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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和掙扎。 “執(zhí)失?!崩钪慰粗鴪?zhí)失云漸, 沉聲道, “太子性情柔和, 他日你若能全心輔佐太子, 太子必會報之以國士之禮?!?/br> 執(zhí)失云漸解下束發(fā)的金環(huán), 拜伏在地,“陛下無需試探臣的忠心, 臣曾在大父、大母靈前立誓,此生忠于大唐, 絕無二心?!?/br> 李治面色稍緩, “朕信你?!?/br> 他拿起幾案上一卷用淺綠加金錦仔細(xì)包裹的卷軸,輕擲到執(zhí)失云漸面前, “回去好好研習(xí), 朕等著你在戰(zhàn)場上重現(xiàn)昔日勝州都督的風(fēng)采?!?/br> 勝州都督即執(zhí)失云漸的祖父, 他死后被追贈為勝州都督。 執(zhí)失云漸拾起卷軸,面色不改,眼瞳里卻有雪亮的光芒閃耀。 盛暑過后, 天氣一日比一日涼爽,蒸騰的暑氣被清朗的和風(fēng)代替,白露為霜,寒蟬凄切。 太液池的荷花開完最后一茬花苞前,裴英娘終于學(xué)會騎馬。 這天她騎著三花馬在圍場的樹下晃蕩,暗黃色枯葉隨風(fēng)飄拂,落在她的發(fā)髻上。 一雙潔白/粉膩的手伸向她縛發(fā)的絲絳,替她解下纏繞在發(fā)絲里的葉梗,“英娘,等顯王兄成婚那天,咱們一起騎馬去英王府觀禮!” 裴英娘回頭,李令月頭綰單髻,遍簪珠翠,著聯(lián)珠紋對襟半袖,深赭色夾纈襦裙,手挽長鞭,笑吟吟看著她。 “阿姊又說玩笑話了,我們還是乘車妥當(dāng)些?!?/br> 裴英娘熱衷學(xué)騎馬,是盼著能在山林間自由自在地馳騁,可不是為了在熙攘擁擠的里坊巷曲間走走停停,供道旁好奇的路人圍觀。 李令月撇撇嘴,驅(qū)馬上前,和裴英娘并轡而行,“坐在卷棚車?yán)?,什么都瞧不見,多無趣!” 提起李顯的婚禮,她又立馬哭喪著臉,“可惜三表兄不能和我們一塊兒去?!?/br> 薛紹本來是李顯的儐相之一,現(xiàn)在他受傷了,必須臥床休養(yǎng),只能無奈缺席李顯的婚宴。 “儐相挑好了么?”裴英娘松開韁繩,忍冬立刻上前抱她下馬。 李令月跟著下馬,隨手把長鞭往身后一拋,“還沒呢,阿娘想要讓武表兄擔(dān)任儐相,姑祖母不答應(yīng)?!?/br> 裴英娘挑眉。常樂大長公主不愧是作風(fēng)彪悍的李唐公主,一次次樂此不疲地挑戰(zhàn)武皇后的權(quán)威,現(xiàn)在竟然連李顯的儐相人選都要插手管一管。 姊妹倆從圍場返回東閣,恰好撞見七八個宮人抬著一座金光閃閃的轎輦出宮。 豪奴們前呼后擁,橫沖直撞,氣勢兇悍。 路上的宮人們遠(yuǎn)遠(yuǎn)看到轎輦,躲閃不迭。 不用猜,紗簾里頭橫臥著的慵懶身影,肯定是常樂大長公主。 裴英娘還記得李旦的囑咐,拉著李令月退后幾步,躲到粉墻下的芭蕉叢后。 李令月不明所以,來不及等常樂大長公主一行人走遠(yuǎn),小聲問:“為什么要躲著姑祖母?” 這事說起來就復(fù)雜了,真要細(xì)究的話,得從長孫無忌架空李治開始說起。 裴英娘有些猶豫,她不想提起李治的傷心事。 前不久是新城公主的忌日,李治強打精神,帶著她微服出行,去了一趟通軌坊南園。 那里是新城公主生前養(yǎng)病的地方。 新城公主死后,李治一時激憤,殺了駙馬,驅(qū)逐流放駙馬全家?guī)资谌?,公主府的奴仆屬臣也死在他的盛怒之中?/br> 南園就此荒廢,斷井頹垣,殘花敗柳,庭院中長滿雜草藤蔓,正殿的落灰有半指厚。 在通軌坊南園看到新城公主幼時的畫像后,裴英娘總算明白,為什么李治第一次看到她時,會傷心流淚——如果不是那幅畫絹斑駁陳舊,她差點以為畫上的人就是自己。 原來她長得像早逝的新城公主。 新城公主是太宗李世民和長孫皇后最小的女兒,和兄長、jiejie們不一樣,她自小遠(yuǎn)離宮廷,幽靜柔順,從不摻和宮闈紛爭。 可她卻因為朝中的政治動蕩而失去丈夫,抑郁而死。 何其諷刺,何其無辜。 新城公主的死是帝后的忌諱。不管是頻繁來往于宮廷的公主、命婦,還是宮中的宮婢、內(nèi)侍,從不會當(dāng)眾提起新城公主。 而李旦、李令月長大時,新城公主早就不在了。 唯一知情的幾位大長公主都是人精,不曾在裴英娘面前露出什么異樣的表情。連藏不住心事的千金大長公主也沒說過什么似是而非的話。 唯有常樂大長公主每次在宮宴上看到裴英娘時,總是面色陰冷,眼神像淬了毒液,陰寒無比。 裴英娘以前不明白常樂大長公主為什么會討厭自己,在得知新城公主生前和姑母常樂大長公主感情很好之后,恍然大悟。 常樂大長公主大概覺得她只是個替身,不配享受李治的疼愛和公主的尊榮。 裴英娘以前就對常樂大長公主敬而遠(yuǎn)之,明白她的敵意從何而來之后,更是看到對方就立刻退避三舍。 一個輩分高、暴躁易怒、敢和武皇后針鋒相對的皇室公主,不是現(xiàn)在的她能應(yīng)對得了的。 而且,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絕不會和常樂大長公主這種寧愿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堅決不退縮的人硬碰硬。 當(dāng)然,如果李治、武皇后在場,裴英娘就用不著躲了——李治會毫無原則地為她撐腰,而武皇后能自動吸引常樂大長公主的火力。 現(xiàn)在她身邊只有一個滿腦子風(fēng)花雪月的李令月,哪敢出去領(lǐng)常樂大長公主的眼刀子呀!萬一常樂大長公主今天氣不順,想拿她撒氣怎么辦? 裴英娘小小地扯個謊,“我和房女史合得來,大長公主看到我會不高興的?!?/br> 李令月信以為真,李治命房瑤光教裴英娘騎馬、蹴鞠,兩人有師徒之誼,來往密切。 轎輦遠(yuǎn)去,兩人相視一笑,鉆出芭蕉叢。 儐相一直以來都由男方家選定,和新嫁娘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常樂大長公主非要和武皇后打擂臺,有越俎代庖、故意為難武皇后的嫌疑。 如果武皇后是個豁達大度的后妃,很可能會先做出讓步,順著常樂大長公主的意思,另選一個儐相。 可惜武皇后不是,她堅持要自己的從侄武承嗣做儐相,“且不論尊卑上下,難不成我這個做母親的,連兒子的婚宴安排都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