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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駛進(jìn)坊門,但進(jìn)不了窄小的巷曲,只能停在府門口。 扈從喝令閑人回避,仍然有膽子大的人倚在街巷旁的酒肆、邸舍窗口往外探看,想一睹圣人車駕的威風(fēng)。 裴英娘跨過門檻,拉拉李旦的袖子,“阿兄,你去前廳坐坐,我有話和你說?!?/br> 李旦挑眉,看她睡得滿面通紅,眼神懵懂,還惦記著留自己說話,想必是有正經(jīng)事要談,點點頭。 裴英娘徑直回內(nèi)院梳洗。沒穿道裝,半干的頭發(fā)松松挽了個垂髻,斜簪一枝嵌紅鴉忽的赤金發(fā)釵,穿蔥黃交領(lǐng)襦衫,系石榴紅裙,披春水綠夾纈錦帛,腰束彩絳,臉上淡淡抹一層潤面的玉簪粉,趿拉著漆繪木屐,穿過回廊。 李旦坐在廊下吃茶,雖然旁邊沒有外人,他依然一絲不茍地正襟危坐。 墻角的芙蓉花開得熱鬧,花朵濃艷雍容,碧綠的枝葉托著一朵朵淡粉、雪白、嬌紅,有種不俗氣的嫵媚。 出浴的小娘子從花樹下走過,云發(fā)豐艷,雙頰生暈,凝脂般的肌膚散發(fā)出淡淡的光澤。 不施脂粉,家常衣裳,依然難掩國色。 滿樹繁花,霎時黯然。 李旦看呆了片刻,直到她入座,才恍然回神。 裴英娘不肯正坐,斜倚憑幾,裙裾鋪灑開來,滿院的光線仿佛全部聚集在她的石榴裙上,紅得耀眼。 “我記得你身邊有個叫明茹的使女,她是不是還在相王府?”她開門見山,皺著眉頭說,“我不喜歡她,你今晚就得把她打發(fā)走。” 作者有話要說: 紅配綠在古代很常見,這個配色很好看的,典雅清新,青春活潑。新疆那邊氣候干燥,出土的俑人顏色保存得很好,黃衫紅裙配綠色很漂亮。 現(xiàn)在大家覺得紅配綠不好看,一是衣服的質(zhì)地和材料原因,二是搭配不當(dāng)。紅有不同的紅,綠有不同的綠,不是什么紅都能配綠的。 不要腦補(bǔ)那種鄉(xiāng)土大棉襖啊! 第121章 一百二十一 她剛洗浴過, 膚色白若新瓷,發(fā)鬢烏黑, 彎眉下一雙杏眼愈發(fā)顯得明媚清透,嘴唇紅潤, 似枝頭盛開的芙蓉花。 李旦的眼神流連在她嬌紅柔軟的雙唇上, 一時沒聽清她在說什么,“嗯?” 這一聲心不在焉的問詢, 立刻讓裴英娘誤會了。 她眉頭皺得越緊,不滿道:“你舍不得? 李旦擰眉,似乎在奇怪她突如其來的惱怒。 不一會兒, 想清楚緣由, 他呆呆地坐了半晌, 忽然笑了。 這一笑有如雨后的晴空, 爽朗明澈,亮如星辰。 他教養(yǎng)極好, 詩書禮儀皆由鴻儒教導(dǎo), 微笑也得體含蓄, 很少笑得這么輕松, 這么豪爽, 這么沒有顧忌。 “誰是明茹?”他俯身靠近裴英娘,伸手拈起一束半濕的墨發(fā),用嘴唇感受發(fā)間的蘭脂馨香,含笑接著問,“為什么不喜歡她?” 裴英娘仰著臉看他, 板起面孔,“因為我覺得她可能喜歡你。” 她抓住李旦的衣袖,理直氣壯地說:“相王府的內(nèi)院,只有我可以喜歡你?!?/br> 外面她管不了,內(nèi)院的一畝三分地,必須由她說了算。 小兒女置氣似的嬌蠻,別人聽來大約覺得她言語稚氣天真,于李旦而言,卻如同梵音入耳。 無邊寂寥的黑夜終于過去,剎那間云層飄散,天光大亮,他站在傾灑而下的光暉之中,通體舒泰,滿心激蕩。 高興歸高興,趕緊保證才是正理,英娘性子柔順,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她又異常堅持。 打發(fā)一個使女只是小事,她直接開口問他,是想確認(rèn)他的態(tài)度,免得日后夫妻彼此猜疑,暗生隔閡。 他越想越覺得心情暢快,輕咳一聲,唇邊的笑容像是刻在臉上一樣,怎么都收不回去,“不必等今晚,現(xiàn)在就打發(fā)她走?!?/br> 他揮揮手。 楊知恩小跑到廊檐下,屏息凝神,等候指示。余光不小心掃過李旦臉上,霎時瞪大眼睛,悄悄嘀咕:原來郎主也能笑得這么傻啊…… 等李旦說出明茹的名字,他摸摸后腦勺,不明白為什么送走一個美貌使女,郎主會高興成這樣。 “英娘,我允諾過你,內(nèi)院的事,都聽你的。”李旦交待完事情,拉起裴英娘的手,粗糙的指節(jié)攏住她搽了鳳仙花汁的指尖,輕輕摩挲,“家奴仆役隨你怎么高興怎么指派,不必特意問我的意見?!?/br> 他視她如珍寶,唯恐她會過得不痛快,不會因為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惹她不開心。 而且當(dāng)家主婦管理后院,天經(jīng)地義。 男主人插手,是對主婦的不尊重、不信任。 他不僅是她日后的丈夫,也曾是看著她長大的兄長。千疼萬寵的人,呵護(hù)珍愛還來不及,光看她皺眉他的心便跟著一沉,哪舍得讓她在仆從面前難堪。 “我信你。”裴英娘輕聲說,眼眸微微低垂,濃睫輕顫,語氣里帶著自憐自傷,“阿兄,你說的話,我都信,所以你千萬不要騙我?!?/br> 李令月教過她,男人不能一味慣著,也不能一味管著,兇巴巴過后,一定要趕緊朝他示弱,這樣才叫剛?cè)岵?jì),張弛有度。 她沒有戀愛過,李令月和薛紹自小青梅竹馬,把薛紹管得服服帖帖的,比她有經(jīng)驗,聽阿姊的準(zhǔn)沒錯。 李旦斂起笑,揉揉裴英娘的頭頂,手掌滑過綢緞般順滑的黑發(fā),順勢握住她的香肩,俯身和她額頭相貼,寬闊的胸膛隨著悶笑震動,“傻子?!?/br> 語氣溫柔,仿佛能滴出水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情意。 靠得這樣近,成熟而陌生的氣息鋪天蓋地壓過來,裴英娘忍不住屏住呼吸,覺得他隨時可能吻自己。 院子里的使女當(dāng)場僵立,猶豫著是咳嗽幾聲以示提醒,還是直接上前拉開李旦。 半夏和忍冬張大嘴巴,下意識去看瓊娘。 瓊娘眉頭緊皺,冷冷地盯著李旦,直起身,準(zhǔn)備擼袖子。 不等別人反應(yīng)過來,李旦已經(jīng)松開手。 那一吻最后還是落在裴英娘的鬢發(fā)上,稍觸即離。 “你很快就要嫁給我了。”他面色平靜,但眼睛閃閃發(fā)亮,亮得近乎灼人,“我很高興,很快活。” 雖說婚期在即,偶爾可以容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