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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又喊了一句。程宇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從車右側(cè)繞過去。羅戰(zhàn)的身子橫過去,一把打開副駕駛門,堵住胡同口,擋住程宇的去路。羅戰(zhàn)躥下車,擋在程宇身前。程宇無奈地扭過臉去:“你干嘛???”羅戰(zhàn)下巴一抬:“上車,我有話跟你說。”程宇搖搖頭,神色疲憊:“羅戰(zhàn),我累著呢,別纏我了,成么?”羅戰(zhàn)說:“你上車,我把話說完了就走,這回絕對不再纏你?!?/br>程宇不動窩。他覺得羅戰(zhàn)又是來糾纏耍賴的。羅戰(zhàn)說:“程、警、官,今兒個要么你上車,要么我跟您回派出所,我坐您辦公桌前跟您談話,我是老百姓我找你報警,你總不能把我轟出去吧?”羅戰(zhàn)歪著頭,斜著眼兒:“怎么著,走還是不走?”程宇用眼光剜了羅戰(zhàn)一眼,穿制服的終究拗不過地痞無賴,默默地上車了。羅戰(zhàn)開車沿著文津街,轉(zhuǎn)過北海前門,開到護(hù)城河邊。墨藍(lán)色的冬夜華燈初上,夜燈把故宮的角樓照得明亮動人,在風(fēng)寒料峭的夜景中散播出一絲淡淡的暖意,就像在干涸的心底包藏著那么一個人,溫存而美好,照亮漫漫長路之上、沿途每一叢陰暗坎坷的角落。“常來這地方嗎?”羅戰(zhàn)問。“嗯?!背逃铧c頭。“以前前海的花鳥市,就在這附近,那時候護(hù)城河里還能游泳呢,夏天一群光屁股小孩兒在里邊兒游泳……我也游過,你呢?”羅戰(zhàn)望著程宇的側(cè)臉,英俊的輪廓被夜燈鍍成金黃色。程宇點頭:“我也游過。”羅戰(zhàn)笑了笑:“我咋就沒見過你???……我真希望那時候早點兒認(rèn)識了你,從小就跟你玩兒,就只跟你一個人玩兒,就不會變成后來那樣兒……”程宇說不出話。程宇的目光深處,是文津街的陽光下碧綠如蔭的老槐樹。程爸爸拎著象棋匣子和小板凳,指縫里夾著煙,穿著大褲衩兒和拖鞋,來護(hù)城河邊尋覓他的老棋友……羅戰(zhàn)的眉心眼底,是波光粼粼的護(hù)城河面,微風(fēng)拂過,泛起漣漪一片。羅爸爸悠閑地推著竹篾小車,車?yán)飻R著他做的糖卷果和蕓豆糕,從小胡同里溜跶出來,興致勃勃地找他的老棋蜜,車馬炮殺上三百回合,一分高下……程宇突然開口,睫毛簌簌抖動,眼神閃爍。“羅戰(zhàn),那天你誤會了?!?/br>“什么?”程宇說:“我那天心情不好,說話急了點兒,你別往心里去。我真沒有瞧不起你嫌你的意思,絕對沒有?!?/br>羅戰(zhàn)完全沒想到程宇竟然主動道歉。程宇這些天也想了好多,若說心里不內(nèi)疚不難受是假的,若說他沒有惦念羅戰(zhàn),也是假的。程宇深深地看了羅戰(zhàn)一眼:“以后,做朋友吧。”羅戰(zhàn)也那樣看著程宇,眼底倒映著角樓上璀璨明亮的燈火:“不成,我跟你做不成朋友。”程宇呆怔地看著人,就做普通朋友都不成了么?程宇心里還真無法想象如果倆人就此談崩了吵翻了,形如陌路……他受不了,糾結(jié)到這份兒上,真是進(jìn)退兩難。羅戰(zhàn)瞇細(xì)了眼,斜斜地望著程宇,說道:“程宇我跟你不一樣,我這人有一說一,我心里藏不住。“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了,我不可能假裝我不喜歡。