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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起身挨著她坐下了:“這不就得了,你想去,要不去以后也得后悔,想去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給我?!?/br> 八月的天氣還很悶熱,廂房的窗戶沒開。 唐軍脫鞋跳了炕上去,打開了窗,眼看開學了,還有很多事沒有做。 他上炕鋪被,林曉晚則去打了水來,她擰了毛巾過來給他擦臉,夫妻二人相互依偎了一起,一起靠在窗臺前面,看著窗外的月亮。 月光溫柔,歲月也覺溫柔。 一夜過去,唐軍早起把縫紉機和自行車都推了出來,他爹就坐在院子里抽煙袋,瞧見了,臉色陰沉。 “你推那些干啥?” “得提前去城里找個房子租住,需要點錢,我想把縫紉機和自行車都賣了,幾百塊錢,先維持一段時間,她上學了,我去做工,以后就好了?!?/br> 唐樹林吧嗒吧嗒抽煙,使勁敲著煙袋:“行,算你有種,你爹我還是昨個那句話,你們出了這個家門,就別回來了!” 縫紉機和自行車都聘禮,他也沒個理由攔,再說也不能真?zhèn)€一分錢沒有就把兒子攆出去,當?shù)木褪侵脷?,摔了袖子背手回了上屋?/br> 吃飯的時候,劉杏花又哭了。 唐樹林煙袋一摔,飯都沒吃完,拿了鋤頭下地干活去了。 林曉晚收拾了點衣服,唐樹林沒在家,劉杏花還特意幫兒子兒媳裝了點米糧,她偷偷地還塞給了兒媳婦五十塊錢,哭了好幾次,抹著眼淚收拾碗筷去了。 唐軍特意求了村上的人來,本來是要拉到城里賣掉的,但是村里老高家要給兒子娶媳婦,尋思他家的東西沒買幾天,拿過去用剛好,就留下了。 自行車和縫紉機一共給了三百塊錢。 林曉晚要把手表也賣了,唐軍沒讓,說總不能讓她身上什么都沒有。 趙春生和劉強帶了哥幾個來,一起去網(wǎng)魚,上集賣了好幾天,唐軍起早趟黑地整個人都黑瘦了一圈,終于在開學前把學費湊夠了。 他搭了進城的拖拉機,先進城找了個落腳的地方,收拾了一通,是老巷口老樓上一個三十多平方米的小屋,都沒有廚房,要去走廊里和別人共用一個,房子里也沒有什么家具,但是好在房租便宜。 然后把林曉晚接了過去。 他們只有簡單的行李,雖然是進城了,但是很拮據(jù),過日子的話,兩個人都是新手,不過是憑著一口氣,相互依靠,才有了信心。 就在林曉晚入學的那天,聽說,沈文良回城之后分到了房子,收拾妥當,給林曉霞接走了。 一時間村里這兩朵姐妹花,又都成為了老人們茶余飯后的話題。 林曉晚和唐軍就住在這老巷口的樓上,一個一早上三點多就開始熱鬧的地方。老巷口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樓下是一通市場,城里人比農(nóng)村人更斤斤計較,買菜的都討價還價,嘰嘰喳喳的,真是沒法睡早覺。 當然了,他們也不睡早覺。 唐軍找了一份工,是在工地上面送沙子,除此之外,他天亮就會下樓去賣菜。 天不亮就去批發(fā)市場,用從工地借來的板車批點菜,回來時候天剛亮,他就在樓下占了個地方,天天賣菜,左鄰右舍的都認識他,他為人熱情還愛幫忙,力氣大,什么事都能找到他,他賣的菜也總是很快賣完。 賣完菜,時間還早,唐軍就幫著市場打掃衛(wèi)生,一個月能給他幾個錢。 收拾一通,才上樓吃飯,去工地干活。 生活有奔頭,一身的力氣,似乎總也用不完。 林曉晚上了幾天的學,很快融入到了學校當中,可她沒有忘記這樣的幸福生活怎么來的,每天起早下樓收集點菜葉子,做成菜包子,有時候切點咸菜,純手工制作,做好了也拿了樓下給唐軍賣。 日子很充實,時間也過得很快。 半年的時間很快過去,唐軍和林曉晚不光維持住了生活,還攢了二百塊錢。 這二百塊錢,真真的是省吃儉用摳出來的,二人對生活充滿了希望,也開始商量著,樓下就是市場,還能做點什么小買賣。 到了冬天,工地上沒有活了,唐軍投靠了煤老板,開始給人送煤。 之前就打下了底,所以樓上樓下,整個市場這邊的鄰居都知道他的為人,送煤很順利,他逐漸得到了煤老板的認可,包給了他幾車,可以先送煤,后給錢。 這樣一來,唐軍就倒起了煤來。 而這個時候的林曉霞,也算享福,沈文良把她接到了城里之后,直接上樓。 他們分到了一個五十平的房子,一室一廳,勉強擠出個廚房,家里小,好在沒有孩子,就他們兩個人,總還住得下。進了城,曉霞忽然想起個劇情來,之前沈文良和林曉晚多年沒有孩子,后來還是領養(yǎng)的,那時候家里人都還羨慕,說是曉晚好福氣,不生孩子,人也沒嫌棄她。 夫妻做了久了,曉霞忽然想起來,也沒做什么措施,她也沒懷孕。 本來打算去醫(yī)院看看,可沈文良說什么也不去,他現(xiàn)在在一小學當老師,生活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個時代,本來就沒有什么娛樂節(jié)目,天天看電視都沒有節(jié)目,林曉霞沒有文化,也找不到好工作,從來嬌氣也做不來累的,后來樓上樓下的找她打麻將,她就跟著去了。 這一玩,可就上了癮。 第十一章 林曉霞現(xiàn)在拿的是女主劇本,走的是原來林曉晚的劇情。 跟著沈文良進了城,她算計著時間,也總是鼓動沈文良辭職下海去做生意,可兩個人大手大腳的生活,根本沒有積蓄,沈文良本來就是個知識分子,不善交際,讓他做生意,他心里沒有底,也是萬般不想去。 他只想教書,面對那些小孩子,看著他們燦爛的笑臉,才有成就感。 曉霞很不滿意他當個老師,房子是五十平左右的,轉個身就走完了,家里的生活都是月初發(fā)工資補貼了,才寬松幾天,別說暴富了,就是日常生活,到了月中就緊巴巴,尤其她打麻將,贏的時候少,輸?shù)臅r候多,錢就那么幾個,每個月都緊巴巴。 一緊巴就生氣,林曉霞現(xiàn)在在麻將圈也算個名人了。 因為她從小玩到大,很不把錢當回事,其實她輸錢了她也心疼,也憋氣,但是輸了就是輸了,玩上麻將了,管不住人家胡亂點炮的,也管不了自己的牌,總是不爭氣,表面笑呵呵,心里早就罵街了。 冬天的時候,一晃半年過去了,沈文良要評職稱,想著給領導也送點禮,這天下午早早回了家,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水籠頭下面,昨天晚上吃飯的碗都還沒有刷,堆滿了。 他進屋找了一圈,沒有人。 地上拖鞋橫七豎八的,床上衣服和被裹成一團,沙發(fā)上面還放著林曉霞的內衣,一看就是著急出門換下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