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默兒,”徐伯父插了句嘴,“看病的事我就不攪合了,我現(xiàn)在要去武林大會的現(xiàn)場了,看看能不能趁機淘到什么名劍。” “好??!我陪爹一起去!”今日清晨,徐默一睜眼就看見突然出現(xiàn)的爹娘,就知道他們一定又是趁著武林大會給她相親的,不過嘛,幸好她比誰都了解這老兩口的軟肋。 父親徐夫人(沒錯,姓徐,名夫人)不僅是天下第一的鑄劍師,被譽為歐冶子轉(zhuǎn)世,而且極其喜愛收藏神兵利器,每一場武林大會,都是他收集天下名兵的大好時機;母親夏靈裳,是天下第一的神醫(yī),出身著名的行醫(yī)世家——山東夏家,由于其高超的醫(yī)術(shù),所以對尋常病癥不屑一顧,對于疑難雜癥則具有無比的興趣。 房間內(nèi)只剩下漸離與徐伯母兩人,漸離在徐伯母的吩咐下,乖乖伸手讓她把脈,心中卻是一片忐忑,唯恐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女兒身份,畢竟在醫(yī)者面前,性別,是裝不出來的。 徐伯母瞧了一眼漸離伸出的左手,輕輕開口:“男左女右?!?/br> 就是這簡單的四個字,幾乎讓漸離癱倒在地,“伯母,您…”雖說知道自己必是瞞不過去,可是卻不想這餡能露得這樣快,她可是連脈都沒把過啊。 徐伯母拉過她的右手,伸出兩個指頭向脈搏探去,“男女的骨骼有著明顯的差異,你雖刻意掩飾,但還是與一般男性有很大不同,普通人瞧不出卻瞞不過閱人無數(shù)的醫(yī)者,想來你頸系深色絲巾也是為了掩飾吧。我雖不知你為何女扮男裝,但我想你必有苦衷,這個秘密,我連夫君和默兒都不會告訴。” 漸離聞言心下一暖,不想這位伯母竟是位外冷內(nèi)熱,通情達理之人。 “伯母不懷疑我女扮男裝是為了害人?”漸離問道。 徐伯母收回了手,說道:“你的脈象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知你絲毫不會武功,縱有所圖又能如何,再說若你真是惡人,我一味藥就能讓你徹底太平?!?/br> 漸離尷尬一笑,之后又問及自己失憶之事,不想徐伯母的答案是—— “此乃蠱毒所致,藥石無醫(yī)?!?/br> 漸離身子一顫,她不清楚蠱毒是什么,但連這神醫(yī)都治不好的話…其實只是失憶還罷,只怕還有什么別的毛病。 徐伯母示意漸離重新趴到榻上,之后從袖中掏出數(shù)只香囊,解開赤色的一只,用手指蘸了些許其中的粉末,掀開漸離的衣服,向她腰上抹去,“你中的蠱我沒有辦法,但腰傷倒是容易,用過此藥,不出三日便可徹底痊愈?!?/br> “伯母,還是說說中蠱一事吧,那究竟是什么,默默說您是神醫(yī),連您也無計可施嗎?” 徐伯母深深嘆了一口氣后說:“你這脈象,起伏不定,更有一股邪氣,深入奇經(jīng)八脈,時隱時現(xiàn),與那人很是相似?!?/br> 漸離聽聞還有人與自己有相同的病癥,頓生好奇,還有了幾分同病相憐之感,便趕緊問那人是誰。但徐伯母說自己曾答應那人對其身份絕對保密,而且那人與漸離雖同中蠱毒,但所中之蠱可能不同,癥狀也是完全不同,因此即使告知那人身份也很可能毫無意義。 “其實漸離你不必擔心,畢竟此蠱在你體內(nèi)已潛藏多年,但至今不也只有失憶這一項病疾嗎?