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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幫他的意思。 宋淮故意嘆道:“別人家的娘子服侍夫君更衣洗漱,事事親力親為,我家的娘子穩(wěn)如泰山?!?/br> 陸士儀摘了一顆葡萄朝他扔過去,笑道:“你倒是想得美,你自己有手,做什么使喚我?” 宋淮其實不是真正想要她替自己更衣,只不過想讓兩人更親密,于是道:“不如我服侍你更衣洗漱。” 陸士儀忙擺手,“不需要你,我有青桃綠梅就夠了?!?/br> 宋淮笑道:“青桃與綠梅總有要嫁人的時候啊?!?/br> 陸士儀聽出話中的不對勁來了,問道:“你怎么突然提起她們嫁人的事情來?” “我看得出新硯這小子喜歡青桃,想問問你愿不愿意促成此事?” 新硯是宋淮的書童,跟了他七八年,識得字,辦事還靈活,人品也行,陸士儀不討厭新硯,但最重要的是青桃自己的意思,“女怕嫁錯郎,這事還得青桃自己決定,我改日問問她的意思。不過,發(fā)乎情止乎禮,如果新硯對青桃不規(guī)矩,我可不管他是不是你的人,直接就將他打發(fā)出去?!?/br> “好,都聽你的?!?/br> 宋淮說完之后,閉著眼睛躺在榻上,看著很疲憊的樣子。陸士儀問道:“怎么了?” 他回道:“夏人犯邊,朝中重臣大多主張講和,已經(jīng)與夏人達成和議,每年向夏輸出十二萬匹絹以及十萬兩白銀。大梁每年還要給遼人三十萬兩白銀,如此沉重的負擔(dān),都加在了百姓頭上。” 陸士儀曾聽陸觀說過黨項族建夏的事,大梁的富裕程度是夏國的百倍,人口土地都遠遠超過夏國,如今卻連一個小小的夏國都對付不了,還要納幣求和。 宋淮表情沉重地說:“開封縣離東京近,這里的百姓看起來還算是安居樂業(yè),可丁稅、田稅年年增加,很多人也難以負荷。今日我與孫主簿查看了今年收上來的賦稅,稅加重后,竟然不比往年多。究其原因,是很多百姓失去了他們的田,一方面是有權(quán)勢的人兼并了百姓的田產(chǎn),另一方面則是,賦稅太重,百姓種地所收根本不足以糊口,很多人干脆直接投靠到富人名下為奴?!?/br> 陸士儀長在東京,從小到大見過的都是繁華盛景,但她受陸觀的耳濡目染,還是能夠明白一些,“我爹曾在湖州任職,聽他說過,湖州丁錢太重,很多人家生下孩子后就直接殺了他。” 宋淮嘆氣:“春秋生成一百倍,天下三分二分貧,開封縣還算是好的,其他地方只有更慘。朝廷禁止官員經(jīng)商,聊勝于無,百姓還有一分生機?!?/br> 這個問題太沉重,陸士儀也沉默下來,陸觀擔(dān)任平章政事時,提出了種種措施,力圖改變這種情況,可是損害了不少文臣的利益,沒有多少人支持他,最后連皇帝也放棄,最終結(jié)果不過是陸觀左遷渝州,所施行的措施全部被廢除。 宋淮沒當(dāng)官時,對于國家的貧弱還沒有太明確的認知,做了開封縣的知縣已有一年,見識過了,才知道大梁的弱,但他又無力去改變什么,因此心里很不好受。 陸士儀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你如今是知縣,把開封縣治理好就算是盡到你的職責(zé)了??v觀史書,存續(xù)過三百年的朝代能有幾個,都是你放唱罷我登場?!?/br> 宋淮苦笑,“我剛才只是一時沒有想通,現(xiàn)在好多了。你說得對,我后日要下鄉(xiāng)察訪,估計要在外過幾日,我留下新硯,你有什么事情可直接吩咐他?!?/br> 陸士儀道:“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想去東京住幾日,三個月的禁止宴飲嫁娶之期已過,王家重新下了帖子,我去慶賀表兄登第之喜?!?/br> “好,你安心住幾日,等我去接你回來。” …… 陸士儀帶著青桃與綠梅回了陸府,雖然陸觀夫妻不在,但府里剩下的人都井井有條行事,陸府依舊舒適得很。第二日,陸士儀好好打扮了一番,乘車去了王家。 王家大宅子前已經(jīng)停了好幾輛馬車,陸士儀進了內(nèi)院,王幼玉親自過來迎接她,說:“大多數(shù)人都是哥哥的同年,還有幾家是王家的故親舊友,本來母親還打算請張家,蕭家這些人家,被哥哥極力勸阻了?!?/br> 陸士儀先去正院拜見了舅母方夫人,正院里還有其他人家的夫人,都是東京人氏,陸士儀未嫁之前常能見到的,眾夫人們看著她從小長大,知道她嫁了榜眼郎,紛紛夸她嫁得好,又問了陸士儀之母王夫人的近況。陸士儀微笑著一一回答她們的話。 之后王幼玉將她拉到自己院子里,道:“陪著長輩們說話太無聊,我們自己玩。我還請了許惠與周婉過來?!?/br> 沒過多久,許惠與周婉過來,陸士儀有一段日子沒有見過她們了,十分高興。用午膳的時候,王幼玉讓人拿來酒過來,周婉推辭,“我以酒代茶跟你們喝吧。” 陸士儀不解,許惠轉(zhuǎn)念就明白了,“莫非是婉兒你有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春秋生成一百倍,天下三分二分貧,出自張詠。 最近讀宋史,從頭憋屈到尾,宋朝就從來沒有揚眉吐氣的時候,萬國來cao~吐一口老血 晚上還有一更。 第44章 周婉臉上帶笑, 摸著肚子, 說:“有三個月了,只是還沒有顯懷, 看不出來。” “恭喜你要做娘親了!”陸士儀高興地說。 周婉也很高興, 有了這個孩子,她在林家不是孤身一人了,婆母也待她好了許多。 許惠看著陸士儀,抿著嘴巴笑,陸士儀問道:“你笑什么?” 她說:“你成婚也有一年多了, 可有動靜了沒有?咱們幾個從小玩到大, 等以后生了孩兒, 讓孩子們也做好朋友?!?/br> 陸士儀搖搖頭,“還沒有, 我還年輕, 不急。不過聽你這語氣,你難道你有了孩兒,你才成婚三個月???” 許惠笑著點頭, “是啊, 我也有了孩子?!?/br> 王幼玉有些插不進去話,嘟著嘴巴說:“你們這些已婚婦人好無趣,嘴里都是孩子長孩子短的, 你們該去那屋里跟那些長輩夫人們說話去?!?/br> 陸士儀攬著她的肩膀,“別生氣嘛,今日不該冷落了你?!?/br> 許惠則笑道:“等你嫁到我們家來就好了!” 王幼玉捂臉, 跺腳,“哎,不許打趣我?!?/br> 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許惠與周婉懷著身子不便,用過午膳后就回家去了。陸士儀留下來陪王幼玉,王幼玉盯著陸士儀的眼睛,說:“娘想給哥哥找一個大家閨秀做妻子,可是哥哥不愿意?!?/br> 陸士儀對王固早已沒有任何想法,道:“做官的人,總要穩(wěn)重一些才能得到別人的信重,一個成家的人總是讓人看起來穩(wěn)重些。成家立業(yè),表哥已經(jīng)完成了一半了,剩下一半就快了?!?/br> 王固是個孝順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