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峙,非要立他為儲君,將帶頭反對的內(nèi)閣首輔房如韞也入罪流放?父皇曾說過:“除了我給的這條路,他根本無路可走”。他原以為,這是條通往父皇登基龍座之路,卻原來最終通向的是他自己的九五至尊!小六叔……竟肯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如今一點點想起來,如同草蛇灰線,伏脈了不知多少年!四歲時他鬧著要出宮玩耍,小六叔偷帶他去了,因此被皇祖父責(zé)罰,跪了一夜祖廟;五歲時他聽聞民間吃食比宮內(nèi)有風(fēng)味,小六叔就每日去集市上,一家一家為他打包帶回來;六歲半時,他親手送上那碗下了藥的川貝枇杷膏,小六叔心存懷疑,可為了不使他失望依然吃下,以至于落入父皇彀中,遭受了整整十五年的苦難……這一筆一筆,歸根結(jié)底都要算在他頭上!小六叔……何至于要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印暄覺得心魂震顫,仿佛有柄鐵錘一下一下砸在每根筋骨、每塊皮rou上,終于將胸口搗出了一個洞,從內(nèi)流出用無盡的愧疚、感動、慕戀、愛欲、渴求……熬成的一滴nongnong的心頭血。這一滴心頭血灼熱如劫火,簡直熔穿了他的身軀與魂魄,連同那些常年把持的深沉多慮、理智冷靜統(tǒng)統(tǒng)燒作灰燼。他緊緊抱著印云墨,臉埋在對方心口,嗓子暗啞而阻塞,幾乎發(fā)不出聲音,去問那無法置信而又至關(guān)重要的一句:“小六叔,你為何……”“為了你呀?!庇≡颇p輕撓著他后腦勺的發(fā)絲,自然而然地回答,“你說要什么,我便去取來給你,這么多年,不是一直如此么?!?/br>印暄在他懷中猛地一顫。印云墨微微笑了。這一刻,他的神情仿佛云遮霧涌的山巒,看不清白茫茫一片飄渺之后的真實世界。“……將來呢?”印暄又問。“將來也一樣。直到你對我說聲‘夠了,我已不再需要你的一絲一毫’或者‘從此以后,你我兩不相欠’為止?!?/br>這怎么可能!小六叔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邊,莫說這一輩子,便是死了他也要拽上他共赴黃泉!印暄抬頭,一雙眼睛因情緒激蕩而充血發(fā)紅,目光顯得更加堅執(zhí)與迫人?!靶×?,朕喜歡你?!彼谅暤溃p臂像宣告所有權(quán)似的將印云墨摟得更緊,幾乎整個兒壓在身下。“我也喜歡暄兒呀?!庇≡颇琅f笑意溶溶,“我記得你四歲那年就說過這話了,且三天兩頭的說?!彼牧伺挠£褜掗熃Y(jié)實的后背:“那時你可沒這么沉,我輕松就能抱起來——松開點,我快喘不過氣了。”印暄雙臂撐在他身側(cè),屈單膝跪于榻沿,支起上身,將一片陰影投射下來,完全覆蓋住了榻上之人,仿佛蒼鷹攫住勢在必得的獵物:“不一樣,不是幼時的那種喜歡。”“那是哪種?”印云墨唇邊笑意漸漸變得涼薄,黑幽幽的眼眸倒映出上方男子的身影,宛如兩口波光冷凝的深潭,“——像你父皇那種?”印暄驀地一驚!像父皇那樣?嘴里說著甜言蜜語,卻把他當(dāng)作女人來使用,在他身上肆意發(fā)泄yuhuo?“堂堂七尺男兒,雌伏于人下宛轉(zhuǎn)承歡,如此自甘墮落,你就不覺得此身污穢骯臟?——這可是皇上對我的親口訓(xùn)示,不是么?”印云墨誚笑。