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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問紫衣衛(wèi)統(tǒng)領(lǐng),多此一舉。“空xue來風(fēng),未必?zé)o音,朕倒要看看,這兩人的私交究竟有多密?!庇£训馈?/br>魏吉祥問:“皇上打算如何處置?”“靜觀其變?!?/br>“靜觀其變?”“若舉報之事為真,歷王自然會向朕提起討要,若為假,便是有人蓄意誣陷。不論是私通之人,還是誣陷之人,都在這一批監(jiān)守過清曜殿的紫衣衛(wèi)中?!庇£杨D了一頓,“你上次說,共有多少人?”“共是五十二人?!?/br>印暄慢慢笑了一笑,“朕已決定如何處置這批紫衣衛(wèi)了?!?/br>魏吉祥低頭問:“要滅口嗎?”“不,朕要將他們賜給歷王作侍衛(wèi)?!庇£训?。“對呀,一旦他們成為歷王親衛(wèi),自然不敢去嚼主子的舌根,倘若口風(fēng)不緊,皇上便可以歷王的名義暗中除去,如此一來也不怕整個紫衣衛(wèi)人心動蕩。奴婢怎么就沒想到這么好的法子!”“不過,朕交到他手上的,只有五十人。”魏吉祥心念數(shù)轉(zhuǎn),頓時凜然于年輕天子深沉的心思:被除名的兩人中,其中一人必是左景年,無論舉報是真是假,皇帝都起了疑心。倘歷王不提他最好,皇帝愛才,勢必收歸己用;倘歷王所討要的正是他,他必死無疑。另一人,恐怕就是舉報者了,無論他隱藏得多深,皇帝想要將他掘出滅口,亦非難事。只要與歷王之事有關(guān),皇帝絕不會手下留情。一念及此,魏吉祥更是提心吊膽,再次告戒自己,唯有守口如瓶,方能保全性命。翌日傍晚,印暄在御花園信步時,遠(yuǎn)遠(yuǎn)便見印云墨獨坐池邊垂綸的背影。他示意宮人不必隨侍,一個人走過去,悄然站在他身后看。“皇上說我這一竿能否釣上大魚?”印云墨頭也不回地低聲問。印暄想起他關(guān)于“金口玉言”的怪論,無聲笑道:“能?!?/br>“什么顏色?”“來做賭嗎,朕賭紅色?!?/br>印云墨失笑:“這么肯定,該不會這一池子放養(yǎng)的都是紅鯉吧?”印暄也笑,“朕總要贏你一次的,賭不賭?”“好,我賭……黑色?!庇≡颇溃百€注是什么?”“若是你贏,這皇宮里無論你看中了哪一樣,朕都賜給你。若是朕贏……朕要你做一件事,你不得拒絕?!?/br>“什么事?”“等日后朕想好再說?!?/br>印云墨搖頭嘆道:“狡猾。也罷,賭就賭?!?/br>片刻后,水面上的浮標(biāo)有了動靜。“嘿,上鉤了!”印云墨興奮地叫道,騰地起身拽動魚竿,“力氣夠大的,肯定是條大家伙?!彼幻嫱现湾摁~,一面轉(zhuǎn)頭對印暄炫耀。不料魚線那頭猛一使勁,將他拉得一個趔趄,眼見往水面栽去。“小心!”印暄右手一抄,攔腰將他抱穩(wěn),左手握住了竿,助他遛起魚來。足足撲騰了兩柱香,那魚才顯力竭,被拖上岸來。“看,黑色的!至少十斤重!皇上,你又輸了,哈哈……不用懊惱,等晚上紅燒了,我分你半尾?!庇≡颇靡庋笱蟮貙Ⅳ~放進水盆里。印暄狠狠瞪著那尾通體烏黑的大魚,“怎么可能,明明一池子都是紅鯉……你事先染了色!”“就算我染了色,也不能保證上鉤的就是它呀?!