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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膳監(jiān)送來的飯菜還算合她心意,但仍然讓劉英公公在流微宮門口站了一個時辰才放他回去。 下午的時候她躺在兩個孩子身邊小憩了一個時辰,醒過來之后身上有些酸軟,靠在軟塌上,夏夏輕輕的給她揉肩捶腿。 夏夏有些心疼自家主子道:“娘娘是昨日站的時間長了吧?!?/br> 韓景低應(yīng)一聲,漫不經(jīng)心道:“明日有哪些安排?” “麗妃邀請娘娘上午和劉充儀、安婕妤、周婕妤一起去御花園賞花,中午在她的琇韻宮用膳?!?/br> 韓景眼中精光一閃道:“本宮若是沒記錯,劉充儀出身好像不高?!?/br> 夏夏附和道:“是呢,她父親是個五品官,還是個閑職。在四位嬪里確實有些不夠看?!?/br> 秋秋這時端來個方盤,上面有一個青瓷小壺和一個杯子。 夏夏好奇道:“這是什么?” 秋秋解釋道:“去乏的茶湯,奴婢特地放了些補氣養(yǎng)血的東西,娘娘昨日站的時間長,正好喝來養(yǎng)養(yǎng)神?!?/br> 韓景笑了笑道:“你有心了?!彪S即坐得端正,喝下了幾杯茶湯,味道清爽很是合她口味。 讓夏夏拿著幾本書又去了嘉瑾殿看兩個寶貝兒。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紫宸殿那邊來了人,說晚膳在這邊用。 韓景心里暗笑,早上說了要來下午還真要來啊。 她娘跟她說過,男人的話最不可信,她爹爹當年說了要對她好一輩子,結(jié)果成婚不到幾個月就跑到了西北戰(zhàn)場,一走就是十多年。 以此為鑒,讓她別輕信皇帝的話。 饒是如此,韓景心里還是起了一絲漣漪。 到底還是只有十六歲,再聰明也是個小姑娘,這點宋墨鈴倒是看的極準。 這宋墨鈴倒是純情得很,韓景摸摸下巴想到早上自己裝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居然引得小皇帝也依依不舍的,真是...好生有趣! 夏夏和秋秋看著主子這個樣子不禁心里惡寒了下,噫,不知娘娘又在想些什么,要不要笑得這么微妙??! 宋墨鈴今日算是新婚第一天,大臣們也不敢在這當口給皇帝上眼藥,朝堂上還算是平靜。 其實宋墨鈴一直是處于腹背受敵的狀態(tài),西北邊關(guān)不平靜,從他皇考一直到他繼位,打仗打了十幾年了,國庫空虛;朝堂上又是爾虞我詐,大臣結(jié)黨營私,世家抱團腐敗;南邊還有個寧王...... 終于在最近兩年,西北部的戰(zhàn)爭有了結(jié)束的苗頭,宋墨鈴整治朝政的利刃也漸漸出鞘了。 大齊朝有五大世家,褚氏手中掐著吏部刑部;王氏手中有戶部;方氏便是當今太后的娘家,其子弟多任地方總督;楊氏掌控著西南軍;韓氏掌控著最有戰(zhàn)斗力的西北軍。 或許是感受到了皇帝對他們幾大世家越來越不滿,褚氏和王氏隱隱有聯(lián)合的意向,可兩家宮里的娘娘卻是斗得不亦樂乎,讓兩家的狀態(tài)很是尷尬。 方氏是宋墨鈴的舅家,自然是向著自己親外甥的,但其子弟多在地方,在中央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楊氏和韓氏一向是鐵桿?;逝?,可兩家因為都掌握著兵權(quán),為了避嫌并不親近,在軍政上還有些對立,但都擅長明哲保身。 