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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而逝,那塊地面卻絲毫不見異常。不愧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法寶,果然是有些妙處。他自法寶囊中召出新得的那把玉質(zhì)飛劍,注入一點先天真炁,劍氣流轉(zhuǎn),化作一道純粹的死亡之意辟向陣中生門。那道劍影落下之時,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面上忽地升起一道無形障壁,其中真氣流轉(zhuǎn),生殺轉(zhuǎn)化,一片凝粹殺機已迎著劍影而起,以殺抗殺,將劍影擊得粉碎。樂令心中一喜,將長劍重新抬起,逆轉(zhuǎn)功法,化出自己曾前世所習的血煞劍意,向前那處再度劈去。他雖然才入筑基初關(guān),那道劍意是元神上關(guān)真人所能領(lǐng)悟的水準,就算用出來時劍氣弱了些,劍意卻是形神兼?zhèn)?,生生將這一劍提高了幾個檔次。然而這一劍竟還未能擊碎八門克應(yīng)陣,那血氣彌散的劍影反而陷入休門之內(nèi),被陣中精氣撕裂消磨。雖然陣法也不免為血氣所污,暫時運轉(zhuǎn)不靈,但若他在其中主持陣法,再有陰陽陟降盤支持,幾乎可以立刻修復。樂令淡淡一笑,重新將魔功轉(zhuǎn)為羅浮道法,手指輕點陰陽陟降盤,將筑成八門克應(yīng)陣的五行精氣重收了回去。有這陣盤相助,等閑筑基修士他已不放在眼里,就是金丹修士也未必能要了他的性命。他簡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云錚要派什么人來殺他,若非如今頭上還壓著個徐元應(yīng),他簡直就想出山逛逛,以本身性命做餌,釣一釣明性峰的大魚了。徐元應(yīng)自然不知道他那找死的打算,若是知道了,怕是還要再給他多加幾倍的練習量。樂令在他手下每日只顧學畫陣圖,研習陣法變化,忙得早晚不見日頭。秦弼幾次上門找他都見不到人,后來想起他在道藏樓與徐元應(yīng)學習陣法一事,特地借著借閱功法的名頭,到道藏樓看了他一回。這次倒是見著了人,可礙著徐元應(yīng)在旁盯著,連好好看樂令一陣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提訴什么心曲了。秦弼這些日子累積的擔心與思念無處渲泄,只得借著挑書的空暇,以余光一遍遍掃過樂令的身體。好在樂令外表沒有受傷的跡象,連功力都深了一層,他的心才略為放下。然而放心之余,他不由又生出了一絲自卑——樂令已筑了基,他卻還在化氣期徘徊,生生差了一大步。本來他的修為比樂令高幾層,在通幽沼澤之中也是由他保護樂令的,可是如今他卻落在了后頭……這叫他還如何有臉說“下回再出門我一定會陪你一起去,保護好你”?秦弼咬著下唇,心中冒出了一片火焰。他必須要加緊練功,早些將修為趕上來,待到下次出門時,才好挺起胸膛將堂弟護在懷中,讓他放心依賴自己。哪怕是依賴一輩子也無妨。他隨手取了一塊玉簡,在徐元應(yīng)案前登記了,臨行時終于走到樂令面前,輕聲說道:“你要努力修行,不要輕涉險地。我也很快就會筑基,不會讓你在前面等太久的。”樂令這才意識到秦弼來了,抬頭看了他一眼,正對上他眼中幾乎無法掩飾的情意。剛剛抬起的目光迅速垂落,樂令客套而疏離地笑道:“那就祝堂兄早日如愿以償了?!?/br>一句話說罷,樂令幾乎是掩飾般低下頭畫起圖來,不敢去看秦弼充滿失望的目光。此子對他用情已深,他們兩人之間的因緣糾纏得也太過緊了,若不早些想法了斷,將來怕不會有善果……樂令心中煩惱難當,筆下卻越發(fā)精準,原本有些慌亂的動作也平和下來,全身散發(fā)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意味。當著徐元應(yīng)的面,秦弼也無可奈何,只得拿了玉簡離開,回去便關(guān)閉洞府日夜苦修起來。然而首先傳出晉階消息的卻不是他。那日樂令正坐在徐元應(yīng)身后練習陣圖,室內(nèi)忽地暗了一暗,耳邊傳來仿若風云匯聚的震天響聲。徐元應(yīng)“咦”了一聲,提掌揮開窗子,向著西北方問道峰所在處看去,臉上一片驚喜之色:“你看,是結(jié)丹天象!”樂令順著他的聲音看去,果然天上烏云卷集、遮天蔽日,打著璇兒向問道峰頂聚去,其中隱含龍虎之勢,風聲嘶吼有如咆嘯,正是結(jié)丹天象中堪稱上品的龍虎天象。問道峰上只有一個人在沖擊結(jié)丹,這么說來……徐元應(yīng)已不知何時湊到窗邊,拍著窗棱笑道:“池煦竟然已結(jié)丹了,你看這天象,還是上品金丹所成的龍虎天象!你甫入門就能筑基,池煦修行不過二百年便能結(jié)丹,我步虛峰真是后繼有人??!”他激動得幾乎有些狂放:“我看以你們兩人的品格,再加上掌門師兄傾力栽培,必定能和問道峰秦真人、明性峰云真人一般,早早結(jié)成元嬰……”他說著說著,忽然想到秦云二人不僅結(jié)成了元嬰,還結(jié)成了道侶,這例子舉起來意頭不好。徐元應(yīng)自己就不愿再說下去,而是放了樂令一下午假,好叫他回山去替池煦慶祝。就這么畫了兩年多的陣圖,徐元應(yīng)總算是覺著磨夠了樂令的性子,打算開始教他布陣。小陣只憑一張陣盤和一張陣圖便可使用;大陣卻是要將布陣材料煉入周圍環(huán)境中,并佐以靈石提供陣法運轉(zhuǎn)的靈氣。——像是守山大陣這樣的陣法,若只憑人rou身提供靈氣,就是把一個元神真人吸干了,陣法也還運轉(zhuǎn)不起來。徐元應(yīng)做事講究實際,先將煉陣常用的材料找了出來叫樂令記下,待到他將材料記熟了,便干脆將看守道藏樓的任務(wù)暫交與一位交情深厚的師兄,自己拉著樂令上了飛劍,直向山門沖去。與他穩(wěn)重的外表完全不同,這位徐師叔的飛行速度比樂令還要快許多,眨眼之間便自悟法峰飛到了山門之外。羅浮山門有陣法籠罩,出了山門后所見的模樣便和在門中所見完全不同。徐元應(yīng)伸手在一塊大石上點了一點,一道真炁透出,那大石上便似浮起道道水波紋,波紋中央竟露出一抹含著淡淡金星的藍影。那模樣極似樂令下午辨識過的煉陣材料之一——青龍血。他一口叫出此物,徐元應(yīng)滿意地含笑點頭,卻偏偏還要罵一句:“只認得青龍血,看得出來是怎么用的么?”青龍血多是與北帝玄珠、弱水一同煉制,可用于加固陣法,使陣法下連九幽,與周圍大地融為一體。這是徐元應(yīng)前些日子現(xiàn)教的,樂令也就現(xiàn)賣了出來。雖然答得死板,沒多少自己的理解,徐元應(yīng)也大體算是滿意,又拉著他往前走了一陣,去看另一處陣腳的材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