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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這個耳光不白打,這么一盤算,總歸能收回來,也就沒那么氣了。 正開小差,被一摜在地,摔一下不打緊,她驀地發(fā)現(xiàn),自己在個坡地上,坡下密密麻麻的全是兵士,漫山遍野的,遠處就變得一點一點的,跟蟲蟻似的,很瘆人。 “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排山倒海般的吶喊,伴隨著齊齊的下跪,倒很壯觀。 盼晴坐直抱住了雙膝,蜷成一團,先前在宮里都沒經(jīng)歷這樣的排場,這兒先兵后禮得太過分了,比打她還可怕。 “平身?!钡囊痪?,卻儀態(tài)萬方。 盼晴心說這才是公主的樣子,她幾時才學(xué)得會,卻驚覺這一聲如此熟悉,扭過頭來,幾個月未見的堂姐立在五步開外,著一件五彩緙絲長裙,好看是好看,可她不冷嗎?盼晴看著裙裾在狂風(fēng)中飛揚,不禁抱緊了自己,北地真冷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只穿了一件綢紗裙,還不如她的厚,幫別人瞎cao什么心。 堂姐咳嗽一聲,立在一旁的顏煦將身上的黑色大氅解下披在她的身上,很快地又退回原地,蟒袍迎風(fēng)獵獵。 那件大氅看著就很暖和。因為顏煦瞥了盼晴一眼,她那點兒為數(shù)不多的氣節(jié)逼著自己不再巴巴地望著他的衣裳,不就件破面爛襖么,誰稀罕呢,只微微搓了搓凍得有點疼的雙手,可當(dāng)下真是冷??! 數(shù)月不見,那個趴在錦屏上偷看老師的公主不見了,那個咋咋呼呼手舞足蹈的公主也不見了,不知道她怎么數(shù)月有了數(shù)年的長進,此刻說起之乎者也、人生道理來頭頭是道,光看她的神色就讓人很想相信,難怪全體的兵士都時而群情激奮、時而潸然淚下,到了末尾,盼晴都恨不得跟下面的人一起鼓掌,氣氛調(diào)動得太好了。 堂姐轉(zhuǎn)身往一頂最大的氈帳中走,兩個兵士上來不容分說地又一次拖著盼晴也進了那個氈帳。 堂姐坐在高處,雍容華貴的樣子,盼晴被往她跟前一丟,那形容,一對比,就不堪了許多。 幾個月前駙馬府的大火后,盼晴就以為她死了,因為肅親王府里對這件事全部諱莫如深,她連個長吁短嘆的人都沒有,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了想和她一起學(xué)對子的那些時光,也是很有趣的。這會兒看到她沒死,盼晴打心底里高興,可惜,堂姐看她的表情并不開心。她注定總是有心向明月,而明月…… 顏煦也踱進來,立在一邊,像看笑話似的。他曾經(jīng)是皇伯伯欽定的駙馬。明月總是照溝渠。 “盼晴郡主,別來無恙?。 彼焕洳粺岬氐?,一句話就把盼晴貶下去了,她沒死,就還是公主。 兩個婢女拉起她的頭,讓她面向公主,那就不能不言語了,盼晴訥訥地道:“有恙有恙,你看,滿身是傷?!?/br> 不過有一說一,誰成想居然惹怒了堂姐。她從錦繡團紋坐墊上起身,“你滿身是傷?”說著自己寬衣解帶,看得盼晴一愣,這兒還有旁人呢,不合適吧。 堂姐扯開自己衣裳對襟的領(lǐng)口,一道道紅痕,似是舊傷了,從胸口往下,再往里就看不清了,盼晴也不想看?!