印暄仿佛被狠狠抽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幾乎無地自容。目光不敢觸及,他閉上雙眼,極深地嘆了口氣,低頭將前額抵上印云墨的眉心,罕見地服了軟:“不,朕和父皇不一樣。小六叔,你別這么看待朕。”印云墨也嘆口氣,揉了揉他的發(fā)頂,算是就此揭過了。印暄痛下決斷地起身,順手將印云墨也拉起來:“別一吃飽就躺,對脾胃不好。來,看看朕送你的禮物?!?/br>他命下人抱來一個木箱子,印云墨往內(nèi)一看,驚喜地拎出了只毛茸茸的淺灰色兔子:“喲,哪來的兔子!”“猜謎贏來的。”印暄笑道,“朕看它腦門上有一豎白線,倒與你眉心印記有兩分相似,就收下著人好好飼養(yǎng)。你以前不是養(yǎng)過一頭大白狐貍么,后來也不知跑去哪里,朕一時沒抓到白狐,就用這灰兔暫代吧?!?/br>印云墨笑瞇瞇道:“兔子比狐貍好,狐貍太sao,還咬主人?!彼嗣米訄A滾滾的肚皮,滿意地道:“養(yǎng)挺肥,挺有rou的。”印暄想起那鍋“群龍有首”,當(dāng)即沉下臉:“朕送的,你敢吃它?”“不敢不敢,”印云墨把兔子揣在懷中,親親熱熱地抱著,“吃啥也不能吃它?!?/br>印暄看著兔子在他胸口拱來拱去,活像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忽然又有些后悔,干嘛不由著他吃掉算了。印云墨說道:“我也有禮物要回贈皇上。”他示意印暄抽袖劍出鞘,仔細(xì)看鋒刃。印暄這才發(fā)現(xiàn),劍身上有一條細(xì)微的裂紋,應(yīng)是邢厲天在城樓上射的那一箭造成的。強弩之末,仍能在精鐵上釘出裂痕,即便是印暄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馬賊頭子堪稱神射。“鋒面有隙,遇擊易折。我就送皇上一柄短劍吧?!庇≡颇谛渲幸惶?,取出一柄造型渾樸、色斂質(zhì)沉的短劍,乍看起來毫無起眼之處,但細(xì)細(xì)端詳,又給人一種大巧若拙的古意。印暄甫一見便很喜歡,輕撫布滿菱格花紋的鋒面,只覺寒氣沁骨,確是柄難得的好劍?!坝秀懳??”他細(xì)看劍身,五個小字似纂似籀,十分古拙。他自幼師從鴻儒大家,讀了不少古史,多少也認(rèn)得些古字,慢慢辨認(rèn)道:“秦陽……王……易……劍?!?/br>“莫不是千年前的古國秦陽所鑄之劍?秦陽以武器鍛造之術(shù)著稱,可惜那些古法早已失傳。你看‘王易’二字,能冠以‘王’,至少也是個諸侯;秦陽王族以‘秦陽’為姓,以‘易’為氏,這應(yīng)是一柄王族子弟的佩劍。”印暄越看越是喜愛,問道:“小六叔,這柄古劍從何得來?”印云墨似笑非笑:“我讓一個半大倔小子從死人骨頭堆里刨出來的。你敢不敢收?”印暄朗聲一笑:“如何不敢!朕即刻命人去打制劍鞘。”“隨身攜帶吧,最好不要派上用場?!碑?dāng)朝皇叔把懷中拱得實在不像話的無賴兔子丟回木箱:“這究竟是兔子還是豬啊,這么能拱。”“那就吃掉算了?!碑?dāng)朝皇帝立刻接口道。第34章十年坐忘仇不忘,今朝留難別亦難玄字叁柒回到自己位于城東北的家宅中,思來想去,覺得今日在一干紫衣衛(wèi)面前暴露了身份,新帝對他的態(tài)度又十分冷淡,這昶州城恐怕不宜久留,還是走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