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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太傅大人的,喜歡嗎?這塊暖玉是我偶然所得,聽說對身子畏寒之人特別有效,戴在身上便能暖身。之前我行走江湖之時,被朋友因為體寒而無法懷上孩子的娘子借去,這回再去他家里一看,戴上暖玉之後,那對小夫妻都兒女成雙了。你往後就戴在身上,也不會再因為受寒而肚子疼了。”“拿走,我不要。”無事獻(xiàn)殷勤,蕭凌孤不愿意受他的恩惠。“不能不要。我快馬加鞭,走了一天才能你取回來的。我知道太傅大人名貴的東西沒少見,但這個也是極難尋得的寶貝,皇宮里都未必有?!蹦腥苏f著,也不讓他端詳了,把玉佩拿起,往他脖子上一圈,藏進(jìn)他的衣裳里,滿嘴的不容反駁:“嗯,很襯太傅大人,我瞧著都心里高興?!?/br>“我不要你的東西?!卑欀枷氚延衽褰忾_,卻被他握住了手:“你這人怎麼那麼矯情,我說送你就送你,還有把禮物往外推的道理?敢拿下來我就揍你!”“你──”還強買強賣了?蕭凌孤被他握著手不讓動,氣得連臉都紅了。“太傅大人聽話,你就當(dāng)普通朋友之間,互相饋贈個禮物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你也送我個什麼不就可以了?”“無功不受祿,唔──”還想爭論的話語被段清朗吞進(jìn)了嘴里,唇齒被糾纏到酸麻不已,被迫同他交換著口液,蕭凌孤全身發(fā)著熱,貼近的身子還能感覺到新戴上的玉佩膈在兩人之間的奇怪感覺,使勁捶打了他幾下,才被放開。“好了,你獻(xiàn)吻給我了,這下總能坦然受之了吧?”蕭凌孤胸膛一起一伏喘著粗氣,看著男人一臉“你敢拿下來我還會再親你”的表情,很沒出息地不敢再和他作對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塊貼著自己心口的暖玉,當(dāng)真有著奇效,讓自己原本涼涼的身子開始微微發(fā)熱起來,特別是胸口的部位,一股股的暖流在里面激蕩,充盈著身子,感覺十分的舒暢。“為什麼?”“嗯?”紅著臉,蕭凌孤別過頭去別別扭扭地問:“我是說,為什麼要送我?”男人笑得一臉坦然:“昨夜你疼成這樣,我心疼唄,怎麼,我關(guān)心自己的相公,對你好,難道不應(yīng)該了?”“……”拿人手段,吃人口軟,雖然段清朗的語氣還是滿滿的不正經(jīng),蕭凌孤卻也沒話去駁斥他了,把人推開道:“那就多謝了,我,我要回房休息了?!?/br>腳步匆匆地回了屋子,又關(guān)上門,蕭凌孤捂著自己發(fā)紅的臉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躍得毫無規(guī)則,像是壞掉了一般。收到了禮物,還是那個混蛋送的東西,為何心緒混亂成這樣?蕭凌孤把脖子上懸掛的暖玉拿了下來,放在手中細(xì)細(xì)摩挲著,原本發(fā)涼的手因為暖玉而生起了熱意,就像剛才被男人握在手中一般。蕭凌孤自從坐上太傅的位子,迎來送往的禮物收了不少,有恭喜他加官進(jìn)爵的,有同僚間的禮尚往來,連皇上和太子御賜的好東西也不在少數(shù)。在家里,弟弟們有時想起來,也會送他這個大哥禮物。可是,皇上的禮物,是賞賜他這個太傅的,弟弟的禮物,是討好他這個大哥的,沒有人送他東西的時候,告訴他那是因為自己心疼他。被人心疼的滋味原來會讓自己的心尖像膨脹開來一樣,酥酥的,微微生麻,連累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讓人不知所措,倉惶不已。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什麼心疼,什麼關(guān)心,那個人也不過只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合作夥伴罷了。以後要提醒著他,不要再做這般沒有分寸的事,就算是朋友,大家君子之交淡如水便罷,哪有這麼隨便擾亂人心的朋友?幸而,蕭凌孤并沒有太多時間為了段清朗的所作所為憂慮。那沈子德被關(guān)押在兵部的大牢里,而安淮同京兆尹成大人關(guān)系交好,在成大人的安排下,十幾日後,蕭凌孤得了去大牢里探望沈子德的機會。牢房陰暗潮濕,由著獄卒領(lǐng)他進(jìn)了這單獨設(shè)立的牢房,一路上連個人都看不到,想來是為了低調(diào)行事,成大人把人暫時都調(diào)到了外邊。“蕭大人,這犯人就在走廊盡頭那間牢房里,小的在這兒等您,您有吩咐,召喚一聲便是?!?/br>點了點頭,蕭凌孤走上前去,就看到身穿囚服,手戴鐐銬的男人正坐在干草上,激動站起來,睜大著眼睛望著他,口里叫道:“蕭大人,你來了?”蕭凌孤呼吸一緊,萬萬沒想到這個自己熟識的年輕人在牢里竟然成了這等模樣。只見他單薄的囚服被撕了一道道口子,露出里邊紅紅的傷口,一看便知是皮鞭抽打造成的;十指鮮紅,恐是遭了釘甲之刑,連臉上都傷痕密布,臉色蒼白,見到他才仿佛有了點人氣。蕭凌孤正色道:“他們──對你嚴(yán)刑拷打?”這哪里還是他認(rèn)識的,常年跟著二弟征戰(zhàn)八方的勇將?記憶里還有二弟和他剛登科那年,二弟帶著這個同僚來家里做客,不若二弟的生性開朗,年輕人生得有些靦腆,對自己的一干弟弟們都極其和善,惹得小影他們都想認(rèn)他做義兄。這些年二弟在外征戰(zhàn),回來的時候也常常帶他回家,揚言若是沒有子德,自己不知已經(jīng)死了多少次了。戰(zhàn)場上的事,二弟不愿多說,可僅僅只字片語,蕭凌孤也能斷言此人對他的二弟有救命之恩。沈子德無苦笑:“進(jìn)了這大牢,被人當(dāng)做jian細(xì),又怎麼會再把我當(dāng)個人來看。”“成大人應(yīng)該不至於……”“之前我被兵部的人秘密關(guān)押了半月之久,傷多是那時造成的。”“你是火鶴族人?”沈子德?lián)u頭:“只能算半個,我母親是大耽國民,父親是火鶴族,父親去世後,同母親回大耽投靠了大耽的親眷,因而略通火鶴語。”這些話,同他的供詞并無二致。蕭凌孤又問:“為何要隱瞞自己的出生?”“蕭大人,兩國連年交戰(zhàn),我若是不隱瞞自己的一半血統(tǒng),不說從軍,即便是走在路上,都會被人用石頭砸的吧?”“那你是否做過傳遞我大耽機密軍情給火鶴的事?”“自然沒有。我對蕭將軍忠心耿耿,只是──”“只是什麼?”沈子德嘆了口氣:“我縱然是一死,也不愿意連累蕭將軍,只是他們見嚴(yán)刑拷打都無效,恐怕會使出非常手段,還請蕭大人想辦法通知將軍及早做好準(zhǔn)備,我擔(dān)心自己撐不住,若不是還要留一口氣同蕭將軍再見上一面,我早就自我了斷了?!?/br>蕭凌孤淡淡地看著這個受盡折磨的年輕人,心思沈重,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16左丞相秘密抓人,又嚴(yán)刑審問,目的不外乎讓他承認(rèn)自己是jian細(xì),又咬出他們的政敵。這沈子德已然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