盎适褰o我找的好駙馬,洞房花燭夜,一把馬鞭抽了我半宿,給他的小妾取樂,你還滿身是傷,你知道什么叫滿身是傷嗎?” 盼晴腦中浮現(xiàn)出右丞相的長子,從馬背上下來時的笨拙姿態(tài),怎么拿了馬鞭就生龍活虎了呢。顏煦先是一驚,而后微微側(cè)過身來不再注視這對姐妹。 “要不是忠心耿耿的仁人義士,一把火燒了駙馬府,帶著我趁亂逃出來,都不知道會被他折磨成什么樣子。我的好皇叔,設(shè)了層層關(guān)卡,我險些以為逃不出來?!彼粩]袖子,從前如霜雪的皓腕上也傷痕累累,“遇上追兵,連荊棘叢都要躲?!?/br> “那,真看不出來,公主受苦了?!?/br> “看不出來?皇叔指的好駙馬!”她越走越近,沖著盼晴點頭,眼角淌出淚來,“好駙馬,真是個好駙馬……”竟然泣不成聲,腿一軟,向后倒去,被顏煦上前一步圈住,她就緊緊抱住顏煦,將頭埋在他的胸膛,“駙馬……”突然發(fā)狠似的,攥緊了拳頭,全砸在顏煦肩頭。 顏煦耐心又溫柔地將她抱在懷里,一手還撫她的背,“都過去了,公主。” 先前作勢要打盼晴的兩個婢女,見狀也圍住她們的公主,“苦盡甘來,就要報仇雪恨了,還管那什么駙馬,顏大人才是您父皇選的駙馬?!?/br> 堂姐定是吃了不少苦,比前一次見清減了不少,這會兒被顏煦抱在懷里,像沒有什么身形似的。盼晴看著心里不是滋味,卻只能跪在一旁看著。 顏煦充滿憐惜地小聲在她耳邊道:“十惡不赦的人也一起擄來了?!?/br> 公主哭得更大聲,拼命往他的臂彎里鉆,“我要讓他在死之前痛苦至極,千刀萬剮!” “明天午時行刑。” 公主停了哭聲,卻仍然抽著氣,抬頭看他,“真的嗎?”一剎那滿眼都是痛快的神氣。 “千真萬確?!彼呎f邊用手撫了撫她的臉龐,將一束秀發(fā)撩到耳后。 盼晴覺得氈帳中悶得透不過氣來,往后挪了挪,這微小的動作沒能逃過堂姐的眼。 她扭過頭來。 盼晴咬了咬舌頭,“聽說,我是要用來換犯人的……”說出口才發(fā)覺,自己當(dāng)真是貪生怕死之輩,盼星星盼月亮盼著能渡完劫,這機會真到了眼跟前,自己卻推三阻四地找借口,半點出息也沒有。 “是呵,那么多朝臣和親眷,都等著你這條狗命去換呢,怎么著也得好吃好喝地供著?!?/br> “狗命”二字有點兒扎心了,她可是公主,怎么能說這么粗俗的話呢,盼晴咬咬唇,無意地撥弄了下自己的鮫珠,沒有作聲。 堂姐上前一把扯過鮫珠,珠子是串在條烏金鏈子上的,被這么一扯,顯些拉壞盼晴脖頸上的皮rou。 拿走盼晴什么都行,反正本就不是她的,然而這顆鮫珠,是她所有的希望,一刻不能離身,急忙探手去搶,被立在一旁的兩個婢女幾個巴掌劈頭蓋臉扇下來,雖頭暈眼花,嘴里卻還叫嚷著:“這是我的,不能給你!” “你的?哼!”她直起腰來,拿鮫珠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下,“舉世無雙的一顆鮫珠,進貢上來,就因為皇叔一句,‘盼晴帶著應(yīng)該好看’,就賞給了你,我才是公主,你們一家子都是賊,從頭到腳都是偷來的?!?/br> ☆、一朝成囚(三) 盼晴不依不饒,嘴里咸腥得很,卻掙扎著要上前爭搶,不再只是耳光,還有拳腳落在身上。 “在這兒杵著糟心!拖回去!”顏煦沖外頭喊了一句,兩個兵士走進來時身上的鎧甲碰撞出堅硬的聲響,聽著絕望。 被丟回自己氈房,落地聽得“砰”一聲悶響,真的像林間的死豬rou一樣,沒有生氣?;璋档囊婚g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