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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老骨頭承受不住啊! 李顯搬遷至東宮,每天往返蓬萊宮和東宮請安問政,武皇后一派朝臣和東宮屬臣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無事。 朝堂暫時平穩(wěn)下來。 端午那天,裴英娘和李令月進宮陪李治吃黍粽。 各種餡料的粽子,球形的,錐形的,方形的,扎五彩絲線,琳瑯滿目擺了一大盤。 李治只能一樣吃一口,嘗嘗味道,吃多了他消化不了。 昭善剝開一只晶瑩雪白的黍粽,遞到李令月跟前,逗趣道:“公主猜猜這個是什么餡的?” 李令月怔了一怔。 仿佛就在不久之前,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黍粽,飲菖蒲酒,她和武皇后比賽,看誰吃一口就能猜中黍粽的餡料。 她記不清自己最后是輸了還是贏了,只記得當時很開心,內(nèi)殿一片歡聲笑語。 如今環(huán)顧一周,她的兄弟中,只剩下李顯和李旦還在長安。 薛崇胤躺在李治懷里咯咯笑個不停,胖乎乎的小手努力去夠李治的衣帶。李治呵呵輕笑,拿起食案上的符篆彩幡逗他玩。 李令月笑了笑,低頭吃黍粽。 李顯第一次帶韋沉香進宮赴宴,韋沉香裝扮得格外鄭重,花釵翟衣,滿身披掛,胸前一串波斯寶石項鏈,珠光閃耀,乳母抱著李裹兒,跪坐在她身后。 李治沒有問趙觀音的事。他曾想借趙觀音和李顯的聯(lián)姻拉近武皇后和宗室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沒有這個必要,趙觀音不適合當太子妃,更不適合擔任一國之母的重任。 當然,韋沉香更不適合。 帝后都不喜歡韋沉香,太子妃的位子暫時空著。李顯猶豫再三后,向武皇后請求追封趙觀音,武皇后笑瞇瞇應(yīng)了。 武皇后不僅答應(yīng)追封趙觀音,還和沒事人一樣嘆惋兒媳婦走得太突然了,李顯心中更為恐懼,喝酒的時候手腕微微打顫。 裴英娘心無旁騖,安心吃粽子。 李旦坐在她身旁,親手幫她剝粽子,修長的手指拆開青綠色的箬葉,這種箬葉長安少見,是從南方運到長安的,用箬葉包的粽子,米粒帶著一股獨特的清香。 她吃得太香甜,李治逗弄薛崇胤,偶爾扭頭看她幾眼,不知不覺跟著她吃完一整個蜜煎粽子,不敢再吃了,笑著道:“十七先歇一歇,看得我眼饞?!?/br> 近侍送上消食的熱茶。 裴英娘笑,接過茶盅,淺啜一口,茶水里泡了櫻桃,甜絲絲的,“不關(guān)我的事,是阿父自己饞了?!?/br> 李治搖頭失笑,慢慢喝完一盞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看著食案上的精美菜肴,側(cè)頭和武皇后說,“昨日工部侍郎奏本,關(guān)中大旱,百姓三餐無繼,吃光糧食,只能以野草、樹根為食,可是屬實?” 武皇后愣了一息,肅然點頭道,“不錯,我昨夜派女史出宮巡查,雖是端午佳節(jié),城外百姓家中卻冷鍋冷灶,老幼婦孺衣不蔽體,每天吃豆渣、糠餅果腹。” 她微微一笑,“陛下無須擔心,我已命戶部、工部尚書協(xié)理賑災(zāi)之事,等糧食運到長安,可解災(zāi)情?!?/br> 長安繁華昌盛,人口眾多,附近的糧食產(chǎn)量遠遠不夠城中百姓的需求,歷來都是從南方運送糧食至長安,供應(yīng)百官和公卿世家們的飲饌。一旦遇到天災(zāi),長安附近的老百姓便要挨餓。 裴英娘聽著李治和武皇后商議朝政,沒有插嘴。 京兆府周圍確實有災(zāi)情,她前些天剛剛聯(lián)合各大世家,捐出幾船糧食,開設(shè)粥鋪,救濟百姓。 李治眉心微擰,憂心忡忡,慨嘆道:“宮中山珍海味,宮外卻饑民遍野,連幼小孩童都吃不飽肚子,朕身為天子,不能為百姓解憂,實在愧矣?!?/br> 他自稱朕,說的話又嚴肅沉重,李顯、李旦、薛紹、韋沉香、裴英娘、李令月都放下筷子,紛紛離席,叩首道:“兒等慚愧?!?/br> 武皇后也輕斂衣裙,鄭重道:“陛下心憂天下,妾更當為表率?!?/br> 她命宮婢們撤走食案,解下頭上的珠翠簪環(huán),“傳令下去,宮中女眷,內(nèi)外命婦,不論品階高低,從今天起,不得衣十二破間色裙、戴鴉忽步搖首飾,勿忘圣人教訓(xùn),儉樸為宜?!?/br> 裴英娘、李令月附和。 韋沉香臉上漲得通紅,偷偷掩起袖子,蓋住腕上殷紅如血的寶石手串。 李治握住武皇后的手,和武皇后商量具體的賑災(zāi)事宜。 末了,他轉(zhuǎn)頭看著李旦,“洛陽糧倉遍布,存糧充足,我準備攜百官前去洛陽就食,緩解城中災(zāi)情。旦兒,你回去以后收拾行囊,先去洛陽行宮料理遷宮之事,不必鋪張浪費,只需打掃干凈宮室就好?!?/br> 李旦沉聲應(yīng)答,“是?!?/br> 李治又吩咐李顯。他是太子,得留下監(jiān)理朝政,東宮有完備的小朝廷體系,制度完善,李治和武皇后不在長安,李顯也能在屬臣們的輔佐下處理政務(wù)。 李顯不敢一口答應(yīng),先抬頭打量武皇后。 武皇后朝他點點頭。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兒遵旨?!?/br> 第176章 一百七十六 不知不覺間, 紅花落盡,石榴樹掛滿嬰兒拳頭大小的石榴果。碧池里蓮蓬亭亭玉立, 桃樹果實累累, 飽滿圓潤的毛桃, 成熟開裂了也只會泛出絲絲紅線,果皮青綠,果rou雪白。 吃過朝食, 裴英娘領(lǐng)著忍冬和半夏收拾行李。 這一次去洛陽, 不止李旦要走,她也隨行。阿祿、馮德這些人也都跟去,早前她派人去洛陽打點,轉(zhuǎn)移書坊、匠坊, 洛陽沒有東西市,商貿(mào)交易集中在南北市, 她的人已經(jīng)在南市、北市打下根基, 剛好能派上用場。 相王府的親兵將近有一大半護送他們?nèi)|都洛陽,只留下長史看家。 “阿兄,你是不是和阿父說了什么?”裴英娘用錦緞把兩雙并排放在一起的睡鞋包起來, 和其他零碎的笏囊、錦袋一起塞進一只黑漆小箱里,給自己斟了杯杏酪漿, 邊喝邊問李旦,“阿父為什么讓我也跟去?” 李旦前不久才說要帶她去洛陽看龍舟競渡,李治就借口災(zāi)荒打發(fā)李旦和她去洛陽,未免太巧了。 天氣炎熱, 南面的屏風撤走了,風從庭院吹進房里,荷花香氣撲鼻而來。 李旦倚在窗前看書,抬起頭,視線落在裴英娘手里的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