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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上寫著原木書架幾個字,旁邊有店家用黑色馬克筆寫的字,是今天的日期。 顧修然:“楊桐和盛巧在超市或者超市附近遇到陳麥文。陳麥文以書架搬運不便為由,請她們幫忙搬回來。她們沒有拒絕?!?/br> 宋柔苦笑了一下:“楊桐她肯定是一邊嫌麻煩,一邊照幫不誤,她就是這樣的人?!?/br> 一個在臥室搜尋的警員喊了聲:“趙隊,有發(fā)現(xiàn)。” 趙航等人過去。 警員從陳麥文的床底下拖出來一個沉重的木頭箱子,箱子上了鎖,上面沒有一絲灰塵。它的主人應該經(jīng)常打開它。 趙航看了看上面的鎖孔:“帶回物證科,讓他們開箱子?!?/br> 顧修然蹲下來,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一根細細的鐵絲,對準鎖扣,活動了三兩下之后,就聽見咔嚓一聲,鎖開了。 趙航拍了下顧修然的肩膀:“看不出來啊顧教授,溜門撬鎖有一套?!?/br> 顧修然嫌棄地抖了下肩膀,趙航訕訕地把自己的爪子收了回來。 趙航拉了拉白手套,打開木頭箱子。 只見里面整齊放著三個一次性紙杯大小的玻璃瓶子,瓶口緊緊擰著。 這三個玻璃瓶子里裝的是福爾馬林溶液,每個瓶子里泡著一對眼珠子。其中一個瓶子上沾了點血,大約是兇手沒來得及清理干凈。 姜潭、許雅妮、楊桐。 宋柔站在顧修然身側,她盯著那個沾著血的瓶子里的眼珠子,似乎能在上面看到楊桐活著的模樣,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笑起來的時候微微彎起,永遠灑脫。 法醫(yī)將這三個玻璃瓶,連著笨重的木頭箱子一起,封進了物證袋里。 現(xiàn)場所有的證物都被帶走了,門上貼了封條。兩個法醫(yī)和兩個警察扛著裹尸袋下樓,一具是楊桐的,一具是陳璐的。 趙航邊走邊說道:“我們的人到的時候,楊桐已經(jīng)死了,盛巧還有一口氣,現(xiàn)在醫(yī)院搶救。” 宋柔忙問道:“劉小萱呢?” 趙航:“什么劉小萱,她不在這?!?/br> 宋柔嗯了聲,八成是在郭良那了。劉小萱本來也不符合兇手特地挑選的被害人特征,她不是第三者。 盛巧介入了潘云飛和他女朋友的感情。 楊桐當著陳麥文的面,策劃跟顧修然表白。在此之前,幾乎全校的人都以為,?;酪篮皖櫺奕辉谡剳賽邸?/br> 趙航想到了什么,轉頭問宋柔:“那個盛巧在六院有認識的親戚朋友嗎?” 宋柔搖了下頭:“沒聽她說過,怎么了?” “救護車來的時候,她是有意識的。明明喘個氣都費勁,卻還緊緊抓著醫(yī)生的手,要求一定要送她去六院,不然不接受治療。”趙航走下最后一個臺階,“明明三院離這更近,六院要繞上大半個北巒市。這丫頭,簡直不想要命了?!?/br> 到了一樓,趙航被一個老婆婆拉住。 老婆婆焦急地問道:“領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麥文不可能殺人的,他是個好孩子?!?/br> 趙航拍了下老婆婆的手:“證據(jù)確鑿。另外,您要是了解一些情況的話,也請跟我們反應?!?/br> 周奶奶依然不愿意相信:“不可能是他,你們搞錯了,就是搞錯了?!?/br> 趙航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周奶奶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下來。 警察們走了,看熱鬧的鄰居們也走了。 已經(jīng)過了凌晨,月亮掛在樹梢上,顯得又冷又孤獨。 周奶奶顫巍巍地進屋,她站在廚房門口抹了把眼淚,灶臺邊水桶里的水還是那孩子幫他提的,還說下回帶著工具來幫她修水龍頭。 市局刑偵一隊忙了大半夜。 技術部的人過來匯報,上回在郭良和劉小萱的出租房附近拍到的可疑人物的監(jiān)控畫面已經(jīng)做好了清晰處。畫面顯示,那人正是陳麥文。 陳麥文往出租房里放老鼠,切斷電線。劉小萱害怕,把正在跟姜潭偷情的郭良叫走,這才給了陳麥文殺害姜潭的可乘之機。 至于許雅妮,她約潘云飛在漣漪園見面,潘云飛說沒見著她。估計在那個時候,許雅妮就已經(jīng)被陳麥文控制住了?;蛟S他們就躲在潘云飛身后的假山洞里。許雅妮被捂住嘴巴,掙脫不了,也叫喊不出。 抓捕陳麥文的工作進展的并不順利。他避過北巒上大街小巷數(shù)以萬計的監(jiān)控攝像頭,躲在了某個黑暗,不為人知的角落。 董局親自來到刑偵一隊,指著趙航的鼻子罵:“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也能給他跑了。國家給你們發(fā)工資,養(yǎng)你們干什么用的,干什么用的!” “再出現(xiàn)一個新的受害者,趙航你給我卷鋪蓋滾蛋,卷鋪蓋滾蛋!” 董局罵人很有個人特色,最后一句話總會多重復一遍。因此趙航回道:“陳麥文跑不掉的,跑不掉的?!?/br> 董局瞪了趙航一眼,端著保溫杯喝了口水,抬頭掃了一眼辦公室,又把目光重新定在趙航身上:“案發(fā)現(xiàn)場重傷的受害人怎么樣了,救回來了嗎?” 趙航匯報道:“還在搶救,我們的人在六院守著?!?/br> 董局將保溫杯遞給邊上的秘書,指了指趙航的腦袋,語氣再次嚴厲起來:“三天內給我把兇手捉拿歸案。” 趙航:“是。” 董局一走,趙航就癱在了椅子上。據(jù)配合行動的交通部的同事反應,陳麥文最后消失的地點在政法大學后門,他上了一輛黑色大眾套.牌車。 開車的人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沒拍到臉,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從姜潭、許雅妮、楊桐的遇害現(xiàn)場上看,絲毫看不出第二個人的痕跡來。警方完全沒想到,陳麥文會有同伙。 這個同伙是誰,又是否對陳麥文的犯罪事實知情? 趙航想得腦袋都大了,他抓了抓頭。這種心理變態(tài)式的殺人行為往往都是一個人獨立變態(tài)和獨立完成。 鮮少有兩個人或者幾個人同時發(fā)生同一種變態(tài)行為的情況。畢竟每個人的成長環(huán)境、生活經(jīng)歷和性格不同,怎么能突然一下子變一樣的態(tài)。 或者說,接應陳麥文的人就是個普通人,他并不變態(tài),只是單純地想幫助他。 再復雜的情況,趙航就想不到了。 他泡了一碗紅燒牛rou面,一邊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