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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只得上前跪倒參拜。“不必拘禮?!敝煺盎馈2痪们八艔男「W玉R建武那里逼問得傅云蔚的一切過往,這才知道原來朱楓竟也不是傅云蔚第一個男人,第一個折花的就是眼前這小子,心內(nèi)早又妒又恨又氣,極不痛快,直覺這人這時出現(xiàn)可能會相當危險,如何會擺好臉色。傅云蔚斜眼瞪他——你怎么這樣冷淡?朱瞻基還回去一眼——你還要我怎樣?傅云蔚鳳目又斜過去,這回是有點惱羞成怒了。朱瞻基暗哼一聲,只得站起來請裴震入坐,卻在傅云蔚看不到的角度對他狠狠盯了一眼,裴震佯作不見,平靜落坐。此人這些年雖然身處下層,然倨傲狠厲的個性不變,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一類的人,他不怕皇帝,只怕傅云蔚所托非人,只擔心最愛的小師弟身在皇家,將來會受氣或被拋棄,聽到傅云蔚這些年遭際后,他就對一向都是捧在手心呵護的小師弟有著無盡的擔憂,遂對朱瞻基嚴陣以待,細細觀察,只想看看這人能不能讓自己放心把云蔚交給他。拋開這兩個不斷碰出火花的男人,身為焦點的傅云蔚卻另有心思,他和裴震早已成為過去,現(xiàn)在敘的僅是兄弟情誼,若朱瞻基不明所以,胡亂吃醋,或用權(quán)力陷裴震于不利,或使計斷絕自己與師兄的往來,那他該怎么辦?席上裴震不停說些他逃亡經(jīng)商時的趣事,逗得傅云蔚不時大笑,又說到當年在普渡寺時師父師伯之間的曖昧,更是樂事多多,不正經(jīng)的豪放師父和正經(jīng)又別扭的師伯總是有無數(shù)的笑話,他們自己卻不曉得,就更惹人發(fā)笑。這二人談笑風生,只苦了一旁的朱瞻基,在傅云蔚面前他擺不出臨朝時的那種威嚴架式,又不想委屈自己裝高興,也不想做出表面對裴震熱誠歡迎然后再使計把他攆走這類陰險之事,更不想離開讓他們二人獨處,只好冷著臉悶頭吃飯,心內(nèi)氣恨不已。傅云蔚其實早瞥見朱瞻基的不快,心下暗笑,手卻悄悄伸過去,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捏捏,見朱瞻基抬頭了,便朝他眨眨眼,紅唇一彎,拋一朵如花笑靨過去,朱瞻基頓時不飲即醉,心內(nèi)郁悶一掃而空,開始向裴震問些傅云蔚早年當和尚時的事,又不時向傅云蔚打量,實在想象不出象他這樣的人當和尚會是怎樣情形,可能會氣死佛祖也說不定,待聽到傅云蔚其實規(guī)矩得很,居然是最聽師父的話的那一個,不禁大笑,氣得傅云蔚在底下直踩他,如此這般,一頓飯總算無風無浪過去。晚上,傅云蔚與裴震談至三更才回房歇息,朱瞻基背對他躺著一聲不吭,傅云蔚偎過去拉過他一只手捧在懷里,笑咪咪的等他回應(yīng)。“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焙冒胩熘煺盎艕瀽灥?。“怎么會,我怎么會撇下你呢,瞻基?!备翟莆甸_始在他背上亂劃,這個小男人,背很寬,很結(jié)實,足夠為他遮風擋雨,護他平安無虞了??墒恰?/br>剛才裴震問:“云蔚,你能給我保證嗎?讓我放心的保證?”他不能,所以只能逞強:“師兄,你放心,即使將來真有什么不好,我也不會怎么樣的,如果那是命,我認。”對于那個呆子朱楓,他有足夠的把握,朱楓的愛可以使他毅然斬斷與裴震的情絲,全心全意投入他的懷抱,那么朱瞻基呢,為什么他會疑懼?以至于不能給師兄一個保證。“瞻基?”過了好久,傅云蔚又輕輕叫著男人的名字,他睡著了嗎?“什么?”朱瞻基還是背對著他。“我不會撇下你,可是我怕,怕你會撇下我,一個男人這么想很沒出息,可是,我總?cè)滩蛔∫??!备翟莆蛋涯樫N在男人背上,終于還是說出了心底里早就有的憂慮,他可不想老在心里憋著委屈自己了。“你——”朱瞻基忽地翻過身,有些氣急敗壞:“原來我那么多次地你耳邊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還是只當我是說甜言蜜語,哄著你玩嗎?我說過那么多次喜歡你,愛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連你下輩子我都要,你都聽到哪去了?好吧,可能光是說你不會信,那我有辦法證明,你只看我到死時是不是在你身邊就知道了?!?/br>他越說聲音越厲,到最后干脆坐起來,用一雙龍目冷冷瞪著傅云蔚,明明是這妖精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連他和舊情人相見他都以禮相待,生生壓下那種蝕心的擔憂和醋意,只是為著討他歡喜,讓他高興,現(xiàn)在他居然來問會不會拋下他,這個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妖精到底還想要他怎么樣?傅云蔚大吃一驚,嚇得也坐起身來,這是朱瞻基第一次對他疾言厲色,如此大聲地說話,冷酷兇惡的表情更是他從沒見過的,以前,雖不止一次聽說皇帝面惡心狠,殘忍陰險,但從來都是一笑置之,因為,他面前的小鬼可是乖得很,可是現(xiàn)在一直放心依賴的愛人居然象變了另一個人,如何不驚,只嚇得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你……”傅云蔚呆呆坐著,咬住嘴唇,開始不受控制地流眼淚,不過是想說說心中的疑慮,要個保證或者安慰而已,他……用不著這樣啊。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被人吼,從小就異于常人的美麗和伶俐讓他從未受過任何訓斥,更不用說挨罵挨打,可是今天不僅被吼,而且還是來自他心之所系從不設(shè)防的人,本就驕傲任性的脾氣如何受得了,回過神后,立刻就哭得天昏地暗,倒在床上難過得恨不得自己馬上死掉才好。那雙美麗鳳目中象開閘一樣洶涌而出的淚水著實把朱瞻基嚇了一跳,呆了一會兒,這才省起剛才自己露了一副什么嘴臉,頓時悔青了腸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抱起早哭倒在床的人,受傷的小獸在懷里哭到抽搐,渾身顫抖,傷心欲絕,朱瞻基心慌意亂地又拍又晃,等哭聲漸漸小了,才定下神來出聲哄勸。“對不起,對不起,我說一萬個對不起行不行,你先別哭,聽我把話說完,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因為真的愛我,才跟了我的,煩得要死,你師兄來了就更煩,可你居然還問我會不會撇下你,你想想,我到現(xiàn)在還在擔心你會不會忽然離我而去,象十年前你做的那樣,一個不滿,不說一聲就跑了,把父皇弄到要發(fā)瘋,你說說看,我都這樣子了,怎么能撇了你啊,我只怕你撇了我跟你師兄跑了?!?/br>“你——你這死小鬼,我都那么聽你的話了,這還不夠嗎?這還不是愛你嗎?你非得要我象你那樣天天說喜歡你才行嗎?死小鬼,臭小鬼,你居然以為我是那種隨便就跟別人跑的人,你——氣死我了?!甭犃酥煺盎环V苦,傅云蔚終于放下了心,卻又氣他剛才的兇惡,更氣這人居然如此看自己,于是開始又抓又咬又打,若不這樣,實難消心頭之氣。“啊——謀殺親夫啊?!泵柯湟蝗?,朱瞻基就