楊氏這幾年有些平庸,家族里很少有人才出現(xiàn),有些沒落之態(tài),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朝堂上還算是有一定威望。 韓氏卻是連年戰(zhàn)功顯赫,族長韓武率領(lǐng)西北軍屢立奇功,威望在朝野中幾乎無人能及,先皇后韓怡也是他的大女兒。 想到韓氏便自然而然的想到韓景。 舒啟林在一旁偷瞄皇帝,看他一時蹙眉一時眼含冷意,便知皇帝現(xiàn)在正是在煩心朝堂之事,做皇帝雖好,可也不是尋常人就能當?shù)玫?,舒啟林感嘆。 也不知何時,他居然不小心瞄到了皇帝神態(tài)柔和的表情...這是想啥呢?? 舒啟林哪里知道皇帝不專心理政,默默地思念韓惠妃? 雖然宋墨鈴一向是個風流皇帝,對他的妃嬪們上心得很,但那只限于身處后宮之中,在紫宸殿這可是少有的情況。 宋墨鈴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掩飾般的清咳兩聲。 舒啟林馬上道:“陛下有何吩咐?” 他就是咳了兩下其實沒有什么吩咐,不過...... “你去尚膳監(jiān),交代他們對流微宮的膳食多加注意,惠妃剛進宮會不適應(yīng)。”宋墨鈴認真的說,“你親自去!” 舒啟林連忙應(yīng)下,讓他徒弟上前伺候著皇上,他則去了尚膳監(jiān),然后他邊走邊翻著白眼吐槽:合著您這大半天都想著惠妃吃沒吃好??! 尚膳監(jiān)監(jiān)正誠惶誠恐的出來迎接舒啟林這位司禮監(jiān)總管大人,道:“不知總管大人來尚膳監(jiān)有什么指示?” 舒啟林笑瞇瞇道:“皇上說了,以后流微宮的膳食要多加注意,都按著惠妃娘娘的口味來?!?/br> 那監(jiān)正默了默道:“...奴才知道了,尚膳監(jiān)一定照辦!”天哪,惠妃本來就難搞,現(xiàn)在皇上還傳來這個話,以后對流微宮一定得更加提著小心伺候著了! 舒啟林剛出了尚膳監(jiān)的門,就見自己的徒弟行色匆匆的快步走了過來。 舒啟林詫異道:“你怎么在這兒?” 舒含苦笑道:“師父,還沒等您走一時半會兒呢,皇上就讓奴才來尚膳監(jiān)告知說晚膳在流微宮用,奴才等會兒還要去一趟流微宮知會一聲呢!” 舒啟林聽后連忙道:“那你快去,我現(xiàn)在趕緊回紫宸殿!”他和徒弟都不在御前,怕是皇帝等會兒會翻臉! ☆、憂郁 果然,雖然舒啟林緊趕慢趕,一路小跑回紫宸殿,但剛一入門就聽見皇上的罵聲:“蠢,連個茶水都端不好嗎?!” 舒啟林連忙上前,繞過被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小太監(jiān),討好道:“皇上,奴才回來了?!?/br> 宋墨鈴神色陰郁:“讓你去個尚膳監(jiān)怎的去這么長時間?!朕只當你在那里飯都吃完了!” 舒啟林連忙跪下道:“奴才豈敢,請皇上息怒!”TMD尚膳監(jiān)又不在紫宸殿對面兒,他就兩條腿后背上也沒插兩個膀兒可不得花點時間,居然還嫌他慢了!這是嫌他命長逼他自戕呢! 宋墨鈴懶得聽他廢話,擺擺手道:“倒茶!” 舒啟林起來踢了旁邊的小太監(jiān)一下,小聲道:“還不快退下!” 小太監(jiān)趕緊躬身垂手退了下去,連眼淚都不敢多擦一下。 舒啟林暗舒一口氣,皇帝越來越難伺候了。 終于,宋墨鈴把奏折看完了,神色疲憊。舒啟林很有眼色的上前給他按了幾下,果然宋墨鈴面色緩和多了。 他語氣淡淡道:“擺駕流微宮?!?/br> 到了流微宮門口,宋墨鈴自然而然的換上了一副更為和善的神情。 舒啟林跟在皇帝身邊,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