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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著也順手?!?/br>一句師兄,卻是把兩人的關(guān)系拉近了幾分,也不知是不是看在湛墨面上,愛烏及屋了。樂令想起還留在洞府中的那粒真種,亦是笑著答道:“昨日我已喂湛墨吃了李師兄那粒丹藥,但愿七七四十九日后,這蛟兒能有些長進?!?/br>李含光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愿秦師兄早日得償所愿?!?/br>太華宗這些修士雖然與李含光談不上親近,可因為身份之限,隱隱還是以他為首。他與樂令說得投緣,那些修士倒也愿意與樂令多來往,說著說著,便要到他洞府中看看。李含光是其中最想看的一個,只是不愿被人看出,便只在旁看著,既不附和也不反對。觀真崖也是池煦的洞府所在,以他未來掌門的身份,總不好隨意叫人在門前玩賞。樂令不能隨便答應(yīng)下來,只得含糊推托道:“我那里沒甚景致,不值得一看。不過步虛峰上有位平育州出身的師弟,他的洞府景色更好些,與各位道友也親近,不如到他那里游玩一天?”眾人自然不會有異議,隨他上了步虛峰,到半山腰一片石坪賞玩。那處正是宣鑒洞府所在,正是山幽林靜、靈草繁茂的地方,雖然沒有十分的景致,但洞府外閑長著的一片靈草中卻有些太華宗常用的藥材,看得眾人都生出種熟悉感。只是宣鑒的洞府怎么也敲不開,樂令對這些護洞陣法已熟悉得隨手即可破去,仔細透過護陣感受了一下,竟發(fā)現(xiàn)這個師弟就在洞內(nèi),只是裝著不在洞府,說什么也不肯出來見人。他本來想將招待太華宗的擔(dān)子稍稍分出去點兒,遇上這么個師弟卻也是無法可想,只好當他是真的不在,自己帶著太華宗一干人等在問道峰逛了半天。等到客人回精舍休息了,他自然還要祭煉那顆真種,好給李含光一個驚喜。剛開始祭煉,他耳中便隱隱聽到外頭有人敲門。聲音并不大,而且似乎敲門之人有些猶豫,敲擊聲既軟弱又不時間斷,實在不像池煦的風(fēng)格。若是景虛真人等長輩派人找他,也會在外頭自報身份,不會這么一聲不響……樂令將一點真炁彈到洞中一處不顯眼的紋隙上,打開了身后石門。從洞外走進來的,赫然竟是那位入門之后也沒見過幾面,今天還故意將他和太華宗眾人關(guān)在門外的宣師弟。宣鑒進門后既不行禮也不說話,而是直愣愣地盯著在燈心躍動的陰魄真種,而后驟然直撲向那盞魂燈,伸手就要去抓那道真種。樂令回身抬手,一道氣勁如墻一般將他攔了下來,心中已轉(zhuǎn)了七八個圈子,想通了他今天閉門不納的緣由。他一把抓住宣鑒的腕子,笑瞇瞇地盯著他:“宣師弟,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師兄我自是有保護師弟的義務(wù),可是你也得有個師弟的樣子,不能這么冒冒失失地就來碰師兄的東西?!?/br>宣鑒的目光還落在燈芯上,人卻老實了幾分,低著頭叫了一聲“秦師兄”,就急急勸道:“那是要命的東西,師兄不能留下!”樂令放開了他,將那盞魂燈端起,揮手閉鎖洞府,似笑非笑地說道:“師弟既然已進了我這間洞府,有什么事就一次說清好了。就是有我做不了主的大事,也是我比你身份高一層,和師父說起也方便些?!?/br>他挑起宣鑒的下巴,逆轉(zhuǎn)真元,一道魔氣不由分說地送入他體內(nèi),雙目微微轉(zhuǎn)動,透出一層似煙似霧的光彩。宣鑒的目光漸漸渙散,緊張、激動種種情緒都已沉入識海深處,心思徹底敞開在樂令面前。直到此時,樂令才放開手,任宣鑒癱坐到地上,將魂燈舉到了他面前:“你認得這是什么?怎么認識的?”宣鑒無神的眼睛隨著那燈芯轉(zhuǎn)動,十分順從地答道:“燈芯的那個東西我見過,能控制住人,我在宣家時,親眼看見李含光把這東西植到人身上,將那人做成傀儡?!?/br>李含光也是陰魄修成?不可能,他分明有人身——難道是某個代間仙君那樣的鬼道修士奪了李含光的舍,然后混入了羅???樂令略作思索,又問起宣鑒知不知道李含光的根底,又為何不肯出來見太華宗的人。宣鑒答道:“李家與宣家皆是依附太華宗的修真世家,只是李家有兩個金丹宗師,資源也多,宣家只能算是依附李家。李含光就是李家這一代的嫡支……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為人雖然冷淡,可也十分正派,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變成了這種怪物?!?/br>他越說越慢,似乎在回憶什么似的,面色也染上了一層青白:“三十年前,我本來想投入太華宗,可就在太華宗收徒法會召開之前,他叫我和幾名相熟修士到元皇山捕獵靈獸。就是那次捕獵中,我們都成了他的獵物……”即便是失去神智,講到當時的情形時,宣鑒的聲音也有些顫抖,將幾名同伴如何一一被李含光殺死之事說了。“我當時仿佛看到李含光身上浮起一道透明的影子,趴到尸體上,大口嚼吃著什么。后來那東西回到李含光身上,他就把一粒燈芯上那種東西彈到了尸體上。那些人……明明已經(jīng)死了,有幾個我親手探過內(nèi)息……又都站起來了……”宣鑒的話語斷斷續(xù)續(xù),樂令怕把他用壞,忙在他額上點了一下,將一道真炁送入,平定他體內(nèi)激蕩的元精。宣鑒終于沉穩(wěn)下來,繼續(xù)說道:“我趁他吃那些人,抱著頭從崖上滾了下去。等我回到家時,才聽說他和那幾個人都進了太華宗……我不敢再進太華,也知道家里幫不了我,便來了黃曾州。我今天也是怕有人認出我,回去告訴他我還沒死……”這情形似乎不像奪舍,不過那東西既然不能凝成堅固形體,法力應(yīng)當強不到哪去。之前以為李含光只是手里有這真種,還想著叫湛墨出其不意地吃了他,看來還要先解決了他身上那件東西。樂令皺了皺眉頭,將一道真氣拍入宣鑒頭頂百會xue中,驅(qū)盡魔氣,換了副笑容安慰他:“師弟莫怕,此事我明日就與池師兄商議。你只管緊閉洞府,安心修行就是。這次門內(nèi)大比你也不必參加了,到時太華宗修士也要觀看,你露面不好?!?/br>宣鑒迷迷糊糊地被他送出洞府,出門后還有些納悶,自己怎么會對這位沒見過幾面的師兄這般信任,連最大的秘密都毫不猶豫地告訴了他。他離開真觀崖后,樂令就立刻步出洞府,自嘲地笑了一聲:“我倒真成了正道中人。這種事本該坐山觀虎斗,叫他們兩敗俱傷才好,管來做什么?”這么說著,樂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