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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得離阿父遠(yuǎn)一點(diǎn),才能平安順?biāo)??又或者明崇儼說了些關(guān)于阿兄的面相……是不是?” 明崇儼曾對武皇后說,李顯生得魁梧,面貌最像太宗李世民,而李旦面相極貴。 李治非常信任明崇儼。 他沉默半晌,輕笑一聲,緩緩道:“十七,和明崇儼沒有關(guān)系……當(dāng)初冊封你為公主時(shí),朕就打算好了,要利用你拉攏軍中將領(lǐng)?!?/br> 這是繼當(dāng)年第一次見面之后,他頭一回對裴英娘自稱朕。 “令月是朕的嫡親女兒,朕不舍得以她的婚事當(dāng)籌碼,正好皇后帶你進(jìn)宮,當(dāng)時(shí)朕和她并不是單純因?yàn)樾鲁堑乃蓝鵂幊?,皇后一意孤行,委任她的心腹領(lǐng)兵,結(jié)果劍南道打了敗仗。她不放心勛貴之后掌握軍權(quán),可她手底下又沒有出色的將才……” 盆中的炭火爆出一聲細(xì)微的炸響,上好的霜炭,燃燒時(shí)不會起煙塵。 李治看一眼裴英娘,“朕必須提早打算,秦巖,執(zhí)失,程家六郎,還有其他人,朕都考慮過,誰合適,朕就會把你嫁給誰?;适沂震B(yǎng)的公主,使命就是為皇室聯(lián)姻。” 裴英娘面無表情,“所以我拒絕賜婚的時(shí)候,阿父很生氣?” 李治垂眸,“朕很失望?!?/br> “那阿父為什么想也不想,只因?yàn)槲也淮饝?yīng),就收回旨意呢?”裴英娘淡淡道,“難道您是怕我心生不滿,嫁給執(zhí)失以后,挑唆他抗命?” 李治默然。 裴英娘慢條斯理地喝口茶,“阿父,我今天很閑,可以等很久,住下來也行,您再想個其他的理由來說服我吧?!?/br> 她這副油鹽不進(jìn)、無賴到底的模樣,讓李治詫異了好一會兒。 十七在他跟前總是乖巧溫順的。 “你不生氣?”他眉頭輕擰,“朕是為了利用你,才冊封你當(dāng)公主的?!?/br> 裴英娘一攤手,“我不生氣,您接著想其他會讓我生氣的事,一件件說,我聽著呢?!?/br> 當(dāng)替身,還是當(dāng)?shù)弁趸\絡(luò)臣屬的手段,都差不多嘛!她那時(shí)候只是個孤苦無依的小娘子,給她一個安身之所,她就滿足了。 如果李治僅僅只見過她一面就將她視如己出,未免太詭異。 重要的,不是一開始的目的,而是后來朝夕相處之后建立起來的感情。 李治以為這一個理由足夠讓十七傷心難過,幾年的父女之情,全是出于利用,她竟然一點(diǎn)都不在意? “您不說,我來替您說?!迸嵊⒛锓畔虏柚?,正襟危坐,“阿父,五兄走了,六兄太過自負(fù),七兄懦弱,皇后貪權(quán),阿兄雖然是最小的皇子,看如今的形勢,他以后難得安寧……您疏遠(yuǎn)我,趕我走,是想保護(hù)我。您怕我因?yàn)槟钠谕?,不愿及早抽身,以至于越陷越深……阿姊是皇后的血脈,沒有性命之憂,我不同,我的生死全在皇后一念之間?!?/br> “又或者,您怕我太接近宮闈紛爭,成為各方爭權(quán)奪利的靶子,阿兄將來不得不迫于壓力廢黜我。”裴英娘搖頭失笑,“阿父,您想得太遠(yuǎn),太深,您有沒有想過,也許您的所有預(yù)測,并不會成真?明崇儼肯定和您說了什么,不管他預(yù)測我的命運(yùn),還是判定我的面相,您不必太在意,他不是神仙?!?/br> 李治別開眼神。 裴英娘心中了然,看來,還是明崇儼那個大神棍對李治說了什么,他才會突然態(tài)度大變。 裴英娘嘆口氣,“阿父,難道您不怕正因?yàn)槟氖柽h(yuǎn),陰差陽錯之下,明崇儼的預(yù)測才會成真?” 李治神情震動,雙手微微發(fā)顫,緩緩閉上眼睛。 在九成宮時(shí),明崇儼隔著窗戶,審視李賢、李顯、李旦和裴英娘。 他說李賢偏激,李顯懵懂,李旦淡漠,三個皇子前途如何,他不能斷定,因?yàn)樗麄兩矸莞哔F,皆有帝王之相。 關(guān)于裴英娘,明崇儼的讖語說得最篤定:相王妃命途多舛,來日坎坷流離,必將尸骨無存。 李弘有太子之尊,死后極盡哀榮,追封為孝敬皇帝。 十七,卻是尸骨無存。 嬌小乖巧的小十七,將來會落到什么樣的境地,以至于連尸骨都不能保全? 光是想象,就讓他膽寒。 他問明崇儼如何化解十七的厄運(yùn),明崇儼搖頭說,“陛下,臣亦無解。或許相王妃遠(yuǎn)離長安,方能落個善終?!?/br> 李治睜開雙眼,目光似凜冬飛雪,冷淡刺骨,“十七,和明崇儼無關(guān)。你不必再試探朕,朕累了,沒有精力顧及你,你并非朕的親女,朕雖然利用你,但也給了你榮華富貴,對你已是仁至義盡。如今你是相王妃,以后好好和旦兒過日子吧?!?/br> 說的是勸告的話,但其中深意,卻是徹底決絕。 裴英娘一字字道:“您真的不喜歡我了?不想見我了?” 李治嘴角輕扯,皺紋舒展,綻開一個蒼老而釋然的笑容,“你走吧……不論緣由是什么,朕不會再見你的。再過幾日,朕會下旨,你和旦兒即刻離開長安,出閣冀州,日后朕駕崩之時(shí),你們也不必回來哭喪?!?/br> 裴英娘點(diǎn)點(diǎn)頭,“這么說,阿父打定主意了。” 房里安靜下來,簾外香氣繚繞。 “阿父不后悔?”裴英娘問。 李治漠然道:“你不必多言,朕不會后悔?!?/br> 裴英娘忽然笑了一下,起身走到李治跟前。 李治扭過臉不看她。 裴英娘從袖中取出一張絹帛,徐徐展開來,“阿父,你騙我。”她把絹帛遞向李治,“回京途中,我去了一趟云華寺。” 李治先是不解,然后猛地醒悟過來,臉色變了變。 云華寺是一座修建在荒山野林里的野寺,人跡罕至。 裴英娘和李令月從九成宮返回長安時(shí),路上走走停停,李令月知道裴英娘心情不好,想哄她高興,時(shí)常讓家奴四處打聽沿路是否有風(fēng)景名勝,然后領(lǐng)著裴英娘去散心解悶。 聽說山中有座云華寺時(shí),李令月笑道:“真是巧了,城中有做道觀,也是叫這個名字,相逢即是有緣,咱們?nèi)デ魄??!?/br> 她們以為會看到一座狹小寒酸的小野廟,登上山腰時(shí),卻愕然發(fā)現(xiàn)云華寺金碧輝煌、寶相莊嚴(yán),雖然不為人知,卻香火極盛,氣勢恢宏。 廟中的知客僧說,云華寺是一位貴人供養(yǎng)的,那貴人揮金如土,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