庇≡颇?,“愿賭服輸?!?/br>印暄不甘心地檢查過鱗片,找不到一點貓膩,只得板著臉道:“好吧,這回又是你莫名其妙地贏了!想要什么,說吧。”“只要是這皇宮中的一樣,什么都可以?”“不錯,君無戲言?!?/br>“我想想……”印云墨摸著下頜若有所思。印暄目不交睫地盯著他,仿佛要從他淡薄疏懶的神色中挖掘出深藏的心緒來。“唔?”印云墨忽然低頭看盆,似乎被什么驚動。他蹲下身,伸手撥弄了一下扭動的魚頭,喃喃道:“有問題……”“什么問題?”“這不是魚?!?/br>印暄彎腰看盆,奇道:“有鱗有尾的,不是魚是什么?”“水鬼,一個喊冤的水鬼?!?/br>印暄愕然看他,“胡說八道什么,魚怎么會變成水鬼?又喊得什么冤?”“不是魚變成水鬼,而是水鬼化作了魚,難怪成了黑色。他說昨日有人逼他做一件事,肯做便給他一錠銀子,不肯做便要殺他。他被逼無奈做了,最后仍被滅口于這方池底。”印暄見他一本正經(jīng),說得有鼻子有眼,不由順話問道:“是誰逼他做何事?他又是什么人?”“他說我做不了主,只有皇上能給他做主?!庇≡颇恢杆?,笑道:“要不,皇上您親自問問?”印暄直起腰,面色冰冷地逼近:“你敢戲弄朕?!”印云墨后退一步,腳跟踩到了岸邊濕泥,“沒有,絕對沒有,我哪兒敢呢……”印暄冷笑著揪住他的前襟,用力往后一推。背后便是深池碧水,印云墨后傾失衡,“啊”地一聲驚叫,雙手在半空亂揮,死死攥住了龍袖。“你也知道怕?嗯?”印暄大笑,將他上半身又拉了回來。卻原來并未松手,仍牢牢抓著他的衣襟。印云墨臉都嚇白了:“……這天寒地凍的,我又不識水性,皇上竟然開這種玩笑!”“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而已,下次再敢戲弄朕,朕便一腳將你踹下水去?!庇£丫局?,離岸邊好幾步遠(yuǎn)后才放了手,笑得很是愉快,“別以為朕還是當(dāng)年那個任你欺負(fù)的小孩子。歪腦筋別動到朕的頭上來,否則朕有的是辦法治你!”印云墨撇嘴拍打衣襟,嘟囔道:“知道了,下次不跟你開玩笑就是了……那賭約還是要算數(shù)的?!?/br>“朕說過了君無戲言,你想要什么?”“皇上說只要是這宮里的,什么都可以,那人算不算?”“人?”印暄如同一頭發(fā)現(xiàn)獵物的猛獸,慢慢瞇起了眼睛,“既然這么說了,當(dāng)然也算。你想要誰?”“一個武藝高強、能打能抗,水性好能救我、輕功好能跑腿的貼身侍衛(wèi)?;噬夏慈绾危俊?/br>“不錯。你心中可有合適人選?”“論身手,宮中要屬紫衣衛(wèi)最佳,不過那是皇上的親衛(wèi)……”“無妨,朕準(zhǔn)了,”印暄不動聲色地再次問,“你想要誰?”印云墨微微一笑:“謝豫。”印暄在聽到這個名字后壓住了情緒,并未露出意外之色,頷首道:“好,朕讓他明日去找你?!?/br>謝豫快步進門,對坐在圈椅上喝茶的魏吉祥兜頭便揖:“何事有勞魏公公親至,卑職受寵若驚。”他面上熱忱恭敬,心中卻有些發(fā)虛,不由再三揣摩起昨夜行事可有破綻。那個假傳歷王口諭去向紫衣衛(wèi)統(tǒng)領(lǐng)討人的宛寧宮小太監(jiān),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