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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唐第一公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5

分卷閱讀55

    的把握,不會一而再再而三饒恕上官瓔珞,耐心等她低頭。

    而且裴英娘相信, 任何一個有才華、有抱負的女子,在受到武皇后的重用后,不可能沒有觸動。

    裴英娘沒有房娘子、上官瓔珞等人的學識,不懂朝堂上之事。但她相信,能以女子之身參與政事,掌管詔令,和男人一樣盡情施展自己的才華,這樣的誘惑,上官瓔珞很難抵擋得住。

    而這一切,只有武皇后能夠給予她。

    即使她心中憎惡武皇后,也不得不歸順于這位注定將改天換地的女皇。

    五更過后,天光大亮,從太極宮正門的城樓開始,渺遠的鐘聲依次響起,響徹市井里坊。

    坊門緩緩開啟,早已等候多時的里坊居民抓著剛出爐的胡餅、rou餡的蒸餅,一涌而出。

    武承嗣打馬走在前往皇城的長街上,一路魂不守舍,無心觀賞路上風景。

    恍惚間行到公廨門前,戶奴提醒他到了。

    武承嗣松開韁繩,下馬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在臺階前的水坑里。濺起的泥水弄臟袍衫,有幾點還飛濺在他的手背上。

    他抹去手上的泥污,臉色陰沉。

    戶奴嚇得面如土色,雙膝一軟,撲在他的皂靴前,試圖用袖子為他擦拭鞋幫。

    武承嗣心下煩躁,一腳踹開戶奴。

    “朗朗晴日,武奉御怎么這么大的火氣?”

    一個穿小團花圓領(lǐng)綾羅袍的青年緩緩走下臺階,語帶譏刺,“奉御可是昨天流連平康坊,春\\宵一刻,讓坊間花娘們掏光了精氣神,才這么沒精打采的?”

    武承嗣皮笑rou不笑,從齒縫里一字一句道:“哪里,比不得王御史風流倜儻?!?/br>
    王御史哈哈大笑,“方才我和令從弟懇談,令從弟似乎很想念武奉御吶!”

    武承嗣沉默一會兒,忽然咧嘴一笑,“不勞王御史cao心,天后惦念三思,圣人不幾日就會放他出來的?!?/br>
    王御史嘴角輕揚,拍拍武承嗣的肩膀,抬腳走開。

    武承嗣對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廢王后的余孽,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揣著一肚子火氣踏進公廨,正在交頭接耳的同僚們看到他,立刻閉口不言,四散離開。

    武承嗣忍氣畫完卯,記下那些同僚的名姓,今天你們敢在背地里取笑我,來日等我得勢,一定要讓你們嘗嘗枷鎖的滋味!

    武承嗣并非常參官,不用去上朝。盤腿坐在書案前,忍受著同僚們的指指點點,握著羊毫筆的手指用力到發(fā)白,幾乎把書卷劃破。

    熬到日中時分,眾人相約去膳堂用膳。

    他下午不用當班,干脆一掀袍袖,讓人預(yù)備一份精致的飯食,去獄中探望武三思。

    武三思在獄中待了一夜,蓬頭垢面,狼狽不堪??吹轿涑兴玫纳碛?,兩眼閃閃發(fā)亮,緊緊攥著鐵欄,“從兄,快救我出去!”

    武承嗣讓人把漆盒送進牢房,“你先忍耐幾天,圣人還在氣頭上,姑母不好偏袒你。”

    武三思癱坐在散發(fā)著惡臭味的草堆上,掀開漆盒蓋,抓起蒜泥、羊rou、酪漿、拌勻的麥飯,往嘴里塞。

    武承嗣看一眼被他棄之不用的銀匙,目露嫌惡,皺起眉頭,“三思,我早就警告過你,我們剛從嶺南回來,還沒到張狂的時候,必須勤謹小心,先站穩(wěn)根基再論其他。你怎么冥頑不靈,偏偏去惹裴十七!”

    武三思抬起臉,米粒、菜葉黏在頭發(fā)上,看起來比里坊間的乞丐還不堪。他額前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響,“我只是想給那個上官瓔珞一點教訓而已,姑母不是一直嫌她不識時務(wù)嗎?誰知道裴十七會剛好路過那兒!”

    他發(fā)指眥裂,“我看分明是裴十七在故意害我!她不安好心!區(qū)區(qū)一個養(yǎng)女,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武三思若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武承嗣瞇起眼睛,冷笑一聲,“她不安好心,也得你自己先色/欲熏心,鬼迷心竅,閉著眼睛往坑里跳!”

    武三思放下漆盤,憤憤道:“一個宮婢罷了,值得什么!沒有她多管閑事,誰敢拿我?”

    武承嗣看武三思還不知悔悟,搖了搖頭,“三思,你忘了武敏之是怎么死的嗎?”

    武敏之是武皇后的jiejie韓國夫人的兒子。

    武皇后厭惡異母兄弟,手握實權(quán)后,立刻把兄弟們?nèi)苛鞣胖粱囊吧搅?。然后大封親眷,讓jiejie的兒子賀蘭敏之改姓武氏,承襲周國公的爵位。

    武敏之成為武家的繼承人,仗著外祖母楊氏,傲慢放縱,肆無忌憚,曾多次冒犯頂撞武皇后。

    武皇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武敏之鬧出什么動靜,都沒剝奪他的爵位。

    武敏之得寸進尺,試圖染指太平公主李令月的侍女。

    武皇后極為震怒,下令將武敏之流放雷州。

    武敏之離開長安后,武皇后猶不放心,最終派人把他勒死在流放途中。

    武三思正對裴英娘破口大罵,聽到武敏之的名字,噎了一下,頓時清醒過來,汗如雨下:“從兄救我!”

    武承嗣陰沉道:“圣人十分寵愛裴十七,看樣子,差不多已經(jīng)把她當成親生的看待,你暫時不能動她。三思,我們奉姑母之名位列朝班,為姑母辦差才是眼前的正經(jīng)事!別為了出一口惡氣,因小失大,后悔莫及!”

    武三思點頭如搗蒜,“我聽從兄的,等我出去,一定會離裴十七遠遠的,絕不去招惹她!”

    武承嗣依舊面色青黑,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從弟了,現(xiàn)在他急著逃離牢籠,什么好話都說得出來,一旦等他出了牢獄,肯定會舊病復發(fā),繼續(xù)為非作歹。

    武三思一咬牙,舉起黑乎乎的手掌:“從兄,我可以對天血誓,我剛才說的話,絕沒有一句虛言!裴十七……”他頓了一下,恨恨道,“這一次是我咎由自取,和裴十七不相干!”

    武承嗣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記住你今天的誓言?!?/br>
    武三思指著長滿青苔的墻壁,雙眼血紅,神情猙獰,“如果我他日再重蹈覆轍,絕不給從兄添麻煩,一頭碰死,以應(yīng)此誓!”

    從陰森幽寒的獄中出來,武承嗣回到家中,換上一身干凈的淺青色圓領(lǐng)袍衫。低頭整理衣襟時,覺得身上還是有股淡淡的餿味,忍不住扯下衣袍,從頭到腳全部換上一身簇新的,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