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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來人,怎么攔?一面讓人領(lǐng)天使進院,一面匆匆換衣,親自出面和天使寒暄,一個個打量過去,確定來者確實是宮中內(nèi)侍,笑瞇瞇退下,和守在廊外的郭文泰說,“沒有問題?!?/br> 圣人疼愛王妃,時常頒下賞賜,或是召王妃去宮中說話,天使登門是常事。 郭文泰嗯一聲,隱入廊蕪陰影之中。 裴英娘很快換好衣裳,轉(zhuǎn)出屏風(fēng)。 天使立刻迎上前,拱手道:“王妃,今天天氣晴朗,大家晨起后游幸杏園,偶然聽見樂坊有人在彈奏,不知為何,忽然淚落不止,其后悶悶不樂,命我等請王妃入宮?!?/br> 裴英娘看一眼外邊的天色,沉吟片刻,皺眉道,“勞公公稍等,我去收拾幾件隨身東西。” 內(nèi)侍含笑道,“不敢當,王妃隨意?!?/br> 裴英娘進房,半夏和忍冬一邊打包袱,一邊問,“娘子要在宮中留宿么?” 這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 裴英娘說,“可能要住下,多帶兩件春衫?!?/br> 很快打包好行李。 親兵隊正聽說內(nèi)侍們要接裴英娘進宮,不知道該不該放行,去請示長史,長史道,“宮里比王府更安全,何況圣人有命,誰敢不從?放行罷?!?/br> 郭文泰隨行,依舊是五十名親兵護衛(wèi),把裴英娘乘坐的卷棚車圍在最當中,浩浩蕩蕩出了王府后街,直奔蓬萊宮。 過了永嘉坊和安興坊,快到興寧坊時,前方突然傳來紛雜的吵鬧聲,壯牛哼哧幾聲,陡然停了下來。 裴英娘掀簾往外張望,郭文泰扯緊韁繩,下馬靠近卷棚車。 王府的護衛(wèi)前去查看情況,回來時道:“英王縱容下仆當街縱馬,沖撞了劉侍郎家的內(nèi)眷,劉侍郎拉著英王說理,非要英王當面道歉,兩邊吵得正兇?!?/br> 裴英娘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劉侍郎是東宮的人,而且劉家女兒是李賢的寵姬,李顯得罪誰不好,得罪李賢的人做什么? 等了小半個時辰,長街堵得越來越厲害,肇事雙方都大有來頭,巡邏的金吾衛(wèi)哪邊都不敢得罪,想息事寧人,勸了這邊勸那邊,奈何哪邊都不買賬。 內(nèi)侍們急著回宮復(fù)命,等不了太久,派人催促護衛(wèi)。 隊正眉頭緊皺,再堵下去天都要黑了,“掉頭去大寧坊,從北邊坊門走?!?/br> 隊伍調(diào)轉(zhuǎn)方向,緩緩駛?cè)氪髮幏弧?/br> 聽到車輪軋過石板的沉重聲響,巷曲之中埋伏已久的軍士打起精神,紛紛握緊手中的長刀、纓槍。 東宮。 春風(fēng)拂柳,天晴如洗,亭臺樓閣掩映在綠樹紅花之中,軒昂壯麗。 太子洗馬撩著袍角,匆匆爬上臺階。 走到正殿前,他擦把汗,問守衛(wèi)的將士:“太子殿下在哪兒?” 將士答:“殿下在書室?!?/br> 太子洗馬喘口氣,顧不得自己老邁的身軀,一路疾跑,書室前層層甲士環(huán)繞,鎧甲反射出粼粼冷光。 他長嘆一口氣,示意甲士讓開道路。 書室內(nèi)香煙繚繞,太子李賢斜倚軟榻,手中擒著一只象牙酒杯,神態(tài)慵懶。 戶奴趙道生跪坐在一旁撫琴,十指纖纖,比東宮寵姬的手還要柔美嬌嫩。 太子洗馬開門見山,“殿下,相王遇險之事,是不是我們的人下的手?” 琴聲一滯,趙道生抬起手,垂首靜坐。 李賢冷笑一聲,“八弟遇險?消息屬實?” 太子洗馬察言觀色,看不出李賢是不知情,還是在裝鎮(zhèn)定,眉心緊皺,“剛剛送達的消息,相王府的人趕去接應(yīng),不知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br> 他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道,“殿下,您不該一時沖動,殺了明崇儼?!?/br> 明崇儼深受二圣信任,他一死,不止武皇后不會善罷甘休,李治也會派人徹查,東宮固然沒有留下什么把柄,但到底還是多了樁麻煩事。 李賢掀唇微笑,“殺不殺,都是一樣的?!?/br> 他隱忍退讓,武皇后步步緊逼,他假裝沉迷玩樂,武皇后當眾訓(xùn)斥他,他表現(xiàn)得彬彬有禮,武皇后罵他收攬人心……不管他怎么做,只要他當上太子,他就一無是處,武皇后不需要兒子,她只要傀儡。 可他不甘于做傀儡。 他喜愛草原的烈馬,英武的斗雞,激烈的波羅球賽,阿父讓他臥薪嘗膽,他做不到。 身為李家男兒,他寧愿玉石俱焚,絕不瓦全。要么武皇后像害死五兄一樣毒死他,要么他成功逼武皇后退位。 勝敗全看天意,他忍不下去了。 門外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東宮護衛(wèi)拱手抱拳,“殿下,人抓到了。” 李賢隨手把象牙酒杯往氈毯上一擲,“很好?!?/br> 太子洗馬眼皮直跳,“殿下,您抓了誰?” 李賢站起身,走出書室,徑直越過太子洗馬,“以天后的性子,孤這個太子大概當不了多久。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搏命爭一爭,東宮有五千兵馬,孤決定面見圣人,勸他下旨令天后還政?!?/br> 太子洗馬愣了許久,腦袋嗡嗡作響,頃刻間汗流浹背,顫聲道:“殿下,您、您、您三思啊!” 噗通一聲,他跪倒在地,匍匐著去拉李賢的袍角,“殿下,事情還沒到十萬火急的時候,您不可魯莽,開弓沒有回頭箭,萬萬不可吶!” 李賢甩開太子洗馬,“卿以為孤為什么執(zhí)意派人暗殺明崇儼?從孤入住東宮起,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廊外傳來一連串腳步聲,太子太傅、東宮長史、博士、府中幕僚幾十人陸陸續(xù)續(xù)從偏殿走出,走到太子身后,“殿下,已將秦家團團圍住,屆時秦家小子絕不敢抗命?!?/br> 太子洗馬臉色灰敗,頹然癱倒,滿眼絕望。 難怪自從圣人上次斥責(zé)過太子后,太子性格大變,遽然變得溫順柔和起來,不僅不再和武皇后唱反調(diào),還每隔一天去蓬萊殿向武皇后問安,做足了孝子姿態(tài)。 原來太子假裝服從,實則動了玉石俱焚的念頭! 太子洗馬自嘲一笑,最近他每次求見李賢,李賢十次有五六次推說有事不見他,他以為太子被趙道生迷惑,沉迷美色,準備上書勸諫,不想真相卻是太子不信任他,早就把他隔絕在外。 他瞳孔翕張,盯著昔日的同僚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