而且,蠱毒也不是百害而無一利,我提的那人就是中蠱之后,蠱毒反而使他內(nèi)力大有精進?!?/br> 這番安慰并沒有讓漸離安心多少,反倒使她憂心更添。 “罷了,是晚輩命不好,讓伯母您費心了?!睗u離道,“待軻大哥回來晚輩再問問他,他游歷諸國,見多識廣,沒準便對晚輩體內(nèi)的蠱知曉一二呢?!?/br> “軻大哥?你是說,荊軻?” 漸離點點頭,“晚輩與軻大哥是生死之交,怎么,伯母也認得?” 徐伯母聽后笑道:“什么生死之交,只怕是芳心暗許吧?!?/br> “伯母…”漸離聽了這話早已羞得垂了頭。 “好了,不鬧你了,”徐伯母停止了打趣,“你既與軻兒還有我家默兒這般熟識,那與聶兒呢,也一定相熟吧,起碼認得吧。聶兒可知你身中之蠱?” 聶兒,是蓋聶嗎?為何這三人間有了聯(lián)系?而且他與自己中的蠱又有什么關(guān)系?漸離聽出這話隱隱有些不對,照徐伯母的意思,這三人定然關(guān)系不錯。荊軻與徐默熟識她知道,只是這蓋聶…莫非,軻大哥一直在瞞她什么不成?!她又想起當時提起什么“無淚無傷”時沁芳說的那番話,手心不禁滲出了汗。 “伯母為何提起蓋先生,據(jù)晚輩所知,軻大哥與他不過見過數(shù)面,敬仰而已。”漸離內(nèi)心暗暗祈禱,希望不過是一場誤會,而不是軻大哥的刻意欺瞞。 徐伯母一愣:“你,難道這也是蠱毒的癥狀?軻兒,聶兒,還有默兒,他們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江湖中誰不知道?!?/br> 郊外的空地上,一片刀劍之聲。擂臺上是腥風血雨,殘忍廝殺,而擂臺旁則搭了一座露臺,給諸位貴賓作觀賞之用。 露臺上首,蟬聯(lián)兩屆劍圣的齊翊正襟危坐,認真地觀看每一場打斗,還不時評論兩句;他下首則坐了夫人段凝碧和獨子齊囂然,一派家庭和美之象。 “這一屆的后生武功都不低啊,看來這一次,巨闕是要易主了。”齊翊撫須感慨道。 而齊囂然則爽朗一笑,隨即道:“爹盡管放心,巨闕即使易主,也還是姓齊。” 凝碧聽了這話喜不自勝,對囂然好一番夸贊,齊翊雖不動聲色,可他對于自己這個寶貝兒子,其實還是有相當信心的。 荊軻的位子較為往后,但齊家這番表現(xiàn)還是準確無誤地落在他的眼里,不僅是荊軻,露臺上的所有人皆是有目共睹,一個一個看似平靜,內(nèi)心里早已波瀾迭起。 但此時荊軻倒是無心在意齊家父子的狂傲,他看著前面空著的一個位子,心想阿聶怎得遲到至今。若是武林大會首日日落之時還未到場,則是要被視為棄權(quán)的啊。偏偏默默又忙著記錄武林大會的舉行情況,此時竟連個問的人都沒有。 正想著,卻聽得露臺下又一陣躁動之聲——只見蓋聶一襲月白深衣,右手持一柄長劍,緩步走上樓梯。上了露臺之后,也未向齊翊行禮,就這么落了座。 這樣的行為儼然成了一種公開對峙。這屆武林大會,劍神對上劍圣,可真是讓一眾看客充滿期待呢! 囂然對這種挑釁顯然非常不滿,立即起身拍桌罵道:“你是哪兒來的無名小卒,敢這樣對我爹,對堂堂劍圣?!” “囂兒住口!”齊翊喝道,“怎么能對客人如此無禮?是想讓旁人恥笑齊起家沒有規(guī)矩嗎?別人有錯,那是因為人家出身低微,不知禮數(shù),囂兒出身名門,怎可計較如此小事。” 這話稍有些腦子的人都清楚實際上罵的是誰。不過蓋聶聽后倒是未作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