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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了他,動用私家偵探去調(diào)查他肯定會讓那個男人心里不舒服,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相互信任要被一份報告打破,他猶豫著,還是沒舍得。羅川似乎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做好了和他交談的準(zhǔn)備,身穿居家服的男人故作輕松地關(guān)心道:“你一天聯(lián)系不上,我很擔(dān)心?!?/br>“這不是回來了?”馮劍堯沒有換衣服的意思,往單人沙發(fā)上一坐,看著男人,開門見山道:“我昨天在厲決勝那看到安娜的照片了?!?/br>“安娜?”淡定如羅川,也怔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滋生蔓延著,還維持著笑容問:“她的照片怎么會出現(xiàn)在新飛。難道她也有意思進軍娛樂圈?”“不只是她,還有她的女朋友,新飛那個模特兒,林小菁。羅川,這些,你都知道嗎?”預(yù)感被驗證了,羅川迅速藏起被馮劍堯捉包的尷尬,說:“那個模特兒我知道,女朋友又是什么意思?”“和你我的關(guān)系一樣,她們是戀人,保守估計交往了五年,這次去你們原本打算蜜月旅行的馬爾代夫,被狗仔拍了露骨的親密照片?!?/br>馮劍堯頓了頓,一眨不眨地觀察著羅川的反應(yīng),心情復(fù)雜極了,一字一頓道:“安娜喜歡女人,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羅川張口想說些什么,聲音卻又被吞了下去,也認認真真地看著馮劍堯,心里快速猜測著馮劍堯知道了多少,也盤算著該怎么樣應(yīng)對知道了真相的馮劍堯。其實,從開始布局把他喜歡的人一步步拐到自己的身邊,羅川也沒想過瞞著他一輩子。紙是包不住火的,他一直在尋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所有的事,告訴他自己一開始就喜歡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可事情猝不及防地被馮劍堯自己發(fā)現(xiàn),羅川雖然有些被動,卻很快地分析清楚了形式:這可能是最好的坦白機會了。男人一臉正色,看著馮劍堯的眸子,緩緩開口:“對不起,劍堯?!?/br>“對不起是什么意思?是你一直知道她喜歡女人,還是你跟她一起演了一出好戲騙我?”心口鈍痛,最不想接受的事實在男人一句對不起下連逃避都逃避不了。羅川不是受害者,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所有的事情,被當(dāng)傻子一樣瞞在鼓里的就只有自己罷了。“劍堯,你能好好聽我解釋嗎?”馮劍堯用力閉了下眼,嘴唇緊抿,揚了揚下巴,心里一陣陣地發(fā)涼。再怎么樣解釋,也脫不開騙了他的事實。他這副模樣,羅川也有些忐忑了,男人深深地望著他,突然略顯煩躁地揮了揮手:“算了,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等你冷靜些,我們再談吧?!?/br>剛站起身,被憤怒中像豹子一樣竄起來的馮劍堯鴨揪住了領(lǐng)口,推倒在沙發(fā)上,怒視他的雙眼滿是控制不住的火紅:“冷靜?你還有臉讓我冷靜?你騙了我,就這么什么都不說然后想一走了之?羅川,你到底把我當(dāng)什么,被你握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玩意兒還是連句解釋都不配要到的傻子?”太過分了,任何時候,這個男人都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間,就連現(xiàn)在,還打算跟他冷處理。馮劍堯接受不了這種處理方法,他要羅川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講清楚,是原諒,抑或是分手,都應(yīng)該由他這個受害人說了算!“不是你想的這樣……”“那是怎么樣,你說,你說??!”這個沒心沒肺的花花大少,第一次因為感情而歇斯底里。羅川說不清自己確鑿的感覺,十分復(fù)雜,把領(lǐng)口松了松,緩過一口氣:“只要你愿意聽,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解釋?!?/br>馮劍堯的臉色有些漲紅,胸膛還在不自覺地微微起伏,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羅川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你之前看到的都是真的,安娜喜歡女人,在認識她不久后我就知道了?!?/br>“你猜得沒錯,我們的婚姻只是形式上的,為了做彼此的擋箭牌,在你面前親熱,是做戲給你看,我和她一樣,不喜歡異性?!毕袷窃谟^察馮劍堯的反應(yīng),見他雖然呼吸還是沉重,但沒有爆發(fā)的意思,男人苦笑了下:“這樣說其實也不確切,正確地說,我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別的男人?!?/br>“劍堯,我只喜歡你,只喜歡過你一個人?!彼玫统恋纳ひ?,輕輕地重復(fù)了一遍,沉重得仿佛充滿了壓抑:“在我訂婚前,我們上床之前,我就喜歡你了。一直沒敢也不想告訴你,最后卻用這種方法欺騙了你,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第十章重點很快就被羅川轉(zhuǎn)移了,馮劍堯跟著他的話頭,心中的怒意暫時得到了緩和?;蛘哒f,他因為被最信任的欺騙而鈍痛心臟在羅川那一句只喜歡他面前,慢慢地發(fā)酵開來,發(fā)酸發(fā)脹。氣勢頓減,馮劍堯還是努力地瞪著他表達自己的怒意:“什么原因?”“因為我從來沒想過和你在一起?!?/br>平靜的語言就像在高壓鍋里的水,沒有泄露一點熱意,卻能讓人感覺到內(nèi)部沸騰的澎湃。馮劍堯心臟一抽,嘴唇半張,最終什么都沒問出來,只能安靜地等著羅川繼續(xù)說下去。“我們兩個一起長大,我了解你,甚至可能比你自己了解自己還要多。你放蕩不羈,風(fēng)流成性,躍躍欲試地向往各種新奇的玩法,也不會拒絕自己送上門的玩物,即使你的新鮮感在三個月后就會消失殆盡?!?/br>“你從中學(xué)和第一個男孩子交往開始,換人的速度跟換衣服差不多,事后連他們的臉都不會記住,你也從來沒反省過這樣的生活,在我們的關(guān)系確定之前,你從來沒想過找個人定下來?!?/br>明明是把他批判到一無是處的指責(zé),馮劍堯聽著卻只有不斷冒頭的心虛。沒錯,這是他,至少,是在和羅川在一起前的他。“那天我在山頂說過,我向往穩(wěn)定的關(guān)系,而你喜歡不停追逐新鮮感,這樣的你,被我逼迫著留在我身邊哪里都去不了,對你而言,是一種折磨吧?!?/br>“我……”羅川苦笑了下:“可是我就是那么自私,對你的感情可以壓抑十年,卻沒辦法告訴自己壓抑一輩子。我不甘心,劍堯,即使和你分開,變成連兄弟都當(dāng)不了的陌路人,我仍然想賭一把,賭上我心里最重要的感情?!?/br>他用手按住心口,那里是壓抑到灼燙灼燙,卻終究忍不住破土而出的心意。十歲,把幾乎自閉的他帶到自己的屋子,分享他所有的玩具,和大床。十一歲,一身金貴,卻端著老大氣勢的大少爺對他伸出手,告訴他自己會保護他。十三歲,幫他收情人節(jié)巧克力收到手軟,他卻自己做了一盒送給自己,別別扭扭地說反正也沒別人有資格吃他親手做的,見他那么可憐沒人送巧克力,就送給他了。十六歲,知道他要出國,望著他毫無防備的睡顏一整晚,忍住抱住他不讓他走的沖動,心像是空了一大塊出來無所適從。可能童年過的不幸的孩子會更渴望以及珍惜別人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