他的救命恩人?!?/br>到唐鷗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個時辰。他體內(nèi)的毒終于在幾個時辰后逼干凈,張子蘊很快為他包扎好了,隨即和沈光明輪換著給唐鷗傳入大呂真氣。唐鷗在那片蒙昧的黑沉之中坐了許久許久。不知何時張子橋已經(jīng)消失了,他看到自己遇過的許多人都在黑暗里走回走動。但他沒有看到沈光明。昏迷之前沈光明離開自己身邊去找張子蘊,他不知道沈光明現(xiàn)在身在何處,又是否安全。心中突然焦急,唐鷗猛地站起來,一下踢倒了面前那盞燈。燈火忽然之間像水潑出去一般,光亮浩蕩地淌了開來。他終于睜開眼睛,只見到沈光明正坐在自己面前,雙手放在他胸前,滿臉吃驚地看著他。全須全尾,就是憔悴了一些。唐鷗大喘出一口氣,喉嚨發(fā)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想動動手指,但手腳都麻木發(fā)僵,只是眼皮抖動,嘴唇發(fā)顫,竟是一動也不能動。沈光明愣了片刻,突然展開手臂猛地撲了上來。唐鷗身后就是墻壁,他這一撲立刻將唐鷗撞到了墻上,砰的一聲巨響。后腦勺疼死了……唐鷗又想笑又生氣,還想回抱沈光明。沈光明緊緊地攬著他,渾身發(fā)抖,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唐鷗終于發(fā)現(xiàn)這房子的陳設(shè)有些熟悉,仔細辨認了一陣,認出是張子蘊的住房。那門響了一下又關(guān)緊了,司馬鳳的聲音從外頭大咧咧地傳進來:“不用進去了,正抱著呢,哎喲我這雙招子啊,得長針眼了……”唐鷗被沈光明抱得死緊,好不容易把他稍稍扒拉開了,艱難地開口問:“怎么是你……師叔呢?”“谷里來人了,師叔在外面。是師叔救你的?!鄙蚬饷髡f。唐鷗想了想,吞口水潤了潤喉嚨:“你也幫忙了對嗎?你也有大呂真氣的。”沈光明抬頭瞧他,摸摸他臉,湊上去親了一下。“是?!鄙蚬饷髋c他距離極近,說話時聲音像輕吐出來的氣流,拂在唐鷗新長的胡茬上。有些酸,有些癢。他略略低了低頭,找對位置,輕吻了他幾遍。許多話也不需說得太清楚明白。唐鷗知道沈光明心頭的恐懼和欣喜,他相信沈光明也知道他的。沈光明被他吻了幾下,眼眶便濕了。怕唐鷗發(fā)現(xiàn),他便閉著眼睛,以鼻尖摩挲著唐鷗略微粗糙的胡茬。唐鷗被他弄得很癢,忍不住笑出聲,抬起勉強能動的手搭在他身上。“我為什么沒穿衣服?”他問沈光明,“誰脫的?”沈光明這時才想起這回事,臉皮頓時一燙,立刻脫手閃開。唐鷗眼疾手快,飛快拽住他袖角,沈光明沒摔下去,又被唐鷗拉回了懷里。“誰脫的?”他又問了一次。“……你師叔脫的,因為腹部有傷口。我什么都沒看到?!鄙蚬饷髡f。唐鷗:“……你現(xiàn)在看到了。”沈光明窒了一瞬,很快回應(yīng)道:“看到了也做不了什么,你放心?!?/br>唐鷗笑笑:“剛剛不是親我了?我還是個傷者,你就撲上來了?!?/br>沈光明無言以對,辯白道:“你也親我了?!?/br>“我那是多謝你?!碧弃t道,“那你呢?你是為什么親我?”沈光明眼珠子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尷尬得說不出話。唐鷗又湊近了問他:“為什么?嗯?”沈光明答不上來,伸手捂著他嘴巴。唐鷗:“?”見到沈光明這樣的窘態(tài),令他死而復(fù)活的這一趟很是高興。正想再問,卻見沈光明靠近自己,飛快吻了一下手背。“我也是多謝你?!鄙蚬饷鞯吐暤溃岸嘀x你沒有死,我還能看到你。”仿佛被他的羞澀和笨拙嚇了一跳,唐鷗挑眉笑著,只覺心頭又軟又溫暖。他不再逗他,親了親他的手心,慢慢將他抱在自己懷里。此時峽谷的入口處,張子蘊正與一位道人僵持著。那道人須眉俱白,身著一身利落干凈的道服,看似單薄,卻不見孱弱。他雙足不丁不八立在雪里,腳下方寸,積雪竟已全都融化。張子蘊自然看出這人武功奇高,只怕比自己還高出幾分。但此地他絕不愿意他人亂入,就連司馬鳳和遲夜白也是看在唐鷗的面上放進來的,這個陌生道人更不可能讓步。“走?!睆堊犹N言簡意賅,“你不能進來。”“張大俠,貧道無意打擾,此番前來,只是為了救人?!蹦堑廊宋⑽⒁恍?,倨傲之中又帶著幾分清高。張子蘊眉頭一皺:唐鷗哪里認得這種人?但他既然說是救人,張子蘊的態(tài)度便不那么強硬了。他領(lǐng)著道人走到半途,一言不發(fā),倒是那道人看著谷中景致,頻頻捋須稱奇。他年歲不小,但言談之間還算平易,不端架子,張子蘊見他是唐鷗認識的人,唐鷗的年紀也要尊稱他為長輩,因而好不容易應(yīng)了一句:“你不必擔心,唐鷗體內(nèi)的尸毒我們已經(jīng)處理好了。”那道人略略一愣,隨即搖頭道:“我不是為唐少俠而來的?!?/br>張子蘊微微吃驚:“那你救什么人?”“救我一位恩人的孩子?!钡廊嗽俅闻e掌,向張子蘊行禮,“張大俠,貧道風(fēng)雷子,此次是專程來向你討辛暮云的一條命。他母親多年前與我有贈飯之恩,風(fēng)雷子曾以武當聲名起誓,只要還活著,定保她與家人平安?!?/br>第70章追擊(4)風(fēng)雷子是武當掌門的師叔,在江湖上已經(jīng)消失了很久。傳聞他仍在世,也仍健壯,但日夜研究化丹之法與劍術(shù),無心參與俗務(wù)。張子蘊只對自己哥哥那邊的事情有興趣,聽風(fēng)雷子自報家門之后還回想了許久,終于慢慢在記憶中撈出個模糊印象來。風(fēng)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