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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睡袍和內(nèi)褲,擦著頭發(fā)出了廂房,院子里不知道是蟋蟀還是什么,反正窸窣叫著,清涼的夏季晚風(fēng)吹拂在她身上,瑞英快步往大屋走去,剛到門口,門開了。 差點撞到顧瀾廷的身上,隨即兩個人都站住了。 徐瑞英一手捂著頭頂?shù)氖纸?,一手拿著白日穿著的旗袍,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定定地看著她?/br> 隨后,他傾身向前,一把抱起了她。 哦不,是直接扛起來的。 顧瀾廷把人扛回了自己屋里,房門都落了鎖,咔噠一聲。 到了西屋的木床邊上,才將人放了下來,讓她坐下來。 他接過她手里的旗袍放了一邊,又拿過手巾來給她擦頭發(fā):“以后我給你買個吹風(fēng)筒,洗了澡吹一吹,頭發(fā)就干了。” 擦了一會兒頭發(fā),顧瀾廷又拿了梳子過來給她梳理,長長的黑發(fā)就披散在她肩頭,他輕輕撫過,再退后兩步,看著她的臉,笑意傾露:“不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忽然覺得,你還是長發(fā)好看,這么長的頭發(fā)要是剪短了,那太可惜了?!?/br> 他的思想在悄悄地發(fā)生變化,她知道。 徐瑞英也看著他笑,故意調(diào)侃道:“那你的那床被子都拿到圖書館去了,沒辦法打地鋪了,怎么辦?” 顧瀾廷把梳子放了一邊,彎腰看著她,眸光火熱:“瑞英,我們圓房吧!” ☆、民國原配來了終 新一 第十五章 幔帳之下,人影重疊。 夏季最后的這么兩天, 已經(jīng)涼快了許多。 晚風(fēng)從窗口吹拂進來, 紗帳微動, 也不知道窗外是什么蟲兒一直歡快地叫著, 一聲接過一聲,微風(fēng)偶爾也能卷起沙石, 拍打在窗上,破舊的窗擺動之間吱呀作響,這個晚上真是**苦短, 暗夜難眠。 兩個初嘗□□的人, 一開始也不是那么順利的。 不過還好,最終仍舊是水到渠成, 最終交頸而眠。 次日一早, 顧瀾廷早早起來了, 他殷勤地給自己妻子打了洗臉?biāo)?,不過徐瑞英一直沒有起床。初夜對于女人來說是痛更多一些的,她難得睡了個懶覺。 老太太一早起來了,坐在大屋的桌邊吃瓜子。 明月拿著雞毛撣子去東屋收拾了, 顧瀾廷出來進去的,一會兒也不著消停。 看了下時間,眼看快七點了,可徐瑞英還沒有起床,老太太的瓜子吃不下去了,她打了個嗓子, 立即叫了兒子兩聲。 “瀾廷!瀾廷!” 顧瀾廷正在柜中給瑞英拿衣服,聽見老娘叫他,趕緊走出來了。 “媽,怎么了?”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往西屋瞥了一眼:“瑞英還沒有起來嗎?” 顧瀾廷耳根頓紅,嗯了聲:“她……她沒起來,讓她多睡一會兒?!?/br> 哦~ 老太太是過來人,什么事不懂的,她從顧瀾廷躲閃的目光當(dāng)中,明白了什么,唇角的笑意克制不住,這就站了起來,直點著頭:“好好好,讓她多睡一會兒,你可好好照顧她啊,我也回去歇歇,睡吧睡吧!” 她轉(zhuǎn)身就走,實在忍不住偷笑。 顧瀾廷也沒多想,以為糊弄過去了,趕緊回到西屋。 徐瑞英已經(jīng)醒了,歪在床上一動不動。 顧瀾廷坐了她的身邊來:“怎么樣,能起嗎?還疼嗎?” 怎么可能不疼,徐瑞英瞪了他一眼:“你說疼不疼?” 他指尖撫過她鼻尖,低頭在她鼻尖落了個吻:“對不起,我弄疼你了?!?/br> 徐瑞英眼簾微動,輕笑出聲:“知道就好?!?/br> 言語之間,帶了幾分嬌嗔,歲月靜好,他們的結(jié)合可能是上天的緣分,顧瀾廷對她先動情,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兩個人挨了一起,又膩歪了會兒,這才起來,徐瑞英洗漱一番,走路的時候還隱隱作痛,不過還能忍受。 出來時候,老太太站在東屋門口對她招手。 徐瑞英穿了一件舊式的衣裙,像是真真的富家少奶奶,顧瀾廷在后面看見,不由多看了兩眼。 老太太給兒媳婦拉了過去,二人往東屋走去了,也不讓兒子跟。 “瑞英,好日子是不是這就來了?” “也許吧!” 到了東屋,老太太按著瑞英坐下了,她給明月攆了出去,在枕頭下面摸出了個錦袋,生生塞了徐瑞英的手里頭來。 這錦袋里面應(yīng)該是個手鐲。 已經(jīng)給過她幾次了,她都沒有要,從前覺著,她和顧瀾廷到最后還是離婚了,對不起一直待她如親女的婆婆,人生可能就是這樣,總不能如意,前世和顧瀾廷生了三個孩子,婆婆一直壓著不許他離婚,他默默忍受了婚姻十幾年,等到婆婆離世了之后,還不滿一年就帶了新人回來。 離婚的時候,她沒想別的。 她就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青春年華,對不起婆婆,對不起孩子們。 三個孩子,怎么就沒有愛了呢! 今生不同,今生從他動心開始。 一坐下來,老太太就把手鐲放了她手里:“這個給你,這回也不許再推脫了,你是我最小的兒媳婦了,等以后有了孩子,你就懂得當(dāng)娘的這份心了,我都是為了你和瀾廷好,人這一輩子說長就長,說短就短,就算哪一天我死了也能放心了。” 徐瑞英握住她雙手,也是熱淚盈眶:“媽,我知道你的心?!?/br> 在東屋坐了一會兒,這回真正成了她兒媳婦,徐瑞英也是感慨萬千,說了好一會兒話,再出來的時候,手腕上多了一對手鐲,剛巧今日穿的是舊式的衣裙,正相配。 吃飯了,婆媳入座。 顧瀾廷挨著媳婦兒坐了,免不了挨了老娘一頓數(shù)落,讓他好好照顧瑞英。 吃過飯了,夫妻二人一起出門。 手挽著手出了巷口,叫了一輛黃包車,這就都上了車。 出了巷口,讓車夫先送二人去瑞香樓,路上二人一直拉著手的,在一起了之后,顧瀾廷對她更多了幾分體貼,男女之事向來如此,依偎在了一起,此時看著彼此,眼底都是溫柔情意。 黃包車才一停下來,顧瀾廷和徐瑞英就都下了車。 到了瑞香樓的前面,二人攜手走進,陸河州看見他們夫妻并肩,也有些驚奇。 酒樓還有不少的事,瑞英直看見他了,也是笑著上前。 顧瀾廷略緊張地看著她,她忙了好一陣才想起來,他還在。 說來也奇怪,當(dāng)她的目光不在他身上時候,越發(fā)地能感受得到他的留意。 人真的很奇怪。 時間不早了,徐瑞英推了顧瀾廷往出走,他戀戀不舍,她滿臉笑容。 最后到底還是留了一留,快八點的時候才走,瑞英送他往出走,到了街上,剛好有黃包車停留下來,顧瀾廷就此上車,車走了,他也回頭,兩兩相望,眼里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