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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便徑直地上了自己父母所在的那輛車。 江母轉(zhuǎn)過身,看著不遠處的沈父,朝他輕輕搖了搖頭,緊接著也上了車。 江母看著江燃頭上滲出的汗,以及他有些微微發(fā)白的嘴唇,伸出手輕輕替他脫下那件黑色的外套。 江燃貼近皮膚的襯衣上,早已被密密麻麻滲出的血點給染上痕跡,乍一看,讓人覺得無比觸目驚心。 江母嘆了口氣,拍了拍江燃的肩,道:“好了,你可以先睡一覺了江燃?!?/br> 在傷勢沒有處理的情況下,江燃連續(xù)十多個小時的高運作,終于透支了他最后一點體力。 在看到沈安平安無事后,身體也終于得到放松,從而后背蔓延開的疼痛后知后覺的席卷了整個大腦。 緊繃著的情緒突然松下,江燃也感到了沉沉的睡意。 江母看著熟睡的江燃,伸出手輕輕替他擦掉頭上的汗,然后有些無奈的抬起頭,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江父,道:“這孩子,和你真的很像?!?/br> - 沈歡的身體狀況其實還算好,沒有受到什么外傷,只是十個小時的斷水以及兩次迷藥的吸入,還有持續(xù)緊張的神經(jīng),讓她的身體有些微微透支。 腳上的扭傷雖然更為嚴重,但比起這場大難,她還是幸運的。 沈父出去給沈歡買些適合病人吃的食物,而沈母則是買了水杯,去醫(yī)院的水池接熱水。 沈歡覺察的到,江燃剛才的離開,突然到有些不正常。 于是她抬眼,看著沈子驍,開口問道:“江燃怎么了?” “我不能告訴你怎么了。” 沈子驍站在一旁看著沈歡,許久后開口道:“但是要不要聽我給你的建議?” 沈歡抬眼,然后點了點頭。 沈子驍:“江燃大概率也在醫(yī)院,我覺得你最好等輸完液,去看他一眼?!?/br> 站在一旁的林語琪聞言,伸出手掐了下沈子驍?shù)难?,仿佛在用眼神控訴:你現(xiàn)在說這個干嘛! 沈子驍輕“嘶”一聲,然后看著林語琪,笑了下,轉(zhuǎn)過身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懶洋洋的開口:“我不說,沈歡也會想辦法知道。而且我沒說過我答應(yīng)幫江燃保密,我和他又不熟?!?/br> 最后,沈歡來到江燃病房的時候,江燃正在睡覺。 林語琪伸出手,拍了拍沈歡的腦袋,寬慰道:“不是你的責(zé)任?!?/br> 沈子驍摸著下巴,“我想到件事?!?/br> 林語琪側(cè)過頭:“什么?” 沈子驍:“他這副樣子,是不是打不了籃球了。那我不是穩(wěn)贏?” 林語琪:“……”你好實際哦。 而就在這時,江燃的眼簾動了動,然后緩緩睜開。 他側(cè)過頭,目光掃過身旁站的人,最后停留在沈歡臉上,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沈子驍不能保密。” 沈子驍舉起手,懶洋洋的笑了聲:“我人還在這呢你就說我壞話?!?/br> 沈歡輕輕開口:“你說過,如果我出事了,你會很自責(zé)?!?/br> 江燃眸子微微一閃。 沈歡抬眼,看著江燃,眼神無比認真:“江燃,我也一樣?!?/br> 沈子驍看著面前的兩人,指尖微微抬了抬,然后突然上前一步,伸出手,按住沈歡的肩膀,開口道:“你們兩個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和江燃說。” 沈歡愣了愣,然后眉頭輕皺。 江燃笑了聲,然后道:“沒事,你先出去吧?!?/br> 兩人出去后,沈子驍走到江燃的床前,拉開其中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沈子驍目光掃了掃四周,然后看似漫不經(jīng)心開口道:“馬上就要放寒假了?!?/br> 江燃沒有說話。 “江燃,你的母親是從M國接受過專業(yè)的心理犯罪訓(xùn)練的留學(xué)生,你們家里一直想將你送去你母親的那所學(xué)校培養(yǎng)?!?/br> 沈子驍靠著椅子,緩緩開口:“你的成績非常優(yōu)異,在去年的時候,就已經(jīng)拿到了該所學(xué)校的合格證。明年,沈歡她會參加高考,在國內(nèi)就讀,而你并不需要?!?/br> 沈子驍:“我這么說是因為,這次我來潼南市,不僅僅是為了籃球賽。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在校的所有手續(xù),在一個星期之后,我會和你一起離開潼南市,飛往M國?!?/br> 說著,他微微一頓,道:“你想要沈歡等你三年?” - 江燃的傷勢在一個星期后就得到了控制,醫(yī)生囑咐過,至少兩個月的時間,都不要進行劇烈運動,并且要定期進行復(fù)查。 江母在收拾著自己的行禮,一邊準備著東西,一邊問道:“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個小時,你還可以做決定,江燃?!?/br> 江燃坐在沙發(fā)上,偏著頭,懶洋洋地看著電視上正在播放著的球賽。 這是場十分精彩的對弈,但江燃卻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平靜地出奇。 江父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坐到江燃旁邊,拿起一旁的遙控器,按下了關(guān)閉電視。 江父道:“一年前,你的想法是,想通過專業(yè)培訓(xùn)來深造自己在這方面的天賦,所以我們選擇了你母親曾呆過的那所學(xué)校。” 說到這,江父轉(zhuǎn)過身,看著江燃:“一年后,你的想法是什么呢?” 江燃直起身子,淡淡道:“我在想,如果我去了那所學(xué)校,我會得到什么?!?/br> “成為頂尖的警察?像你們一樣,成為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心理犯罪學(xué)家,能夠更加穩(wěn)妥的處理好每一起案件?” 江燃無比平靜的說道:“可是這樣,不一定非要去那里學(xué)習(xí),我也一樣可以做到?!?/br> 說到這,他微微一頓,抬起頭看著江父:“您當年,不也是一樣嗎?” 江父笑了笑,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上,“可是你能得到更多的機會,能更輕而易舉的參與國際案件,成為一個不僅僅是在Z國有名氣,更是在國際上都舉足輕重的人物?!?/br>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答應(yīng)?!苯夹α寺?,然后開口道,“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成為那樣的人呢,也未必會有多好?!?/br> 一年前的江燃,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活在所有人的期盼之下,按照眾人想要他成為的樣子,去不斷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