咱倆面前現(xiàn)在就兩條路,要么在一塊兒好,那種的‘好’,要么……”程宇就連呼吸都屏住了,他以為羅戰(zhàn)要說,要么老死不相往來,就當(dāng)沒認(rèn)識過!可是羅戰(zhàn)說的是:“要么還像現(xiàn)在這樣兒,你在前邊兒跑,我在后邊兒追!我就一直追你,追到老,追到我哪天七老八十追不動了,你也老么咔嚓眼兒地跑不動了,咱倆有一天都死翹咯兒屁聽蛐蛐兒了,否則我絕不會放手的我告訴你程宇!“你甭想跟我假模假式地做什么‘朋友’,甭想甩開我,咱倆就沒朋友可做?。?!”程宇瞠目地看著口出狂言的羅戰(zhàn),冷不防羅戰(zhàn)伸手過來,一把攬住程宇的腰,身形就壓了上來。42、愛的告白景山前街丁字路口拐角處車流涌動,雪亮的前車大燈在兩人臉上一閃而過。程宇手肘橫擋下意識想要推開羅戰(zhàn),羅戰(zhàn)用堅挺的胯骨猛地撞了一把程宇,敏感處磨蹭得程宇臉色立時就變了,警惕地四下張望,怕被人看見,媽的還穿著警服呢!羅戰(zhàn)嘴角浮出一絲吊兒郎當(dāng)?shù)男?,目光卻很深沉:“程宇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程宇目光直視,聲音沙啞:“……你能有多喜歡?”羅戰(zhàn)說:“你就從來沒問過,也沒關(guān)心過,我到底有多喜歡你我喜歡你多久了!”程宇無奈地冷笑,說:“羅戰(zhàn)你到底喜歡我什么?。课沂莻€警察,我穿著制服,扛著肩章,戴著國徽,那感覺跟你以前熟悉接觸的那些人,都不一樣,你就覺得特新鮮,你就想跟我試試,想跟我來那個,對嗎?”羅戰(zhàn)眼里閃過一絲失望:“程宇,這話說的可不像你,我喜歡你什么,你不明白?你就看不出來?!”程宇扭臉望著京城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車流,眼里突然有些彷徨。他這人的性格、他的職業(yè)身份、甚至他強(qiáng)烈的自尊心都決定了,他絕不允許自個兒因為一時的輕率動情而陷入無法自拔的尷尬境地。他也確實拿不準(zhǔn),想不透,羅戰(zhàn)到底為什么如此執(zhí)著?這么一個人,以前遍嘗花花草草閱盡各色妖物的一個大混子,能是真心的嗎,是真的要倆人過一輩子那樣真心的嗎……羅戰(zhàn)啥樣兒的人沒搞過?一個混子,丫也就沒搞過警察了,所以想嘗嘗鮮?羅戰(zhàn)掰過程宇的臉,迎面逼視,低吼道:“程宇你看著我!你不是學(xué)刑偵的嗎?你不是最會察言觀色,分析罪犯心理活動,從我說的話辦的事兒里尋找各種破綻嗎?老子早就暴露得淋漓盡致了吧我,咱倆人心知肚明你別裝!”他在程宇眼眉前豎起一根手指,神情極為嚴(yán)肅,眼底爆出燃燒的血色。“程宇我告訴你我喜歡你什么!我從見著你第一面兒我就喜歡你……我喜歡你那時候穿著迷彩服,防彈衣,肩上扛著槍,把我按倒在砂土堆里,你踹了我一腳你他媽的竟然還吼我,你擊斃了兩個壞蛋還踹殘了四個,你救了我的命……“程宇我喜歡看你笑,每一回你垂下眼睛,小眼睫毛一抖,嘴角微微地一翹,還挺靦腆的小樣兒,然后臉蛋兒上旋出個酒窩……特可愛,我特喜歡!“我喜歡看你吃飯,吃我做的飯,我住在大雜院兒里每天晚上給你做飯,看著你端起飯碗呼嚕呼嚕地吃,一碗一碗地添飯,嘴角上掛著幾顆米粒兒的傻樣兒……我那時候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