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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聶又往車壁上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因為那位龍淵劍主,就是我?guī)煾浮!?/br> “那照你這么說,那璇璣筑主還是我爹呢,他為何不告訴我?” “因為,他們二人后來決裂,再不提當年之事。他們曾經(jīng)的恩怨,我?guī)煾狄彩窃谝淮尉谱砗蟾嬖V我的。” 決裂?漸離不再追問了,前輩們的恩怨,不該是他們隨口置喙的。 “好了,該我問你問題了。”蓋聶說,“你能告訴我,為何那簫聲一起,我竟然舊疾發(fā)作?又為何,你要奏?論音律,你應該很懂吧?!?/br> 漸離就知道他會問這個,真是個很頭痛的問題呢,倒是好解釋,她便將自己當時的想法說了。蓋聶聽后倒是沉思一番,神情有些難過,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還不忘夸一下漸離的聰明絕頂、筑藝無雙。 之后漸離就開始解釋她已知的“五音”之間的關系:“那簫名菀芝簫,是五音之一,五音之間互有感應是有可能的,不過當年我家放了五音之二,相安無事,就是嗯…一筑一琴,奏出的曲調(diào)比獨奏時更為美妙動人?!睗u離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我聽爹娘說起過,五音中有三白兩黑,璇璣、月朧、清泓為白,菀芝、燁焰為黑,方可互相壓制…哦,想起來了,爹生前還說,三白或二黑相遇,彼此間的感應會很強,之前璇璣清泓都在,或許是因沒有月朧的緣故,才沒有生異,只是,這里也沒有燁焰鼓啊,那鼓聽說早就被毀了。” “可是我以前聽過別人演奏菀芝簫,為何沒有感覺?”蓋聶又問。 “啊?難道我理解錯了?”漸離揉著太陽xue,怎么那么麻煩呢,這可完全超出她的理解能力,不過,倒是可以跳出“五音”,換一個思路,“難道這還需要特定的曲調(diào)?對了,剛剛那個吹簫之人,他跑調(diào)了,我那時以為不過是個不通音律之人犯的低級錯誤,或許他是故意為之!” “那…到底是因為什么?” “呃…”漸離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個也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其實我也不確定…” “那就先假定第一種猜測,菀芝、燁焰為黑…”蓋聶小聲念叨著這句話。也就是說,其實是菀芝影響了燁焰,再通過龍淵影響璇璣的。 催動菀芝簫害他之人,必知他身懷燁焰鼓,而這樣的人,世間只有三個,除卻自己,另外兩人,明明都已經(jīng)死了,而且都是死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他們都與一個組織有關。 刃。早該想到的,他們怎么可能讓自己輕易的成為劍圣,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還不對自己下手。 “你知道是誰害你了嗎?”漸離問。 蓋聶點點頭,借著月光,他看著身邊那個女子,明明她不用摻和進來的,只是今夜之后,只怕她也會成為“刃”的目標。 那就好好保護她吧,四年前沒有做到的事,現(xiàn)在,是該彌補曾經(jīng)的遺憾了。 “哎,真是的?!鄙w聶嘆了口氣,“我本想憑借劍術光明正大的戰(zhàn)勝他,如今這叫勝之不武,丟人!” 漸離回道:“這有什么丟人的?明明是他們使計在先,我們不過是隨機應變罷了。再者說了,反正結果是你贏,人們就是這樣,只關心最后的結果而已?!?/br> “漸離,”蓋聶的聲音很低,“你相不相信,我其實不想殺他?” 漸離想起蓋聶幫齊翊合上雙目的動作,堅定地點了兩下頭,“相信?!?/br> 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清晨的曙光自天際一躍而下,將金色的光芒揮灑在大地,天氣格外的好。 然而,一個痛不欲生的聲音,打破了清晨應有的靜謐。 “齊郎,你死的冤啊!”凝碧長發(fā)未梳衣衫未整,一看便知是急急忙忙趕來的,此時她抱著齊翊的尸體,也不顧血污染身,早已把嗓子哭啞了。 而蓋聶和漸離在馬車里就聽見了那哭天搶地的聲響,漸離早已沒了睡意,扯著蓋聶下車,去看看怎么回事,而蓋聶很明顯不想過去,竟像個孩子似的裝起了睡。 漸離是根本拉不動他,只好耐著性子跟他商量:“怎么,你是怕事主找你麻煩?你畢竟殺了齊翊,即便他有錯在先,你也該…” “我不想見那女的,倒不是怕她找麻煩,我是怕…”蓋聶翻了個身,繼續(xù)說道,“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殺了她?!?/br> “…”漸離想了想,還是不太明白齊翊一家子到底對蓋聶干什么了,親生父子弄了個你死我活,連人家老婆孩子都恨上了。 “這樣,”她說,“你要是想動手,我就拉著你,拉不住,我就…使勁拉著你!” “…” 等兩人到了場院里,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昨晚趕到的大批觀眾,而今天早上,很明顯人數(shù)增加了數(shù)倍,挺大的一個院子愣是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之后原本擁擠的人群,十分自覺地給他們讓出一條道。 蓋聶清楚地看見了陰陽相隔的齊家夫婦,不知為何,整整二十年來對他們的怨恨倒是淡然了許多。他心里沒有任何復仇成功的快感,反倒有一種壓抑的情緒,籠罩在了那顆早已傷痕累累的心臟上。 齊翊死了,段凝碧生不如死,大仇當報了吧,自己也即將繼任“劍圣”,他當年許下的三個愿望已經(jīng)全部達成了,只是曾經(jīng)自己執(zhí)著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夫人節(jié)哀?!鄙w聶走近了,這是他與凝碧說的第一句話。 “你…”凝碧咬牙切齒,不顧一切地向蓋聶撲去,大有同歸于盡的氣魄。不過,還是讓一干隨從攔住了。 她即便身子讓人扯著,嘴里仍是罵聲不斷,無非是什么“不得好死”、“他日我定將報仇雪恨”之類的話。蓋聶瞧著她幾近癲狂的樣子,只覺心亂如麻,不愿再瞧,干脆再不多言轉(zhuǎn)身離去。漸離見他欲走,連忙跟上,還傻傻地來了句“這不不用我攔著你嗎”。 還未走幾步,便被一臉疲憊的荊軻攔下。 “你們昨晚去哪兒了?” 蓋聶與漸離相視一笑,“保密?!?/br> ☆、歸燕 經(jīng)過一群江湖人士一天一夜的罵戰(zhàn),最終還是有了一個一致的看法——尊蓋聶為新任劍圣。畢竟齊翊已死,一時之間,再進行一輪較量有些不切實際,而且,韓國已亡,趙危在旦夕,趙國王室也希望趕緊確定一個劍圣,之后說服他率領江湖,共御強秦,所以派人向多方施壓。 “恭喜了?!鼻G軻說道,只是萬年不變的冰塊臉沒有一絲喜悅。他終究還是沒將那日他與默默的發(fā)現(xiàn)告訴蓋聶,只將賈副堂主遇害之事略略一講,便不再與他多說話。 “哦。”成為劍圣的那位也是一臉烏云密布。雖說成為劍圣也是他曾經(jīng)堅持的夢想,但是真成了這個劍圣,他反倒有些不快。因為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